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生、柳文娘和晏家三兄弟正趴在地上,满身尘土,同样狼狈不堪。
晏殊、江辞走过去将几人搀扶起来。
晏武眼睛里进了沙土,一时睁不开眼。
“爹娘、小妹,你们没事吧?”
晏殊回道:“二哥,我们都没事。”
她解开腰间的竹筒,将帕子打湿塞到晏武手里。
“快擦擦眼睛。”
晏二生扶着柳文娘,帮她拍去身上的尘土,一边感叹道:“这妖风可着实可怕。”
江辞从驴车上淘了两瓢水倒入木盆里,端着木盆走到晏二生几人面前。
“先洗把脸。”
几人用清水洗了脸,这才能看清楚四周的情况。
刚刚突然出现日全食,同时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地龙卷来袭,那风眼中心的风力只怕在十二级以上。
他们几个村子比较幸运,距离风眼的距离偏远,整体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前方队伍里似乎有不少难民被龙卷风卷到了风眼里,如今已不知去向,被卷走的物品更是不计其数。
这时,不远处的大虎叔家传来一声惊呼。
“孩儿他爹,你流了好多血啊。”
晏二生、柳文娘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儿赶了过去,晏殊、江辞和晏家三兄弟也紧随其后。
晏二生焦急询问:“大虎怎么了?”
晏大虎捂着受伤的手臂,一阵阵刺痛让他不由拧紧了眉头:“刮大风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刚刚没太注意,现在发现流血了。”
梅姨哭红了眼:“肯定是那会儿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刮过来,眼看就要砸到我和小雨身上了,你及时冲向我们,到是护住了我们娘俩儿自己却受了伤。”
晏二生道:“大虎,先看看伤口的情况如何。”
晏大虎将衣袖挽起来,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顺着大臂一路划向手腕处,整条手臂血肉模糊,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冒出。
晏殊看了一眼,眉头顿时微蹙了起来。
晏向阳看向她:“殊儿妹妹,我爹的伤没事吧?”
“被钝物划伤,伤口还这么深,必须尽快止血才行,我去驴车上拿些止血的药粉过来。”
言罢,晏殊匆匆回到自家驴车旁,借着驴车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支破伤风,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将针管用一根布条缠绕一圈,从外面只能看到针头的位置。
随即又拿出一瓶止血的草药粉和一竹筒灵泉水。
将这些东西备齐,一股脑装入腰间的布包里便匆匆回到了晏大虎身旁。
江辞移步走到她身侧,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了外人的目光。
晏殊快速给晏大虎打了破伤风,再用灵泉水清洗了伤口,将止血的药粉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最后用纱布将伤口包裹住。
一气呵成的将伤口处理好,晏殊叮嘱一番。
“最近几日这只手臂尽量不要干重活,也不要沾水,这治疗外伤的药粉我留下一包给梅婶子,后日再换一次药即可。把这粒药吃了,是防止伤口引发高热。”
晏殊递给晏大虎一粒消炎药。
晏大虎很相信晏殊的医术,连连向晏殊道谢后,接了那粒药丸直接吞服了下去。
——
不久后,队伍继续赶路。
因为这场突发的地龙卷,很多难民本就不多的食物几乎全被大风卷跑了。
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便在此时打起了歪心思。
傍晚
行走了一日的难民纷纷停下休息。
以杏花村为首的队伍挑选了距离官道不远的一处空地。
晏家二房选好了露宿的位置,晏殊走到晏二生身旁。
“爹,今晚咱们就别搭帐篷了,驴车也别卸下来,车上的物品用麻绳多绕着捆绑几圈。”
晏二生点头:“好,今晚咱们尽量别从驴车上往下搬东西,先凑合一晚吧。”
这时有人突然指着天空大喊一声:“快看,快看月亮!”
“月亮竟然是红色的?”
晏殊抬头看去,一轮血月高悬半空。
江辞道:“二叔,您去和七叔公知会一声,今晚有可能地龙翻身,让村民们多加防范,护好家人和物品。”
“好,我这就去。”
晏二生走到七叔公面前将江辞的原话带到,刚经历白日天狗食日和地龙卷,七叔公格外重视此事,立刻喊来几位村长商议起来。
“今晚家里的壮劳力尽量守夜,若有异像也能及早发现。”
“若真发生地龙翻身,四周的难民群恐怕就会彻底乱套了,有些心术不正的难民说不定就会盯上你家的粮食或孩子,可千万要看紧了,此事大意不得。”
几位村长各自回自家村子的队伍里,将今晚可能发生地龙翻身的事说给村民听。
并且一再强调七叔公的原话。
大部分村民有心防患于未然。
但总有那么一群愣头青自以为人间清醒,觉得七叔公这番话是在危言耸听。
“咱们人都在外面呢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发生地龙翻身也不必害怕,除非天上掉下石头活活砸死咱们,那就自认倒霉鬼了。”
“就是说啊,老子连房子都没了还怕地龙翻身作甚?”
“呵呵,不怕它来,就怕它不来!老子还真想体验一把呢。”
深夜
“轰隆隆!”
一阵巨响后,大地开始剧烈震动。
正在守夜的村民急忙喊醒了自家亲人。
“快,地龙翻身了,大家快醒醒!”
地面传来阵阵怪异的吼声,似龙吟一般低沉浑厚。
伴随着阵阵龙吟,平整的地面突然高高鼓了起来,地表似被两股力量来回拉扯,地面突然撕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江辞朝那地缝裂开的方位扫了一眼,一把握紧了晏殊的手。
“快,往东边跑!”
晏殊被江辞紧紧拉着,她回头大声招呼晏二生、柳文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