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凑近一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难怪京城勋贵世家都说江姑娘是神医,你看仙儿那小脸,红得跟猴子……不是,跟苹果似的。”
秋菊骄傲地微微抬起下颌,“我家小姐一出手,就是上了奈何桥的人都能拉回来。”
尤夫人差点说出不文雅的话,表情讪讪,“那是,江姑娘神医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见江姝月收回手里那银白色的东西,她连忙退到一边,免得挡住了光线。
看着尤仙儿通红的脸,江姝月都快憋出内伤。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肯定捂住肚子笑弯了腰。
见尤仙儿忍得辛苦,江姝月对尤夫人说:“夫人稍等,我这一针下去,尤小姐马上就醒。”
还不等一旁的人看清,江姝月接过秋菊递上的银针包,快速抽了一根最长的银针,握住尤仙儿的手腕就扎了下去。
“啊!”
一声惊呼,尤仙儿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你!”
看着尤仙儿对救命恩人怒目圆瞪,尤夫人连忙上去拉着她的手。
“仙儿还不快谢谢恩人,若不是江神医出手相救,明儿个你就见阎王去了。”
“母亲,她!”
尤仙儿有苦难言,刚才虎口剧痛,她笃定,江姝月就是故意拿针扎自已的。
“谢天谢地,小姐终于醒了,奴婢去把厨房热着的燕窝粥端过来。”
木梨回过了神,快速跑了出去。
“多谢江姑娘,奴婢从前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请受奴婢一拜。”
木桃满目感激,“噗通”一声跪下就“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那响声,听见脑门都疼。
“快起来,我学医就是为了悬壶救世,医者仁心,不用行此大礼。”
江姝月转头看着尤仙儿,“咱们从来没有不愉快的事,尤小姐你说是吧?”
“咳咳……”
尤仙儿差点气升天,今天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想着江姝月没当面戳穿自已,强压下心里的怒火。
咬着后槽牙道:“没错,能认识江姑娘,乃仙儿的福气,今日的救命之恩,改日定当报答。”
那报答两个字咬得很重。
“你看我这高兴的,都忘了感谢神医,木桃别愣着,快去账房支一百两银票过来。”
“奴婢这就去。”
木桃提着裙摆飞快地跑了出去。
尤仙儿听得气血翻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早知道两个丫头这么蠢,她就不应该把自已的计划瞒着她们。
现在倒好,当了冤大头还得出一大笔银子感谢死对头的救命之恩。
见尤仙儿那一瞥恨不得吃了自已,江姝月笑眯眯地道:“尤小姐刚醒来,心跳或许会有点快,快躺下歇着,待我给你开一副汤药,喝上一帖就好。”
秋菊不明就里,见尤仙嘴里说着感激的话,那眼神却怎么看都没半分感激之情。
她很想和尤仙儿理论一番,做人怎么能这么狼心狗肺。
碍于教养,她冷冷地瞥了尤仙儿一眼就熟练地从医药箱里拿出纸和炭笔。
江姝月在尤夫人看不见的角度朝尤仙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去写药方。
尤夫人上前掖了一下被褥,“仙儿快躺下,都要成亲的人了,都不知道爱惜身子,看把宝坤急的,到现在还守在外面。”
屋外,工部尚书得知女儿无碍就亲自送太医离去。
刘宝坤几次想要闯进来都被门口的婢女拦下。
“既然小姐醒了,表少爷请回吧,管家已经备好了回礼,就在大厅里。”
“也不知道表妹她是否痊愈,通融通融,我就在门口看一眼。”刘宝坤央求道。
门外的丫鬟是尤夫人院里伺候的人,刘宝坤对她们格外客气。
屋里还有夫人,丫鬟哪敢放他进去。
两个丫鬟齐齐地堵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劝道:
“表少爷的心意奴婢会转达给小姐,咱们是重规矩的人家,大婚前表少爷不能跟小姐相见,还请表少爷理解。”
另一个丫鬟见刘宝坤担忧的模样于心不忍,指了指对面的暖阁,“表少爷不妨去暖阁喝杯茶,一会儿送走了大夫,让夫人再给你讲小姐的病情。”
刘宝坤一听有理,见不见尤仙儿不要紧,只要知道她身子无恙,能如期举行婚礼就好。
屋里。
尤仙儿瞥了一眼远处写药方的江姝月主仆俩。
她心思百转。
情绪激动所致,这说法纯属放屁。
江姝月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她这会儿不可能坦白自个儿是装的来揭穿江姝月是庸医骗子。
想要达成目的,她还得借情绪激动的由头往下编。
尤仙儿酝酿着情绪,眼底很快氲起腾腾水雾。
尤夫人虽不是尤仙儿的亲生母亲,尤仙儿的模样比府里的其他小姐都好看,也最会看眼色,对于尤仙儿,尤夫人是偏爱有加。
见尤仙儿眼眶红红的,还噙满了眼泪。
尤夫人连忙拉着尤仙儿的手,“仙儿哪里难受,江姑娘还在这里,咱们再请她看看。”
尤仙儿微微摇头,一串泪珠滑落。
“母亲,女儿好怕。”
“傻孩子,怕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母亲给你选了会来事的陪嫁婆子,你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尤夫人说着放低声音,“别紧张,女子大婚时都要过那一关,过了洞房夜就好了,你舅母安排了晓事奴婢,宝坤他——知道温柔待你。”
尤夫人以为尤仙儿是紧张初夜,俯着身轻声安慰。
尤仙儿听得涨红了脸,“母亲,不是。”
尤仙儿一咬牙,也顾不得屋里还有外人,把早已经编好的故事讲了出来。
“母亲,女儿听木桃说表哥带着几个全福夫人上门纳征,女儿就想着去您院里坐一坐,女儿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
“看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