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后知后觉地道:“他说江娇娇主仆相继离开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没听明白。”
“这还有何难猜的,苏家现在的光景,江娇娇嫁过去好歹还过了几月,也真是难为她了。”
江姝月说着露出一抹讥笑。
总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江娇娇定是受不了过穷苦日子丢下苏鹏跑了。
秋菊知道自家小姐不是个喜看别人笑话的人,也不再提江娇娇落魄的事,人各有命,老天总有没打盹的时候。
江姝月来到布庄时,果真见苏夫人在里面。
木匠师傅在铺子里忙活安装柜台,屋里没有生漆的气味,展示柜应该是买的成品。
“月儿来了,快看看我买的这些物件可合适。”
苏夫人自已没经验,跑了几家布庄,她全是照葫芦画瓢,江姝一眼就看出来了。
江姝月朝屋里扫了一眼,指着进铺子正对面的一面墙道:“这一面墙上面做横竿,用于展示布匹用。”
“月儿的意思,是把布匹挂起来?”苏夫人挺意外,京城里还没有哪家布庄是把布挂起来卖的。
全都是一整匹堆在柜台上,客人来了有需要再把布匹展开一段让人挑选。
江姝月拉着苏夫人退到门口,指着正面的墙说道:“舅母你看,站在这个位置,或者是从铺子门前路过,只一眼就能看见墙上的货。”
苏夫人是女人,自然懂女人的心思,见到漂亮的布料,就是不买,那脚步也会放慢多看上两眼。
“不错,听你的,舅母马上让人做。”
趁木匠师傅在铺子里,江姝月上去点了固定横竿的位置。
一切吩咐就绪,苏夫人说:“月儿累了一天,快回去歇着,我去写一份告示贴门上,别铺子收拾了还没掌柜。”
江姝月拉住苏夫人的衣袖,“舅母别写了,外面找来的人,哪有自已人信得过。”
“府里就杜奇识字写算都可以,其他没有得用的人。”
回京城的时间不久,还没来得及培养得用的人。
万陵的官吏不得从商,但是家眷有嫁妆铺子也是允许的。
“舅母别急,耀祖的二叔二婶都是能写会算的人,舅母若信得过,可将人雇来用一段时间,若用得不称心,再另雇不迟。”
“月儿培养的人,舅母哪能不放心,只是你把人给了舅母,你自个儿需要人的时候可怎么办。”
苏夫人对江姝月庄子上的人和事略有耳闻,知道张家父子做事利落,也是个忠心的厚道人。
“舅母放心用,我这一时半会也没打算再开铺子,我明日就要去庄子上,回来时正好把张满夫妻两带进城。”
告别了苏夫人,江姝月去了酒楼,吩咐胡青把应该给皇上的分红送进宫去。
江姝月与萧京昭提过好几次分红的事了,他总是有各种理由推脱不接收分红的银子。
江姝月前思后想,皇上不差钱是他的事,既然是合伙人,就不能不清不楚,分红必须送到他手里。
胡青从没感觉银子有过烫手的时候。
看着马车离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拿了银票进了宫。
……
江府的绣娘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江姝月大婚时需要用到的喜服和鞋袜。
新房里需要的物件都置办得差不多,只等吉日一到,请来亲友就可拜堂成亲。
回到府里,江姝月让秋菊去准备了一些老百姓家里实用的物件准备带去庄子上。
回屋进了空间沐浴,换上宽松的睡袍,抱着雪儿斜躺在软榻上。
兰儿端了菊花茶进来,“小姐这几天太累了,快喝点菊花茶解乏。”
“小姐,梅儿姐姐说莲雾湖边偶有人卖小白条,她问要不要去买一些回来放莲花池里?”
“冰窖里的小鱼干这么快就吃完了?”
听见莲雾湖这三个字,江姝月心里就不是滋味。
“马上快没了,皇上派人送来的小鱼干都吃了一个冬天,也差不多了,院里的荷花池里也没什么鱼,梅儿姐姐说那小白条生崽快,买到活的就拿回来养着,免得断了雪儿的口粮。”
江姝月坐直身子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梅儿的想法不错,让她派两小厮去就好,记得带上木桶。”
想到进入三月就是禁鱼期,江姝月又补了一句,“尽可能地多买点,下月朝廷会下令禁止渔船下湖。”
“奴婢明白。”
兰儿离去后不久,秋菊就走了进来。
江姝月抬眸,“都办妥了?”
秋菊走过去禀报道:“按照小姐的吩咐,准备了几匹细棉布和几匹绸布,盐和红糖,还有糕点也备了一些。”
江姝月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做得不错,庄户人家都舍不得买绸布和红糖,曹婶人不错,庄子上也出了不少利润,是应该奖赏他们。”
第二天清晨,两辆马车出了城门就疾驰而去。
庄头见到江姝月到来时十分高兴,连忙对曹婶喊道:“孩子他奶,快去煮饭,小姐还没吃午饭呢。”
曹婶久未见到江姝月和秋菊,恭敬地行了礼,“不知道小姐和秋菊姑娘今日会来,老奴都没来得及让老三去迎接。”
曹婶和庄头见高沐和苍云下了马车就往屋里搬东西。
江姝月对庄头和曹婶道:“难得出城一次,给你们带点家用物什,也不知道曹婶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我让秋菊看着准备的。”
“小姐您待老奴一家太好了,过年老奴都没能进城给小姐磕头,还让小姐破费,老奴受之有愧。”庄头夫妇俩说着就要跪下,江姝月示意秋菊把人拦住。
秋菊伸手虚扶了一把道:“张伯曹婶快别客气,小姐着实饿了,煮一锅疙瘩面给我们凑合一顿即可。”
听见小姐饿了,两人连忙直起腰。
“小姐屋里歇着,老奴去煮手擀面。”
看着老伴往厨房疾步而去,庄头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姐屋里歇着,金花不在家,二妞也是个会收拾屋子的,屋里干净着。”
进了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