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目光落在光秃秃的墙上,头也没回地应答:“别磨叽,快找机关,这屋子一定有暗室。”
无常就只是那么一说,他们两人可是暗卫营的佼佼者,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找错地方。
“看他长得猪头猪脑的,做事太他娘的谨慎了。”无常一边嘀咕,一边把火折子拿到墙边一寸一寸地移动。
“老黑,这一面墙什么都没有,连一条缝都看不见,这可如何是好?”
无常有些后悔,刚才就该收拾了屋外的侍卫再把郭宝先迷晕了就好。
黑白不搭理无常发牢骚,从屋子的一角拿起一根断了一截的椅子腿,蹲下身在地上轻轻地敲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屋子的一边地上发出不太明显的空响声。
“老黑,还是你行,居然想到暗室在地下。”
“别激动,这地上有三尺见方的声音不同,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看见如何打开。”黑白丟开椅子腿,用手在地上摸索。
无常不以为然,“不用担心,今晚若没找着,等郭宝先离开江州,咱们可直接拿来工具把地上的石板凿开。”
墙上地下都没有机关,黑白又探向进门处。
突然,屋角地上一个青铜烛台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烛台一看就是与众不同,底盘大,像是样式陈旧废弃在杂物间的模样。
黑白对无常道:“你站一边去,我试一试。”
无常正站在那块地砖上琢磨,听见黑白的话连忙移到一边。
黑白握住烛台腰部用力,发现烛台就像生长在地上似的。
左右转动,烛台也跟着转了起来。
一声石头摩擦的声音响起,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黑洞。
“老黑,你真行,这是地窖。”
无常说着吹亮火折子点着了烛台上的烛火。
屋里顿时亮堂,进地窖的阶梯呈现在两人眼前。
黑白连忙用手拢住烛台遮挡着亮光道:“你快下去,我在上面守着。”
去这样的地方,最怕的是被人包饺子。
一旦被人发现,把地窖的机关毁了,里面的人功夫再好都很难逃生。
无常顾不得烛油烫手,伸手掰下烛台上的蜡烛,转身拾级而下。
无常下去后屋里暗了下来,黑白丝毫不敢大意,站在门后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无常走下台阶,发现墙上挂着油灯,点亮油灯把手里断了的蜡烛吹熄。
地窖整整有一间屋子那么大,。
无常又点亮了书桌上的烛台,毫不犹豫地打开书柜开始寻找。
书柜里全都是账簿,这么多,凭他和黑白两人之力要搬走是不可能的,太多了,估计是前后好几年的账簿。
无常随意翻看了一下,有记录矿石的,也有记录码头水运的。
无常略一犹豫,转身走向铁皮箱,从头上取下一根像钥匙的铁针。
插进锁孔,只拨弄了几下就听见“咔嚓”一声。
大锁应声弹开,掀开箱盖,一道亮光差点闪瞎了无常的眼睛。
里面全都是黄金。
无常连忙起身去端了一下其余的铁皮箱,每一个箱子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毫无疑问,铁皮箱里全都是黄金。
无常都看傻眼了,每一个铁皮箱都有四尺长三尺宽,这么大的箱子,得装多少黄金了。
无常回过身去合上铁皮箱,再把锁恢复原样,然后又去书桌里的抽屉里查看。
拉开抽屉,里面全都是牛皮纸信封。
无常抽出一封信扫了一眼,内容是与知州府相关。
无常顾不得一一查看,脱下外衣,把抽屉里的信件全都装了进去。
当黑白见无常拎着一包走了上去,连忙问:“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是否全部在这里不知道,不过这一包足可以定他们的罪了。”
无常把从烛台上掰下来的蜡烛放回原位。
“太好了,明儿个就可以打道回京城。”黑白转动烛台,地砖复原。
两人出了后窗就直奔院墙边,出了郭府,无常说:“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派人来,如果被他们发现地窖里的东西丢失,那十八箱金子就会被转移。”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尽快回京城,金子事小,蔺大人安全才最重要。”
两人快速回到客栈,蔺相之是在睡梦中被黑白叫醒的。
“公子,快醒醒,咱们发现了惊天秘密。”
蔺相之睁开眼,慵懒地道:“说,我听着。”
黑白从无常手里拿过那一包信,“公子快看,全都在这里,如果没有遗漏,可以回京交差了。”
蔺相之顿时睡意全无,坐起身打开包着的信。
竹西被屋里的声音惊醒,听见是黑白无常的声音,连忙跳下床点亮了烛火。
竹西见自家主子从牛皮纸信封里拿出了信笺,连忙把烛火端了过去。
一连看了几封,内容都是郭宝先与江州官吏的往来。
其中有提到囚犯送进矿场,也有其他的事,每一封信下都有署名。
“哼!郭宝先做梦也想不到,他攥着别人的把柄,而这些把柄最终也成了自已的把柄。”
蔺相之弹了一下手里的信,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抬头看向黑白无常,“你俩快抓紧时间去睡一会,咱们午后就离开江州。”
无常说:“公子,这时候离天明还有一会儿,咱们睡不睡觉都不要紧,能上午离开也行。”
“无常说的是,郭府地窖还有很多黄金,要是郭宝先回京述职回来发现信都丢了,他肯定会把黄金全都转移。”
黑白把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
“黄金!有多少?”
“地窖里的大铁皮箱,足足十八箱。”
蔺相之早就算出来一个大概,也知道是一个天文数字,听无常说起,心里仍然震撼。
这么多黄金,够养多少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