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苍云的话让大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唯有江姝月心存疑惑,不是她不信邪祟,她自已凭空出现在这个时空就足以说明一切,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
来到这里这些年,她还真没见过离谱的事。
邪祟之说大多是骗人钱财的。
江姝月想要去一探究竟。
二妞提着灯笼站在一边,心里发怵,面上还强装镇定。
“二妞和曹婶回屋,我们过去看一看。”
秋菊接过二妞手里的灯笼,“小姐会医术,咱们去瞅一眼,要是能帮得上就帮。”
秋菊听小姐说起过,很多郎中医治疯病就开安神的方子。
只要病人大多数时间安静地睡,不闹腾,家人就松了一口气。
二妞还要回屋收拾带进京城的换洗衣物,见婆婆退到一旁,她也跟着后退。
在高沐和苍云还有秋菊的陪同下,江姝月朝过河的小桥走去。
张秋像是猜到江姝月会过去,已经等候在进村子的路口。
见到江姝月过来,张秋上前道:
“小姐,庆生哥可能是真疯了,这会儿正在堂屋里穿针引线呢。”
“穿针引线!难道那人会绣活?”
若不是场合不对,秋菊定会笑出声。
一个男人会穿针引线,跟个娘们似的,可真是稀奇。
张秋猛地摇头,“不会,一个大老粗,哪里会拿绣花针,他今日还在咱们庄子上帮工,回去吃过晚饭人就不好了。”
江姝月猛地想起,这季节山上的菌类开始丰富了起来。
有毒的菌菇吃了会让人产生幻觉,张秋嘴里说的庆生哥定是中毒了?
江姝月加快脚步,对张秋说:“快前面带路,那人不是疯病,更像是中毒了。”
“快到了,他家就住村口。”
几人放快脚步,走过一片竹林,就见几间瓦房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屋子外灯火通明,村民都提着灯笼过来帮忙。
“怎么办,要不咱们去把隔壁村的郎中请来看看?”
“别提隔壁村的郎中了,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路上摔一跤谁担当得起,再说那郎中也没什么真本事,冬天的时候,我家孙子咳嗽请他看诊,抓了两回药都没治好。”
说话的是站在屋檐下的两个妇人。
这时一位老者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抬手阻止大家七嘴八舌。
“大家静一静,老朽看庆生像中邪了,快来两个腿脚麻利的去把桃花村的神婆请来,若不快快驱逐邪祟,庆生恐有性命之忧。”
人群中立即有人回应,“我娘家是桃花村的,我马上让我家大儿子去。”
“孩子他爹刚吃了饭,让他也一起去。”
“谁家有马头灯,快借来用一用。”
几个热心的妇人很快就把人安排妥当。
“你们别着急去请神婆,我怀疑庆生哥吃坏肚子了,我们东家懂医术,老三已经出去接人了。”说话的是张满。
“吃坏肚子应该又吐又拉才对,庆生人都迷糊了,肯定是中邪了。”
妇人说着看向老者,“里正叔快拿个主意,到底要不要去请神婆。”
老者急得也没了主张,回头问屋里的张满:“你们东家真会治病?我怎么听说她是一个千金小姐。”
“谁说千金小姐就不会治病了!你们去京城打听打听,我家小姐可是开了一个大医馆的。”
里正也被张满的话镇住了。
他们赶集都是去最近的镇子上,京城虽不算太远,村里人几年也难得去一次。
有很多人从来都没去过。
坐牛车去京城得一天时间,京城没亲戚还得在客栈住一晚,那里啥都贵。
都没去过,自然不知道京城里哪里有什么大医馆。
张家儿郎个个实诚,从不说虚言,里正还是选择相信张满的话。
张满见里正犹豫不决,又说:“你们不信可问我爹。”
“官家的千金小姐略懂医术,这个是听说过,不过都是学点医理以防在后宅被人算计,庆生都胡言乱语了,这恐怕不行。”
“可不是,她家开了医馆又如何,坐堂郎中有钱都能请,跟她又没关系。”
人群中,两个妇人的话又把里正弄糊涂了。
他转身去找张满他爹。
张秋听不下去了,屋檐下的人挡住了去路,他上前喊道:“快让一让,我们东家小姐来了,不想庆生出来事,就快闪开。”
众人一回头。
只见两个高头大马的男子把两女子护在身前。
但见一女子清秀绝俗,气质非凡,容色照人,是一个如天仙般的绝丽美人。
那一身装扮看似淡雅,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
就连她身边提灯笼的女子都比普通人家的大家闺秀好看,那一身绫罗绸缎价值不菲。
众人都看傻眼了。
世间真有这么好看的姑娘,还会医术,莫不是仙女下凡了。
有妇人看直了眼,都忘了要挪开让道。
“秋,这真是你家东家小姐?她,她真会治病驱邪?”
“谁说驱邪来着,我家小姐会治病,快让道,会不会看病,一会儿自然见分晓。”
“小姐来了,快看,锅里还剩了半锅汤,里面有蘑菇来着。”
庄头端着半锅汤从一旁的茅草屋里走了出来。
江姝月微微颔首:“知道了。”
“小姐,你真厉害,还没见到人就猜他是中毒了。”秋菊见有人傻愣着,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
“张伯,我知道了,快端一碗水过来,里面放少许盐。”
江姝月说着意念一动,一个白瓷瓶出现在拢着宽袖的手心。
“盐白开能解毒吗?我们怎么不知道?”
江姝月不顾别人的质疑,大步流星地走进堂屋。
堂屋里,男子手舞足蹈,双手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