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烨和秦时月到的时候,北周帝已经在寿康宫陪太后说话了。
寿康宫内殿光线明亮,茶香四溢。
太后笑意盈盈。
二人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来的正好,方才母后还念叨你们。”北周帝示意他们免礼。
太后对秦时月时分热情:“来,时丫头,到母后身边来。”
秦时月福了福身子,便过去了:“母后,该是儿媳时常进宫探望您。”
“瞧你这话说的,还跟母后见外?”
秦时月笑了笑。
这时,宫人前来布置茶点和果盘。
北周帝示意君祁烨也坐下:“最近,很少见你主动来御书房了,朕下棋都找不到对手了。”
君祁烨似笑非笑:“皇兄言重了,臣弟哪里敢做皇兄的对手。再者,下棋费心思,臣弟倒是宁愿多休息一会儿。”
太后奇怪:“无外臣在,又并非说公事,你们兄弟二人说起话来,怎生这般僵硬?”
北周帝稍稍一顿。
君祁烨打圆场:“许是这两日公事谈得太多,一时间未回过神。”
太后半信半疑:“是吗?是哀家多心了?”
北周帝状若无意地把玩着茶盏:“让母后费心。”
“没一个让哀家省心的。”
太后懒得理他们,直接拉着秦时月的手寒暄:“最近感觉可还好?孩子闹腾吗?”
秦时月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切都好,孩子感受祖母的关爱,十分开怀,也不会闹腾。”
“这便好,安心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宸王妃为了孩子费心,着实辛苦。”北周帝撂下茶盏,“母后,依朕看,不如便让宸王妃留在宫中由太医照看,也可时常陪着母后。”
君祁烨眼眸一紧:“皇兄,王妃毕竟不是宫里人,若是留下来,怕是引起非议。”
“王妃留在宫中,也能多陪陪母后,谁又敢说什么?”北周帝看向太后,“母后,您说呢?”
太后自是没什么意见,但又转眼看了看秦时月:“时丫头,你觉着呢?”
君祁烨想拒绝,却被北周帝一个眼神打断了。
秦时月站起来,拦住君祁烨,随后朝太后和北周帝福了福身子:“多谢母后和皇上抬爱。”
“如此,朕便放心了,想来九弟在忙公务无暇顾及时,也会稍稍安心了。”
北周帝说着,神色莫名地看了眼君祁烨:“你说呢?”
君祁烨站起来:“皇兄所言甚是,那宸王妃和孩子,就劳母后和皇兄照看了。”
“不必客气。”
秦时月和君祁烨对视一眼,示意他放心。
用过午膳后,秦时月留在寿康宫陪太后说话,君祁烨则是跟北周帝一道去了御书房。
北周帝端起新换的热茶:“这一路上一直板着脸,也不说话。”
“言多语失,如今王妃留在宫里陪母后,臣弟自是不能给她麻烦。”
君祁烨语气淡漠:“皇兄有意,直接传道口谕便是,着实不必当着母后的面说。”
北周帝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所以,你是觉得朕做错了?”
君祁烨垂眸,并未说什么。
“朕将宸王妃留在宫里,实则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君祁烨眉头一紧:“安全?”
“宸王妃到底是不是在鹿叶村长大的秦时月,想来九弟心知肚明吧?”
君祁烨眼眸骤紧:“皇兄此话,臣弟不明白。”
北周帝似笑非笑:“不明白?你真的是不明白,还是在跟朕装糊涂?”
君祁烨脑子迅速地活络起来。
北周帝看透了他的心思:“有时候,朕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只希望你能坦白,毕竟,朕不希望有任何杂事打扰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皇兄,臣弟既然求娶了秦时月,就想好了以后要走的路,臣弟也不希望看到她受到伤害。”
“好!”北周帝凝视着君祁烨,“那你就说句实话,秦时月,到底是什么人?”
君祁烨脸色微变。
“无话可说了?”北周帝莫名一笑,“无妨,既然宸王妃已经留在宫中,朕自然有办法查清。”
听到这个,君祁烨敛袍而跪:“王妃到底怀着皇室的孩子,不宜受惊吓。”
北周帝凝视了他许久,随后,气极反笑:“九弟,你可还记得,这是第几次,你为了王妃下跪了?”
君祁烨沉默不语。
“从前,国师只测算王妃是北周的福星,可从未说过,她将来会成为你的软肋。”
君祁烨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不是,正合皇兄所愿吗?”
“你放肆!”北周帝呵斥。
君祁烨意味深长:“王妃无辜,还请皇兄明鉴。”
北周帝背过身:“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臣弟告退。”君祁烨站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临出宫时,君祁烨又去了寿康宫见秦时月。
君祁烨将秦时月牢牢地抱住:“对不起。”
秦时月微微一怔:“好好的为何说对不起。”
“我们一起进宫,却将你留在宫中。”
秦时月笑道:“我都理解。从现在开始,你好好的,千万要冷静,也许有些事,就迎刃而解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等我,解决了所有事,就来接回家。”
秦时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孩子,等着你。”
下午,君祁烨出宫了,临上马车前,不舍地看了眼宫门里面。
谢影看来看去,都未看到王妃的身影,不由得问道:“王爷,王妃”
话未说完,就见主子阴霾的脸色,连忙闭了嘴。
两日后,五皇子君邵打听到,父皇将宸王妃扣押在宫中,为了就是把控君祁烨。
又一日,五皇子派的大臣,还是为君邵出谋划策,觉得有些事也该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