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搀扶着江辞来到空间小院。
柔和的阳光洒在院中,花海、果树似都散发着莹莹光泽。
江辞站在院子里,阵阵花香扑鼻而来。
他抬眼看去,透过篱笆院便是一片广袤的田地,距离院子最近的地方种着瓜果蔬菜,再往远处便是庄稼地和药田。
在庄稼地的东面便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灵山,白雾在山间环绕,山下是一汪池水,山壁间有清澈的泉水潺潺流淌。
那个地方他最熟悉,两次进入这仙境之地都是浸泡在灵泉池里。
上次只打远看到了这座小院,如今身临其中觉得整个心灵都变得无比宁静。
“小叔,我扶你去那边茶室休息。”
江辞收回目光,跟随晏殊去了茶室。
晏殊将他扶到躺椅前,让他躺在上面,拿来一张白色薄毯盖在他的身上。
“想吃什么?”
“那日给崔老爷子做的粥。”
晏殊挑眉笑了笑,大佬这是生病变娇气了啊。
之前问他吃什么,他通常会说嫂嫂做什么我便吃什么就好。
“好,我去做。”
晏殊去厨房准备煮粥,江辞打量了一眼茶室的环境。
整个茶室竟然都是用一层类似琉璃的东西打造而成,坐在这里不仅能感受到山间吹来的徐徐清风,还能感受到阳光洒进来的柔和温暖。
他侧目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个念头。
若能和她一直生活在这里该多好。
晏殊煮好粥,转身看向茶室。
少年侧躺在躺椅上,睡容安详,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浓密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精致绝伦的眉眼少了平日的疏冷,与那身后的一片栀子花海融合成一幅优美的画卷。
晏殊突发奇想,悄悄走到江辞身旁,顺手摘下一朵栀子花,轻轻别在了他耳侧的发间。
她站在一旁静静观赏。
好一个簪花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
似有所觉,少年那双漂亮的凤眼缓缓睁开。
四目相对,晏殊心里有些尴尬,糟糕,犯花痴被抓包了。
“那个……我来喊你吃饭。”
江辞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耳侧那株月白色栀子花。
“嫂嫂可喜欢?”
晏殊:……
——
一众人在蟠峰山上搜寻了整整一日,依旧不见晏殊、江辞的身影。
天色渐渐黑沉下去,山中常有猛兽出没,众人不得已只能先撤回寨子里。
晏瑶听闻晏殊和江辞失踪后心中狂喜。
她默默祈祷,晏殊那个贱人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只要她一死,这世上就没有人与自己抢夺气运了。
晏瑶住的这间屋子是村长安排给村子里的老弱妇孺住的。
王大花、王翠娥、晏瑶、苏小甜、红儿五个人,外加寡妇刘兰香和她的三个孩子,以及刘兰香的妯娌高氏和她家三女一子。
屋子里的大通铺就那么大的地方,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这两日为了争睡觉的地盘,王大花、王翠娥和高氏没少掐架。
王大花自从哑了后,能动手绝不动口,今早儿起床刚和高氏干了一架,眼下要睡觉了又开始撕扯扭打起来。
晏瑶旁若无人的缩在最角落的位置,打开花布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藕荷色的襦裙。
她从怀里掏出血玉,用力咬破食指,将冒出的血珠子滴在血玉上。
血玉快速将那滴血吞噬了进去。
晏瑶抱着那件襦裙,让血玉感受襦裙上的气息。
她闭上双眼凝神等待属于晏殊的气运进去自己体内,心口莫名一股剧烈刺痛袭来。
大脑像是被重物撞击一般,疼的她大叫一声,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屋内正在撕扯扭打的几人听到惊叫声瞬间安静下来。
王翠娥回过神儿匆匆跑了过去。
“瑶儿!”
晏铁牛、晏大强、晏鹏、晏程很快赶了过来,晏鹏身旁还跟着一位年迈的老者。
这老人是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平日村里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找他看病。
“桩伯,您给我二妹妹好好瞧瞧,好端端的怎么就昏倒了?”晏鹏觉得奇怪。
二妹自打被掳后整个人变得阴沉了不少,这两天都很少和人说话。
晏大强蹙眉道:“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桩伯给晏瑶仔细诊断一番。
“从脉象来看没什么大问题。”
王翠娥问:“那我闺女为啥突然昏迷了?”
“许是大强说的那样,被土匪掳去肯定吃了些苦头,从而在心里落下了阴影。”
老者话音刚落,晏家大房的人都沉默下来。
晏瑶回来后闭口不谈被掳之后的遭遇,他们也不敢多问。
苏小甜才懒得管晏瑶的死活,她之所以暂时还没和晏鹏和离,不过是想趁着逃荒的机会多和江辞碰面。
如今江辞生死未卜,若他回不来了,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苏小甜跑去村长那里想打听一下江辞的情况,不好直接询问一个外男的下落,只说是关心晏殊这个堂妹。
晏富贵也没多心,全当是大房家还有一个明事理的人。
“人暂时还没找到。”
苏小甜心里一沉:“活生生的两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失踪了?”
“哎,定是这蟠峰寨的土匪没清剿干净,留下了一些余孽来寻仇了,这两个孩子……”
晏富贵话没说下去,只无奈摇了摇头。
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听到这个结果,苏小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江辞可是她唯一心动的男子,若就这么突然离世,她一时难以接受。
随即涌上心头更多的是对晏殊的憎恨,若不是那个贱人勾引江辞,说不定她和江辞在月夕节那晚就终成眷属了,何至于阴差阳错嫁给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