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之想了想道:“我一会儿写一封信,你们想办法传回京城,接下来需要你们俩去南山一带转转,看能否找到矿石场。”
黑白无常听到矿石都愣了愣。
蔺相之接着把在四方茶楼里遇见秦晖的事也讲了一遍。
黑白说:“江州的水果然很深,去往南山的路上定有关卡,白天去易暴露身份,咱们今夜就去探探路。”
“正是如此,所以让你们俩先去休息,晚些时候再出去不迟。”
黑白无常领命回隔壁休息,蔺相之让竹西去楼下借了算盘上来。
竹西借回算盘时,正好有小二进屋收拾了碗筷出了屋。
竹西谨慎地关好房门后对蔺相之说:“少爷可放心算,奴才刚才借算盘时掌柜还打趣说少爷来江州这一趟定是大赚了一笔。”
中午点大餐,这会儿借算盘,不让人起疑都难。
蔺相之接过算盘笑了笑,“以后他们无论说你只管点头便是,让人知道咱们赚了钱,总比怀疑咱们的好。”
为了不影响隔壁的人休息,蔺相之拨弄算盘时动作放缓了许多。
竹西吃饱了就犯困,伺候了茶水就坐小榻上打盹。
蔺相之好半天没听见竹西的说话声,一转头就见他已经倒在小榻上睡了过去。
蔺相之起身拿起床上的薄被覆盖在竹西身上。
半个时辰后,蔺相之看着算出来的数字咂舌。
啧啧啧!真是撑死胆大的。
难怪世人都恨不得悬梁刺股的读书考取功名,难怪先生总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哪里是黄金和美人?这妥妥的是泼天的富贵。
一年下来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还厚颜无耻地向朝廷伸手。
这脸皮够厚的,赚那么多银子,也不担心花不完。
人呐!太不知足了。
蔺相之感慨不已,感慨完后,连忙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出京城时他见黑白无常带了信鸽,入住客栈后却没见信鸽养在何处。
蔺相之知道,黑白无常是萧京昭的暗卫,暗卫的行踪与常人不同。
两人执行力惊人,蔺相之几乎不询问两人的行踪。
他猜两人定是把信鸽藏在了别处。
黄昏时分,黑白无常两人准时过来敲门。
竹西早已经睡醒了起来,中午吃得太好,他到现在都没饿。
正欲端着木盆去客栈后院井边洗衣服,见黑白无常两人过来,他转头看向蔺相之。
“少爷今晚吃啥?奴才去叫小二送上来。”
“三碗猪脚面,要大碗的,你们三人吃,给我来一碗蔬菜粥和一碟小菜就好。”
蔺相之说着把那封不足一百字的信递给黑白,“你们吃了晚饭再出去不迟。”
“多谢公子,不用。”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一口拒绝。
无常说:“咱们中午吃的够多了,若吃得太饱不利于行动,公子今晚不用等小的回来,第一次探路,或许会回来得比较晚。”
黑白无常两人时常不回客栈用晚饭,蔺相之已经习以为常。
竹西给过两人银子,两人去哪里用饭,蔺相之也从不过问。
……
夜幕降临。
黑白无常出现在城外的一座古老的宅院里。
院子到处是残垣断壁,院墙上爬满了藤蔓,院里空无一人,院子里的青石板缝里长满了野草。
门楼破败不堪,两人足尖一点,悄无声息地落在断壁颓垣中。
院子的一角,几棵大树依然挺立,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像是这座院落的守护者,昭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突然,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响起,两只信鸽从破败的屋檐下飞了出来。
信鸽落在两人面前,嘴里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
信鸽见到黑白无常到来,情绪异常兴奋。
无常熟门熟路地推门而入,黑白伸出手,嘴里学作信鸽发出咕咕”的叫声,两只信鸽争先恐后地往他手臂飞来。
片刻后,无常端着水和玉米出来。
两人把信鸽喂饱后,黑白从怀里摸出信,熟练地把信卷起来放进信鸽腿上的竹筒里。
然后抱着信鸽抚摸了几下,嘴里念叨了一句:“回京城去。”
站起身,双手捧着信鸽用力往空中抛去,信鸽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瞬间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随着夜幕如灰色的纱幔笼罩在下来,一轮明月缓缓爬上树梢。
黑白无常在废弃的小院中停留了片刻就出发。
两人顺着郊外的羊肠小道往南奔去。
不到半个时辰后,前面出现了一条宽大的道路,道路延伸向一片密林。
两人还没靠近,就听见有犬吠声响起。
黑白连忙阻止无常,“别往大道去,那里像是一个村庄。”
无常连忙刹住脚步,抬眼眺望,皎洁的月光下,前面的密林中隐约有星光点点透出,那是村庄里的灯光。
“这里前后荒无人烟,为何却有村庄?”无常纳闷。
“这里的地形咱们不熟,别贸然进去,咱们找一处高地看看。”
两人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几棵参天古树。
黑白朝无常打了一个手势,两道身影如鹰般地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古树的枝头。
整座村庄建造在茂密的树林中,由于村庄被四周的树木和竹林包围着,站在大树顶端也只能窥探到村庄的一角。
里面有多少住户却不得而知,不过从村庄的一角亮着的灯光可以看出,里面定是住了不少的人家。
黑白抬眼朝远处眺望,只见村庄后不远处就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南山快到了,咱们绕过村庄继续往前。”黑白说着率先飞身而下,无常连忙紧随其后。
绕过村庄,两人来到南山脚下,这一段路上荒无人烟,不见有村民住过的痕迹。
都说靠山吃山,大山附近也应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