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的另一边。
汉白玉砌的温泉池里,透过袅袅水雾,隐约可见俊美男子置身于朦胧水雾之中。
只见他墨发高束,健壮的胸肌微微凸起。
白皙的肌肤上挂着水珠,温暖的水漫过着他结实的腹肌。
清澈的池下,春光乍泄,好一幅诱人的美男出浴画面,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听见门帘后的禀报,男子缓缓睁开眼。
“知道了。”
男子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随着水声响起,男子站起身走上台阶,快速抓起屏风上的浴帕裹向腰间掩住那一抹壮阔的春光。
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少年低垂着头,双手递上衣袍。
男子很快穿戴整齐走向对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换上一身常服的萧京昭。
清俊少年是小太监富贵。
萧京昭为了避人耳目,特地没带马公公出宫。
富贵见主子去了隔壁,他忙不迭地走到过道上望风。
萧京昭旁若无人地进了对面的更衣室,向阳的衣服他一看便知。
提起旁边的衣服,衣服下,一块温玉跃入眼帘。
只一眼就看出此玉非俗物,萧京昭轻轻地捻起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玉中雕刻的月牙状与那幅图上的一模一样,萧京昭数了数,连边沿的祥云图纹数量都是吻合的。
忽然,过道上的富贵轻咳了一声。
萧京昭连忙放下玉佩,又把衣服原样覆盖在玉佩上。
萧京昭刚打开门,小二走了过来。
“客官你……”
萧京昭神情自若,“这不是出去的路。”
富贵朝小二笑了笑,“不好意思,咱们以为这是通往马厩的路。”
“两位客官不必去马厩,您只需去前厅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知您的车夫。”
小二躬身一礼疾步离去,萧京昭与富贵跟个没事的人似的,大步流星地朝大厅走去。
两人刚到大厅一会儿,一身车夫打扮的向松赶着马车来到门前。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萧京昭和富贵上了马车,向松扬起皮鞭,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街口的转角。
回到宫里,向松迫不及待地问道:“主子,是他吗?”
萧京昭微微颔首,“岁岁没看错,他的玉佩与梁国大皇子周岁抓周时的一模一样。”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咱们是不是要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再派人护送他回梁国去?”
向松心道那厮总在姑娘身边转悠,太不安全了。
他不是向阳,说话没那么直接。
萧京昭双沉吟了片刻轻轻摇头,“咱们直接告诉他,他未必会信,再说他也未必愿意走。”
“主子,不会吧?那可是回家就继承皇位呐!他能拒绝得了那诱惑?”
萧京昭睨了向松一眼,“你不是他,怎知他是想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向松讪讪一笑,“原来主子也明白他的心思,他在姑娘身边总是个威胁,咱们得尽快把他送回去的好。”
萧京昭想了想走向书桌,屋里没有马公公,富贵很有眼力劲地上前伺候笔墨。
萧京昭写好一封信交给向松,“交代下去,这封信务必让人送到梁国皇帝手里,万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向松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抬眸问:“若梁国使臣到来,咱们要不要告知他们?”
“暂时不作打算,梁国正是争夺皇位之际,局势紧张,来的人忠心于谁不得而知,一切见机行事。”
向阳抱拳,“遵命,属下明白。”
向阳领命退下,刚转身,萧京昭又吩咐道:“以防不测,派几个暗卫过去保护他的安全。”
“属下这就去办。”
向阳心里暗笑,主子现在是越来越不掩饰自已的心思了。
万陵国知道南宫公子身份的人就他们几人,谁会去加害一个无名小卒。
这一晚,南宫泽月回到府里时已经过了戌时。
南宫泽月走到自家府门前,犹豫片刻后又折返至江府门前。
叩开门房,见开门的是栓子,南宫泽月用手撑在门柱上问道:“岁岁少爷睡下了吗?”
见南宫泽月醉眼朦胧,手撑着门柱,那身子还微微晃动。
栓子赶紧上前扶住南宫泽月的胳膊,“公子你喝醉了?苏二少爷已经把小少爷接走了。”
“公子快进去坐一会儿,奴才叫厨房给您煮一碗醒酒汤。”
南宫泽月一动不动,桃花酿的后劲上来他控制不住,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他微微摇头,“你家小姐不爱吃夜宵,厨娘们都歇下了,不好去麻烦她们。”
“我,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南宫泽月说着转身,脚步踉跄地往自家大门走去。
“公子慢着,奴才送您回去。”
栓子把南宫泽月送去隔壁转身就回了江府。
他从没见南宫泽月醉得如此厉害,想着前一刻钟还见到兰儿姑娘来过外院。
栓子关好房门,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往垂花门走去。
刚进垂花门就见秋菊走了过来。
外院小厮无急事从不会去垂花门门内,秋菊抬眸就见栓子欲言又止的神情。
“栓子你有事?”
栓子指了指隔壁,“南宫公子回来了,好像醉得厉害,小的就想看看厨娘们歇着没有,帮着煮一碗醒酒汤。”
“没事,我去煮就成。”
秋菊对栓子说完转身疾步朝内院走去。
厨房里没有煮醒酒汤的草药,她还得回星月院去拿。
寝房里。
江姝月看着雪儿吃了夜宵才起身,准备进空间沐浴睡觉。
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江姝月又坐了下去。
珠帘响起,秋菊走了进来。
江姝月打趣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去歇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