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放下筷子,如实点了点头:“他是去过。”
晏淮询问:“他是想起什么了?”
“应该没有。”
晏殊将当时胭脂铺子遇到魏央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晏武听后满脸愤怒。
“那女人真是不要脸,之前她就对小妹满是敌意,后来知道她是女子且对江辞有意,这是把小妹当成情敌了,既然如今小妹已经和江辞断了来往,她怎么还是阴魂不散的?”
晏二生道:“江辞来信阳府参加乡试,最多也就逗留两个多月,最近咱们家尽量不和他接触,等他离开信阳了想必也不会再回这里。”
柳文娘赞成晏二生说的话。
“你爹说得对,他们在这里待不久,闺女最近就好好在家陪我和你嫂子吧,至于定期去胭脂铺子送护肤品的差事就交给你大哥、二哥去做。”
晏殊乖巧的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一家人吃了饭,收拾了碗筷和厨房就一起离开空间,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晏殊送走家人,将屋门关上关上正准备上床去休息,窗外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摆放在桌上的蜡烛应声熄灭。
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晏殊站在原地心里猛地一顿,眼神朝着桌子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一抹鬼魅黑影突然出现在桌子前,目光这冷冷的盯着自己。
晏殊心里警铃大作,手中已经摸出了一把迷药。
“你是什么人?”
黑影站在原地沉默的盯着她看了一阵,随即缓缓朝她异动。
就在对方距离她只有一米远时,晏殊猛然抬手挥出手里的药粉,对方稍显错愕,随即身影快速移动到她面前。
晏殊只觉得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对方圈在怀里,那人抬手快速点了她的穴道,随即带着她打开屋门飞身而去。
她一动不能动,只能借着月光朝对方看去。
来人一席黑衣,面上裹着一层同色黑巾,只露出一双孤冷矜贵的凤眸。
在看到那双眼睛后,晏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转念疑惑又涌上心头。
江辞为何深夜跑来?
二人翩然落入了一座宅院内,江辞冷眸微垂,朝怀里的女子轻瞥一眼。
见晏殊神情平静的看向自己,他不由扬了扬眉梢。
“你不害怕?”
“小叔与我毕竟相识一场,若有事相求直接寻人来请便是,何必做那梁上君子?”
江辞见晏殊已经认出自己,伸手扯下了脸上的黑巾。
“看来那两年我与嫂嫂相处的不错,如此昏暗的环境下都能被你认出来。”
晏殊道:“你毕竟是江焕的弟弟,我身为你的大嫂在逃荒路上多帮衬一些也是应该的。”
“是这样吗?”江辞冷清的目光微微一眯。
“当然,小叔气度非凡,这双凤眼尤其特殊,相处的久一些就很好辨认。”
江辞轻晒一声:“据我调查的结果可并非如此,我与嫂嫂似乎并非表面的关系。”
他故意向她靠近,俯下身凝视着她的目光。
晏殊立刻后退一步:“还请小叔自重,我……我不知你都调查了些什么,但我对你只是叔嫂之情,还请小叔今后莫要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
看到她有意躲他,江辞心里升起一阵不悦。
“所以你和刘寒月订婚是真的?”
晏殊突然想起刘寒月今日所说的话。
既然断了就应该断的彻底一些,他们两个人不该再有任何交集。
“是。”
江辞呵呵冷笑了两声:“嫂嫂,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晏殊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江辞。
“不是玩笑,这半年时间二公子对我以及我的家人颇为照顾,他相貌出众有钱有势,我喜欢上他并不意外。”
“我失忆后你从未想过来寻我,为什么?”
晏殊淡淡笑了一声:“当初结伴逃荒是互相帮助,如今我们不在像从前那般居无定所,小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而我只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活,我们所追求的方向不同,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时候不早了,小叔连夜带我出来想必是有事找我帮忙,不如直说吧。”
江辞还有很多事情想弄清楚,此时和晏殊聊的这些话,隐约觉得他的失忆与她有关。
亦或是,她受到了某些压力,不得不选择离开他,从暗线送来的消息,这半年间晏殊虽和刘寒月接触频繁,但都是与城外三十里镇的那片庄稼有关,并没有多余的接触。
所以他并不相信晏殊说的这番话,她似乎并不想让他回忆起过往,也不想让他出现在她面前,这其中是否和外祖有关?
“魏央身上的鞭伤诱发了感染,城内知名的大夫都请了一遍也无济于事,她若死在刘寒月手里,大长公主与刘家必然会因此结仇,京城那边暂时还需要大长公主从中斡旋,所以魏央暂时还不能死。”
晏殊心里了然,江辞并不在乎魏央这个人的死活,可他在意魏央背后的大长公主与永安侯的势力。
京城那边这些年都是永安侯府与凤烜鄍在布局,江辞远在南渭,羽翼未满之时他还不能和凤老、大长公主撕破脸皮,最起码还要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我可以救她,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嫂嫂请说。”
晏殊看了江辞一眼:“我知道你想得到冀北军,刘彬父子已经答应交出兵权,只不过兵权会交到我的手中,等他日你需要调取这批士兵时,我可以派兵帮你,只希望将来你如愿以偿后能护刘家百年太平,这一年多我与刘家父子相处良多,他们虽颇具能力却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唯一的心愿只是想护佑这一方百姓能安稳度日,刘彬肯交出这五万冀北军无疑是自断双臂,足可以证明他的意向。”
这几日江辞与刘彬私底下见过两面,期间也彼此试探了一番。
“好,我答应你,第二个条件呢?”
晏殊认真说道:“今后我希望你和魏央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