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
君祁烨走出宫门的时候,发现秦时月正站在马车边等着自己。
月光朦胧,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不是让你先回去吗?”君祁烨握住她冰凉的手,“还站在外面,不怕受风寒?”
二人上了马车,马车稳稳起步。
“我怕王爷遇到危险,应付不来。”秦时月深深地看着他。
君祁烨清清嗓子:“这么担心本王?”
秦时月觉得眼睛有些累:“王爷如果这么想的话,也可以。”
“本王在御书房跟皇兄多说了会儿话,能有什么危险?”
秦时月稍稍清醒了些:“说了什么?”
话落,就见君祁烨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秦时月垂眸:“嗯,随口而出,你当我没问好了。”
马车拐进巷子口的时候,秦时月愈发觉得眼睛睁不开了,本想闭目养神,未曾想直接睡了过去。
君祁烨顺势搂住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马车行至宸王府的时候,君祁烨打横将秦时月抱起来,迈进大门。
谢影跟在后面,忍不住偷笑。
王妃喝了点酒,晕乎乎的。
王爷也越来越温柔了。
挽月阁中,君祁烨将秦时月放在软榻上的时候,秦时月醒了。
“你睡得香,本王便没打扰到你。”
秦时月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有劳王爷了。”
君祁烨更衣洗漱后,便如常脱下衣裳:“今日,我跟皇兄单独说了算数师洛邑绝的事,皇兄也觉得此人有问题。”
秦时月顿时睡意全无,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危险的想法。
君祁烨观察着她的情绪:“王妃有什么想法吗?”
秦时月从思绪中抽离:“这个,我着实不方便说。”
君祁烨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灯火灭了,房间陷入黑暗,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屋内倒映出斑驳的光影。
秦时月觉得冷,不由得裹紧了被子。
闭上眼睛,又觉得眼睛难受,脑子很乱
再一睁眼,似乎又回到了现代的医学实验,她看到洛邑绝盗取机密。
她想上前阻止,却发现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她的导师也晚了一步,被洛邑绝推倒后,再没能站起来。
“畜生!”导师指着洛邑绝逃跑的方向,止不住颤抖。
大口的呼吸,心脏病药已无能为力。
“呃!”
秦时月从噩梦中惊醒,腾地坐了起来,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天色朦胧,房间里光线昏暗。
君祁烨听闻动静,也醒了过来:“做什么噩梦了?”
秦时月回过神,摇了摇头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君祁烨摸了摸她的肩膀:“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吗?”
秦时月并未发现君祁烨自称的变化:“有些事,待时机到了,我自会跟你说明。”
【现在说,只会吓到你。】
君祁烨叹了口气。
你怎知会吓到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容易被吓到?
听着秦时月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君祁烨也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清晨,天空露出鱼肚白。
君祁烨睁开眼睛,发现秦时月正坐在床上入神。
他不确定她是否在想心事。
因为,没听到她的心声。
“醒这么早?”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王爷,昨天我看东吴算术师进献奇形怪状的物件,就觉得很不对劲,王爷若是方便,多注意咱们北周的国宝,小心被他盗去。”
君祁烨忽然想起了昨天秦时月的心声:“王妃是担心,他会借此盗取我们的防御部署图?”
“面由心生。”
【医学实验室里能盗医学机密,如今来了这里,便有可能盗取北周的机密。】
君祁烨点点头:“确实,本王也觉得他贼眉鼠眼的。”
“王爷!”
二人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被房门外的谢影打断。
“王爷,出事了!”谢影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时月眉头一紧,以为洛邑绝又闹出了什么动静。
君祁烨转身向秦时月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本王需去处理一些要事。”
秦时月轻轻颔首,关切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态:“王爷小心。”
“放心。”君祁烨翻身下床,“天色尚早,你再睡会儿,”
话落,捏了捏她的脸,很快换好了衣裳,走出房间。
秦时月微微一惊。
【她的脸被被男人掐了?】
君祁烨才走到房门口,就听到了心声,嘴角不由得向上扬了扬。
打开房门看到谢影,又很快会恢复严肃:“何事慌张?”
“王爷,鸿胪寺卿传来消息,说东吴使臣突然提出要与咱们切磋武艺。”
君祁烨的眼神瞬间冷如寒冰,随即拾步往外走:“可通报皇上了?”
谢影紧步跟上:“说是已将消息传至宫中。”
秦时月见君祁烨走远了,便借口多睡会儿,闪身进了空间。
她诱发哮喘的药剂藏好,随即,加快了传送门升级速度。
“王妃,您起身了吗?”
出了空间,秦时月便听到外面传来小满的声音。
“何事?”秦时月打开房门。
“今日奴婢上街,遇到一神秘人,说是要在时妆阁下订单,并给您留了名帖,约您去茶楼详谈。”
秦时月看着小满递上来的名帖,不由得冷笑。
洛邑绝,你到底是坐不住了。
“王妃,此人甚是奇怪,若是要谈订单,大可先去直接找时妆阁的掌柜,再由掌柜递交给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