皇上难道反悔了,想要留下几个美人?
马公公忙不迭地转身,笑得一脸狗腿,“皇上,一共五位美人,姿色各异,其中还有一位西域女子,奴才这就把她们全都叫进来,皇上亲自过目挑选。”
“谁说朕要留下她们了!”
马公公:“这……奴才会错意了。”
萧京昭敛起怒意吩咐,“传朕口谕,让宋氏旁枝明日即刻离京,若违命者,杀无赦!”
萧京昭面见他们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都是宋氏隔了好几代的旁支了,于朝廷无功无过,看在他们支持自已的份上,萧京昭让鸿胪寺按规格接待。
没想到拒了他们的要求,背地里还送美人来笼络他。
若不是看在祖父与仁宗皇帝的交情上,他连宋氏旁枝现有的体面都不会给。
这次宋氏旁支进京,想要皇上允诺藩王爵位继续传承。
萧京昭果断拒绝,只默认了老藩王的爵位,朝廷也不会给藩王另拨食邑。
没有皇上的圣旨,藩王后代与庶民无异。
若谁胆敢招兵买马,朝廷必出兵剿灭。
翌日清晨,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一队人马冒着风雪出了京城。
鸿胪寺里,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真是作死,若不惹恼了皇上,也不至于冒着大雪上路。”
“可不是,在驿馆里好酒好肉地吃着,整什么幺蛾子。”
“皇上不发威,他们当皇上好欺负,不自量力。”
“哼!活该。”
南宫泽月到得最晚,听见大家的议论,一脸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同僚撇了撇嘴,“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藩王不死心,想要让爵位世袭下去,昨夜把随身带来的美人全数送进宫里讨好皇上。”
“他真送了?”南宫泽月惊愕地瞪大了眼。
自已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那人还真信了。
“可不是真送了,整整五个丰胸肥臀的美人啊!美酒好比穿肠毒药,美人好比是刮骨钢刀,一次送五个,皇上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你说这些人安的是什么心?”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旬的男子,听说年轻时任职典客使,现在任职鸿胪寺主簿。
“什么叫真送了?你是如何得知他要送的?”主簿回过神定定地看着南宫泽月。
南宫泽月摊了摊手,“我送他回驿馆的时候听了一耳朵,我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他们还真干得出给皇上送美人这种事。”
南宫泽月一句话把自已择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驿馆的人都知道,那些个美人都是舞姬。
她们跟几位藩王在驿馆里喝酒寻乐,莺歌燕舞。
还是不是完璧之身都未可知。
他们真当皇上年轻不挑食。
“既然没有别的事,大家都散了吧。”南宫泽月转身就走。
“哎!南宫公子留步,没了别的事,正好留下学习别的东西。”
主事的点名叫住他,南宫泽月只好神情厌厌地转身走了回去。
……
江姝月昨夜多喝了一杯,她把雪儿放进空间,自已却睡在寝房。
清晨醒来,她又有一种错觉,帐里好似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冷竹香。
待她坐起身仔细辨认,香味又好似凭空消散。
见她起床,秋菊走了过来,“小姐,昨夜下起了大雪,比上一次的雪更大。”
江姝月拢了拢头发,“今儿个书院定会放假,一会儿请高沐跑一趟苏府,把苏南和岁岁都接回来住几天。”
“小姐不用吩咐也知道,高沐已经去了,苍云也去了医馆,若医馆里没要紧的事,小姐今日就再歇一日。”
“嗯,听你的,外面下着大雪,街上应该也没什么人,大雪后风寒病症会增多,我在家做一些准备工作也是可以的。”
……
城北苏家巷子口不远的一条街上,一个烧烤摊依墙而立。
刚支起来的布很快被大风吹倒,几个身穿棉袄,头上包着头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人在风雪中手忙脚乱。
“快,搭棚的布被风卷走了!”一个女子掸了掸肩头的积雪朝身边高大男子喊道。
男子丢下手里的东西就顺着风的方向追了出去。
谁知还差一步的距离,一阵劲风掠过,那块布被风卷到了半空,瞬间就消失无踪。
“彩妍姑娘,今儿个恐怕摆不了摊了,这么大的风,炭火都无法升起来。”蹲在墙边拉着另一块布的男子说道。
男子对面一个矮个子男子也附和道:“可不是,看今儿个这鬼天气,街道上都没行人,咱们就算做出烤肉也没人来买。”
彩妍望了一眼垂头丧气往回走的赵五,又看了一眼烧烤架上巴掌厚的积雪。
她对雇来的两人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得回去给少夫人禀报。”
“彩妍姑娘行行好,快去给少夫人说一声,这天气咱们的确无法干活。”
男子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其实他已经被寒风吹得头疼欲裂,为了拿到二两一月的银子,他只能豁出去了咬牙忍着。
彩妍每日都与大家一起摆摊,等摊支起来后,中途她会离开,也只是偶尔出来看一眼生意好不好,回去给少夫人禀报。
摊子支起来的前几日生意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每日刨去开销也能有些赚头。
彩妍正要转身,赵五走到她身边垂头丧气地道:“妍儿姑娘,对不起,搭棚的布被大风卷走了,这事你可得在少爷和少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彩妍摆了摆手又指了指炉子,“别急着升火,今儿个恐怕摆不成了,我回府给少夫人禀报一声。”
“多谢妍儿姑娘,妍儿姑娘真是个好人。”赵五朝彩妍深深地躬身行礼。
赵五在苏家,彩妍对他多有照顾,他是打心底里感激彩妍。
比如秦氏不愿意府里平白多一张吃饭的嘴,她让赵五住去门房小屋,一早一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