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姑娘!”
方掌柜下了马车快步走了过来,目光朝一旁的齐天翊扫了一眼。
“哈哈,还真是巧了,晏姑娘与齐小哥之前就认识。”
晏殊笑道:“是啊,几日不见齐小哥已经成为一名镖师了,方掌柜,咱们进去验货吧。”
“晏姑娘请。”
齐天翊惊讶的看向晏殊,今日总镖头说是来芙蓉镇押送一批粮食,难不成卖粮的就是晏姑娘?
晏殊打开小院的门,和方掌柜并肩走了进去。
堂屋门打开后,方掌柜还是照旧先检查了一番。
“晏姑娘,这次的粮食比上次成色要差一些啊。”
晏殊解释道:“现在整个大隋都在闹饥荒,能存下这批陈粮已经很不易了。”
这批粮食都是从顾府搜罗的,自然没办法和空间里自然生长的粮食比。
方掌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上次晏姑娘送来的粮食品质极高,因此这次送来普通粮食自己心里会有一些落差。
不过他明白,上次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晏姑娘说的是,现在粮食紧缺,您东家能按这个价格卖给我们稻香粮铺,已经是非常实在了。等清点了货物咱们就把账结算一下。”
晏殊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方掌柜带着自己的几名手下开始清点粮食,晏殊来到院子的树荫下,擦干净石凳上的灰尘便坐了下来。
齐天翊忙完手里的活后也走了过来。
“晏姑娘,之前答应要请你吃饭的,今日不知你可有时间?”
晏殊想到上次帮齐天翊讨要工钱时,他的确说过要请客吃饭的事儿。
既然答应了,总不好失言。
而且眼下方掌柜这边还要清点上好一阵儿,倒是有吃饭的时间。
“我还想吃那家的葱油面可好?”
倒不是为了给齐天翊省钱,而是那家的葱油面味道的确很不错。
齐天翊开心的笑了笑:“好,咱们现在就去。”
晏殊和方掌柜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和齐天翊一起离开。
“小齐,你过来一下。”
一名中年汉子朝齐天翊招了招手,晏殊看了对方一眼,此人好像就是龙威镖局的总镖头。
齐天翊跑向男人跟前:“师父有啥吩咐徒儿的?”
总镖头打量了晏殊一眼:“你和那姑娘是什么关系?”
齐天翊莫名脸红了,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
“晏……晏姑娘是我朋友,之前帮过我。”
总镖头呵呵一笑,白了齐天翊一眼。
“请客吃饭大方一些,像个爷们样儿,别扭扭捏捏的让人笑话。”
“徒儿记住了。”
总镖头丢给他一角碎银子,约莫有六七钱的样子。
“师父这是?”
“你还没发月给,先拿着用,等你发了月给再还我。”
齐天翊感激的看向总镖头。
“多谢师父,徒儿今后一定勤加苦练,绝不让师父失望。”
总镖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去吧,早点娶一房媳妇儿才是大事儿。”
这话一出,齐天翊的脸彻底红透了,不好意思的朝晏殊看了一眼,又急忙低下头掩去了眼底的一抹希冀。
晏殊和齐天翊从小院离开后,一抹身影紧随其后跟上了他们。
二人来到那家面馆,庆幸面馆还在开张营业,只是生意看着不是太好。
见有客人进门,掌柜很热情的迎了上来。
“二位要吃点什么?”
“来两碗葱油拌面。”
晏殊环顾四周,正值饭点却只有两三桌客人,之前这家面馆的生意可是很红火的。
“掌柜的,最近来店里吃饭的人似乎变少了。”
提起这事儿掌柜的就是一脸无奈。
“自从流民打砸抢掠之后,镇上的百姓手里都没啥余钱了,再加上最近河道干涸,往常来往的商客几乎没有了,还有靠着码头做生意、做工的人如今也大批闲置在家,无活可干自然就没了进账,大家都勒紧了裤腰带,谁也不敢乱花一个铜子儿了。”
说完话掌柜就去后厨忙活了,之前店里还招了两个小二,如今店里没有客人,掌柜的便辞退了他们。
齐天翊道:“我们镖局最近走镖时经常遇到难民,这帮人有好的也有坏的,有些为了一口吃的殴打家人,也有人为了保护一家老小被活活打死。实在令人唏嘘。”
“若北边的战火不停,只怕过不了多久咱们也要成为逃荒队伍里的一员了,齐小哥有何打算?”
齐天翊颇为无奈的苦笑一声。
“家里爹娘年纪大了,只想守着故土,大哥、二哥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妻儿就有了牵绊,他们谁都不想去逃难,只怕戎狄不打入南渭府,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背井离乡的。”
晏殊心知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们总期待着朝廷派军能击退戎狄大军,总有侥幸心理盼着容城破不了。
可事实上,容城只怕撑不了几日了,一旦容城破了,戎狄大军继续挥师南下,下一座城池就到了南渭府。
“故土难离,若非必要谁也不想背井离乡,不过眼下的局势还是尽早做准备为好。”
齐天翊点了点头:“晏姑娘,你和江公子作何打算?”
晏殊道:“村里的几位族长说,若容城守不住了,全村人就会南下逃荒,想必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容城一旦被攻陷,所有人都会撇去幻想。
掌柜的将二人的油泼面送上来,齐天翊主动帮晏殊拿筷子。
二人刚想吃饭,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入面馆。
“嫂嫂?”
晏殊愕然的看向江辞。
“小叔,你怎么来了?”
“来吃饭,不想在这里遇到嫂嫂和齐小哥。”
江辞走到晏殊身旁坐了下来,清眸微抬,朝齐天翊看去。
“所以,嫂嫂说出门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