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把老人放在自己背上,快速背回驴车旁。
晏殊把盖月饼的那块粗棉布平铺在驴车上,和江辞一起把老人抬到了车上。
江辞朝老人身上扫了一眼,刀伤极为平整,可见追杀他的人都是绝顶高手。
这个老人身份不一般,仇家更不一般,这块烫手山芋她为什么要救?
江辞看了晏殊一眼,后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先出城。”
她猜测晏瑶是去附近医馆找人帮忙了,等她回去巷子里发现人不见了,肯定会四处寻找。
虽说不怕晏瑶发现自己半路截胡,但女主那该死的气运真不是闹着玩儿的,能躲就躲吧。
江辞没有多问,带着这么个大麻烦,的确不能继续在城内逗留。
二人坐上驴车,快速朝城门外而去。
——
晏瑶带着医馆的两名学徒走到巷子里。
“人就在那儿……”
她指向老人掉落的地方,结果那里只留下了一滩血迹,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心里咯噔一下,匆匆跑过去四处查看,那个老人的确已经不在巷子里了。
“他受了重伤根本不可能自己离开。”
晏瑶眉头紧锁,是谁趁着她去喊人的功夫来过这个巷子?
到嘴边的肥肉没了,晏瑶满心不甘,这个老人出现在她的梦里一定有什么指引,她一定要尽快找到此人。
两名学徒见巷子没人,不悦的朝晏瑶瞪了一眼。
“姑娘,大晚上的你耍我们玩儿呢?”
晏瑶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她从荷包里掏出十文钱。
“劳烦两位小哥跑这一趟了,那位老爷爷想必是被其他人救走了,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这些钱你们收下吧。”
其中一名学徒满脸嫌弃的瞥了那十文钱一眼。
“就这点?”
“我是乡下来的,身上也没带多少钱。”
“算了算了,就当我们倒霉了。”
拿了钱,二人转身离开了。
晏瑶沉着脸走出巷子,沿着整条街仔细找寻了一番,始终没有再见到那名老人。
难道就这样错过了?
“瑶儿?”
晏瑶转身看去,见自家大哥满身是伤的朝自己走来。
“大哥,你怎么受伤了?”
提起自己身上的伤,晏鹏满脸怒容。
“被人算计了,瑶儿,你身上带银子了没?”
晏瑶犹豫了片刻,从荷包里掏出一两碎银子。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还是我卖绣帕攒了许久的。”
晏鹏没有一丝犹豫的伸手拿了过去。
“我现在浑身疼的厉害,要去医馆看看,你陪我去吧。”
晏瑶很想拒绝他继续去找寻那名老者的下落,可看到晏鹏的确伤的不轻,实在不好开口拒绝。
大哥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全家都期盼着他今后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呢。
“附近就有医馆,我带你去。”
至于那个老人,只能期盼预知梦里能有提示了。
——
晏殊、江辞连夜回到了家中。
家里只有五间屋子,中间是堂屋,两边是晏殊和江辞的房间,还有一间灶房和一间盛放杂物的房间。
江辞只能把老人先安顿在自己的房间。
“他身受重伤,气脉不稳,还有救吗?”
“我看看。”晏殊为老人诊了脉。
“看今晚,若能挺得过去就能活下来,我回屋准备一些东西。”
话落,晏殊匆匆离开了房间。
江辞站在床边,清冷的目光打量着老人的脸。
“我知道你听得见,若不是她要救你,我会在你心脏上补一刀,你最好祈祷不要给我们带来麻烦。”
崔玄子想要睁开眼看看,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对他说这么大不敬的话。
奈何眼皮沉重的像压着千斤锤一般,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他知道自己被救了,似乎救他的是个姑娘,而这个威胁他的小子是谁?
晏殊端着所需要的东西走了进来,手术专用针线、一把剪刀、一盆灵泉水。
“我需要把他的衣服剪掉来处理伤口,小叔帮我把他的衣服扣子解开。”
“我来剪。”
不给晏殊拒绝的机会,江辞拿起剪刀就走到了床边开始剪老者的衣裳。
晏殊只能站在身旁提醒:“那你小心点,他内伤很重,尽量不要挪动身体。”
“嗯。”
江辞下手还算小心,绕开腹部的几道伤口,将剪成碎片的衣服成功脱了下来。
晏殊将一盆灵泉水放在床边,用一团棉球蘸着灵泉水擦拭了伤口,其中腹部上的两道刀伤不算深,涂抹上止血消炎的药粉伤口就能渐渐愈合。
而左侧肩胛的一道刀伤斜侧着划过了心脏,伤口深可见骨,血肉外翻,必须要用针线缝合才行。
晏殊从药瓶里倒出一粒麻沸散制成的药丸儿塞入老者嘴里,轻抬下颚让他吞服了药丸儿。
等药效起作用后,她拿起提前备好的针线开始缝合伤口。
江辞站在一旁默默盯着她的动作,缝补伤口就像是缝补衣裳一般得心应手,必然是长期历练后的结果。
这只小狐狸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为何她身上总有这么多新奇的法子?
“终于好了。”
晏殊收了针线,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挺过今晚就能活下去。”
其实她心里也很担忧,崔族长没有被女主救下,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寿命?
眼下来看,似乎自己这个bug偶遇晏瑶这个大女主也是命运的安排,只要老爷子挺过今晚,有她在,这些伤还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一条帕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擦擦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