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樱走进屋内,朝床上的晏殊看了一眼。
第一次见殿下如此紧张一个人,这晏姑娘可真是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公子,隔壁那位要见您。”
“让他等着!”
此时他哪里都不想去。
幻樱听出江辞语气不善,急忙领命而去。
晏淮蹙眉盯着江辞。
“江二郎,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身边有这么多人听命于你,还有人不断来刺杀你?”
江辞语气淡然:“晏三哥,知道太多对你对晏家并无好处。”
晏淮垂落身侧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我并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可我小妹是你们江家妇,你的安危会牵连到她,我们晏家只是乡下普通农户,我爹娘和我们兄弟三人只希望小妹往后余生能平安顺遂,若二郎身旁危机四伏,念在她这段时间对你无微不至照顾的情分上,还请放她离开江家吧。”
虽然不知江辞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暗中保护他的那些人全都是绝顶高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从小生活在乡下的穷书生?
这样的江辞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见江辞沉默不语,晏淮晓之以理道。
“小妹心善,自然不忍心不管你,可你毕竟只是她的小叔子,你们两个人本就不该有太多牵扯。我知道你对我小妹有别样的心思,若你只是江辞,我们家或许会赞成此事,但现在看来你不是!”
江辞淡淡一笑:“晏三哥可问过她的意思?若她知道我的一切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呢?”
晏淮蹙眉,难道小妹知道江辞的身份?
——
“噗!”
晏瑶在动用了意念后,突然腹痛难忍,倒在床上疼的翻来覆去。
最终吐出一口鲜血,方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她疑惑的看向手里的玉佩。
为什么会这样?
梦里那个女人说,只要她能接近晏殊,就能用意念操控玉佩吸食晏殊的气运。
晏殊那贱人这两日都没回过杏花村,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趁着晏家二房全都上山挖野菜的空隙,偷走了晏殊一件衣裙。
按道理,只要是她的贴身之物一样能吸走她的气运,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进行,却在动用念力后突然腹痛难忍。
难道吸食晏殊的气运会得到反噬?
不,不可能,她只不过是一缕异世孤魂,怎么能和自己这个现世女主比气运?
另一边
晏殊昏厥后,意识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空间里。
目光所及之处弥漫着薄薄白雾,脚下突然出现一排石阶,晏殊好奇的顺着石阶走了过去。
石阶尽头竟然耸立着一块四五米高的石碑?
那石碑浑然天成,四周散发着灼灼光华,俄顷,石碑上方出现了一串烫金大字。
“恭行天罚、赫赫明明。尔逢乱世、扭转乾坤。”
晏殊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排字,心里满是狐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排字又是什么意思?”
正疑惑间,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声音如钟鸣,像是从天际那边传音入了她的耳中。
“小丫头。”
晏殊寻声望去,白茫茫的天际看不到任何身影。
“谁在说话?别装神弄鬼的,既然将我带到此处为何不敢现身一见?”
老者朗声一笑。
“倒是有些胆识,不过你并非老夫带进来的,而是有人吸食你的气运触动了镇魂铃,是它带你来的。”
镇魂铃是什么鬼?
难道……
晏殊突然意识到什么,将怀里那只银铃拿了出来。
“你说的镇魂铃是这个?”
“不错,这正是我道教法器镇魂铃。”
晏殊心里震惊不已。
我滴个乖乖,李婶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随意送自己一个银铃,竟然是道教的法器?
想到自己之所以昏倒是被人吸食运气,晏殊眸光微沉。
这方世界,能吸食气运的也只有女主晏瑶。
晏殊心里涌起一股怒意,这条黑锦鲤还真是阴魂不散。
能创造出如此心术不正的女主,原书作者的三观够碎裂的。
那老者似能听到她心中所想,继续道:“镇魂铃已认主,那个人今后奈何不了你,女娃娃,只要你遵循石碑上的提示去完成使命,这方世界的结局就有望改写。”
话音渐渐变得缥缈。
晏殊突然感觉脚底下一空,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一抹孤冷的身影正静静守在床边。
见晏殊醒来,江辞眸底闪过欣喜。
“你终于醒了。”
晏殊看向床边的江辞:“小叔,我昏睡了多久?”
“三个多时辰,眼下已经是卯时了,可觉得身子有哪里不适?”
晏殊缓缓坐起身:“不必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江辞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你为何会突然吐血昏倒?”
刚刚的奇遇不好对外解释,晏殊柔声道:“兴许是最近天气干燥所致。”
江辞见她气色红润,应该是真的无碍了,悬了一整晚的心方才缓缓落地。
这三个多时辰对他来说甚是煎熬,他幻想过很多种可能。
甚至做了最坏的准备,等她再次醒来可能已经换了人。
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当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便知她还在。
江辞不放心,让幻樱把林大夫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林大夫黑沉着脸走进屋内。
“这不是已经醒了吗?”
“你在给她瞧瞧。”
林大夫无奈,只能再次给晏殊诊脉。
晏殊道:“其实不必麻烦林大夫,我自己本就是大夫,自然了解我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