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下过了一场雨,泥路难走讲究的人都不愿脚底沾泥。鼎丰包子铺天还没亮便开门了。
“早早喂饱了镇上人的肚子,我看你如何卖得出去你的玩意。”杨掌柜站在雨帘前捋着胡子大笑。
天上原本细雨淅沥,忽然电闪雷鸣。店小二忙把蒸笼盖上转头看向自家掌柜:“您说那么早开门做什么,雨下着又没客人,我还不能多睡一会儿。”
“我都没客人,花自闲那儿更不会有客人。”杨掌柜嘴角上翘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
过了一会儿,雨渐渐停了街道上陆陆续续有了行人,不多时一位男客拿手做伞挡着头发进了店里。
杨掌柜脸上绽开了抹笑意:“客官吃些什么?”说罢他掀开蒸笼。
“在这吃什么,花娘子出摊了听说还有新鲜玩意。”方才跑过去的行人又跑回来了对男子说道。
男子立刻摆手道:“不吃不吃了。”
瞧着客人走远的身影姓杨的恨得直跺脚。
另一边,镇子口。
雨虽然小了但依然在下着,却拦不住闻着味来的人。
为防下雨出不了摊,她用空间里的两把雨伞改装了一顶防雨的雨帘,虽然小了一点但好在挡雨是够的。
“当心路滑,踩在茅草上。”虬髯男人指引着来人说道,他把人引到小桌前坐下朝前喊道,“大姐来碗免费豆浆。”喊罢他转身把菜单双手递给男人。
七八个混混一齐在她的摊子前面招呼着,这场景让后来赶到的客人看到了都不由一怔。
“这不是狐头帮的人吗?从前还凶神恶煞的,现在怎么乖得跟群猫似的。”
“花娘子治人有方。”
有了伙计帮忙,霍家两兄妹的工作轻松了不少,花自闲给二人拉了副帘子让而在在后面写字。
“写好了。”霍祁掀开帘子,把红布递给她。
花自闲绽开红布满意一笑:“今日爆品:红糖发糕。”
“娘子真出新东西了,都是什么好东西?”很快便有排队的客人问。
打开蒸笼,奔腾的热气升上来,氤氲着散开后众人便瞧见竹编的蒸笼里铺满了五颜六色柔软的糕点。
浓浓的米香混合着水汽蒸腾出来,伴着微微的甜蜜。玉米、小麦、红糖的香气混合其中。
问得人不由喉头发紧,口腔里不断分泌出口水来。
“好香啊。”
“是啊,甜蜜的味道。”
“这花红柳绿的都是什么?”有人朝花自闲拱了拱手问。
她一一指过来道:“这褐色的是红糖做的,这绿色的是斑斓口味,紫色的是紫薯都是甜的。”
围观的男客人道:“平日里总吃些咸口吃甜的那可是世家大族的待遇啊。”
“可不是吗那一斤糖便要一钱多银子,咱们老百姓如何吃得起。”
“托了花娘子的福,蒸笼里的甜糕给我各来一份多少银子?”
花自闲嘴角上扬:“一块十文,五种口味您买的多我送您五杯豆奶一共五十文。”
“划算太划算了。”男人立刻笑道利落地给了银子。
不多时后面的人也挤了上来。
“娘子我来两块。”
“十块,谁敢跟我抢。”
“二十块。”
花自闲:“都有都有。”
这日镇子口热闹不已,狂风骤雨也拦不住镇上的人涌到牌坊底下。瞧着一波又一波人往镇子口走,杨掌柜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看她要嚣张到几时,”杨掌柜看向小二,又在他耳边低语,“去把那人找来。”
“掌柜的那位老先生病重怕是来不了。”
“叫你去便去。”他狠狠踢了一脚小二的屁股。
小二捂着屁股跑出去的时候,一位公子正领着三个根本朝这儿走来。
杨掌柜见状忙迎了上去:“公子吃些什么?”
“来个羊肉包子。”许竹丛道。
包子从蒸笼里热腾腾的出来,到他手上刚咬了一口许竹丛呸了一声,把手里的包子扔到了路边:“难吃,一股膻味。”自从尝过跟班从花自闲那儿买来的点心他便吃不下其他东西。
杨掌柜:“”
“你们再去镇子口瞧瞧,还有没有剩的油条豆浆。”许竹丛道。
三个跟班些许犯难。
王麻子道:“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姓花的认识咱。”
“那便乔装打扮。”许竹丛揽过他肩膀,展开的扇子挡住半张脸,“我和你们一块儿。”
四人身后,杨掌柜眼神怨毒:“这位花娘子还真要和本掌柜过不去,那便别怪我无情。”
才过去了半个小时,大雨转成了小雨,林间水气化作了浓雾。
“娘子发糕还有吗?”
花自闲擦拭着锅子没抬头:“没有了,明日再来吧。”
“那油条呢?”
“卖光了。”
“那豆奶。”
“送完了。”
那人只得灰溜溜地走开。
花自闲把几个混混都招呼了过来:“每人二十文算是今日帮忙的报酬。”
“嘿嘿,大姐客气了我们哪好意思收银子。”虬髯大汉说道,“小弟阿生,往后就是大姐的人了。”
“多谢大姐。”刀疤混混说道。
今日赚得比前几日都多一些,六十钱换算过来便是六两。花自闲把银子收好,收拾好后便和两个孩子回去了。
又是那片竹林,那条小路霍拾昀在前面走着,两个孩子一瞧见他便飞快的奔了过去。
正值午后,竹枝坠影从他肩头掠过,男人俊俏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只在看见孩子的时候露出淡淡的笑容。
隔了一会儿他回过头看向花自闲,脸上的笑意又淡了几分。
许是察觉她没跟上来有些奇怪,说:“你还在此做什么。”
“砍些竹子做席子。”她拔出柴刀劈起了路边的竹子。
霍拾昀蹙眉:“你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