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穿过小巷来到苏府,还没走进垂花门就听见院里的嬉闹声。
听见儿子的笑声,江姝月心情顿时愉悦。
苏南带着岁岁还有耀祖在廊下追逐,见到江姝月的身影,岁岁飞快地跑了过来。
“娘!”
“阿姐来了。”
“少爷你慢点跑。”
岁岁自从练了内功心法后,跑起来跟个兔子似的。
耀祖追不上岁岁的脚步,跟在后面大喊。
江姝月蹲下身张开手臂抱了个满怀。
“想娘亲了吗?”
一个香香的吻落在儿子额头。
岁岁伸手摸了摸娘亲滑嫩的脸颊,露出一个招牌笑,“想了,我就知道娘亲今儿个要来看我。”
“见过小姐,见过秋菊姑姑。”耀祖行了礼,气喘吁吁地又冲高沐和苍云笑了笑。
“少爷昨晚做梦了,梦见小姐送好吃的来了。”
苍云听见耀祖的话,扬了扬手里的食盒,苏南在一旁乐不可支。
岁岁太可爱了,昨夜睡梦中还在咂巴着嘴,他能梦见吃食,定是夜里饿的。
江姝月抬手捏了捏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蛋,“咱们岁岁的梦真准,走,咱们去暖阁吃糕点。”
苍云把食盒递给秋菊,然后和高沐去了前厅。
暖阁里,秋菊装了满满两大盘糕点放在茶几上。
“你们仨都来尝尝,看哪一种更好吃。”
岁岁迫不及待地捻起一块核桃酥咬了一口,“娘,秋菊姑姑,这个香香的,你们也尝尝。”
“我觉得都好吃,模样跟宫里的一样精致。”苏南随意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耀祖也学苏南的模样,捻起离身边最近的一块咬了一口,意犹未尽地道:“真的好好吃。”
在他看来,这糕点和岁岁少爷从宫里带回来的一样,香甜软糯,比祖母做的红豆糕更甜。
小孩子哪里知道,做糕点用的糖比寻常的黑糖更精贵。
江姝月挪了一盘在耀祖面前,“好吃就多吃点,你们都是正长个子的时候,啥时候饿了就吃糕点垫一垫。”
苏南吃了几块糕点就停了下来,“阿姐说的对,从今晚开始,咱们吃点夜宵再睡,免得岁岁又梦见吃食。”
在江府时,大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苏谨和苏南压根就没想到小孩子晚上会饿。
“夜宵最好吃点容易消化的食物或糕点,免得躺下胃难受。”
苏南叫来厨娘,江姝月给厨娘讲了几种适合夜宵的食物。
难得当一天咸鱼,江姝月在江府陪儿子玩到傍晚才回江府。
莹莹灯光下,宫墙下的树枝左右摇摆,投在宫墙上的树影就像在表演皮画。
宫道长阔,冷飕飕的夜风裹挟着从枝头刮下的树叶呼啸而过。
御书房的门窗被吹得“嘎吱嘎吱”地响。
马公公连忙上前把窗户关实。
“皇上,龙体要紧,今夜早些歇着,依奴才看,明儿个定是要下雪了。”
萧京昭得到燕南的飞鸽传书,他哪有心思睡觉。
他剑眉微拧,黑眸冷沉。
到底是谁泄露了密信?目的是什么?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向松走了进来。
马公公很久没见皇上这凝重的表情,见向松进来,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听到御书房的房门关上,向松拱手道:“皇上,属下查了,泄露消息的绝对不是咱们的人。”
萧京昭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如此说来,是梁国皇身边的亲信泄露了消息。”
“三皇子有他母族南诏国皇室做后盾,从上次的事分析,他早已经只手遮天,把持了朝政,架空了梁国皇。”
向松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据属下了解,南宫公子他——恐不是三皇子的对手。”
向松不好多做评价,萧京昭与南宫泽月见过几次,每一次话不多,从他清澈的眸子就能看出,他不是个狠人。
“主子别担心,写给梁国皇的那封信只提到大皇子还活着,并没有透露谁是大皇子,三皇子就是派来杀手,万陵这么大,那也是大海捞针。”
萧京昭手指微握,心下有了主意,他拿起笔墨飞快地写好一份任命书。
待墨迹凝固后递给向松,“这事交给你去办,务必把话说圆,不能让他和别人起一丝疑心。”
“西郊大营都尉!”
向松接过任命书差点笑出声。
别人不知道都尉在西郊大营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心里可门清。
西郊大营的都尉有很多,每一个都尉手下有一百个将士。
别人听起来以为比边疆军营里的千户职位高。
其实不然,边疆军营里的千户品阶是正五品,手下能管一千人。
而西郊大营的都尉是从八品。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军营里三天两头举行比武,规则是能者往上提拔,偶有都尉在比武中输了,就得从普通将士做起。
“皇上,这,南宫公子他能愿意去?”向松有一点担心。
萧京昭斜了向松一眼,严肃的语气中夹杂着愉悦,“他愿不愿意去就看你怎么说了,之所以让你去办这事,朕是相信你的能力。”
向松:“……”
“属下遵命。”
向松拿着任命书就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出了御书房。
向松满腹心事地走在宫道上,在一转角处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统领大人,你这是……”在路边宫灯的照映下,蔺如茵见向松一脸郁闷,只当他在御书房挨了训出来。
在蔺如茵的印象里,萧京昭很少笑过,她只当他脾气不好。
向松连忙闪身让到一旁,“蔺姑娘,是向某失礼了,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没听见脚步声。”
向松正要抬步,就见蔺如茵身后的婢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汤盅和碗勺。
“蔺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