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她断了手的男人招供。
“是东街的鼎丰包子让小的这么干的。”他这话一出,官兵才停下了挥戒尺的手,只见他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说话闷闷作响。
将军立刻带人围了鼎丰包子铺,为此甚至惊动了县令,不必开堂便定了罪。
“花娘子竟还认识这样的大人物。”
“瞧见那位三品顶戴的将军了吗?那可是乙丑年的金科武状元顾池。”
“入了宁王麾下的那个顾将军?”
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临近中午,顾池才收了队却从包子铺里带出了位老人家。
“在仓库里发现的他,饿得不成样子,许是被迫害的良民。”
花自闲盯着老人那张脸:“这位大爷我见过的。”
原本在守着霍祁,阿暖一见到老人便激动地大喊了起来:“阿爷!这是我阿爷。”
老人似乎听见了声音,悠悠转醒:“是阿暖吗!”
爷孙俩相拥而泣,阿暖把自己的遭遇同他一说。
“我是黑心肝,信了那狗东西的竟与恩人作对,我不是东西。”老汉匍匐跪下,朝着花自闲便要磕头。
她忙上前把人扶住:“我也只是随手之劳。”
“若是娘子不嫌弃,老身愿意为奴赔罪。”
“真不用。”花自闲抓住老人的胳膊想把他抬起来,他反倒跪得更狠了。
“老身有罪。”
僵持不下,花自闲只好答应了下来,拜托风清月让爷孙俩暂时留了下来。
临走前,顾池不忘向她抱拳致谢:“明日顾某定当亲自送来谢礼。”
她没想到那位将军说的厚赏竟是这样的。次日一早,她把推车停在牌坊底下便见他早早带人等在了牌坊底下。
也不知是哪里知道了她在这儿摆摊的事。
“来来来每人一碗肠粉两个油条四块发糕,记得给钱。”换下了铠甲,男人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随性气质。
花自闲扶额,合着他是以为自己不好意思,这是把大盛国三军都叫来了吗。
冗长的队伍从镇子口一路排到了镇子北面,长达两里地。她也只有在核酸检测的时候才看见过这么长的队伍。
“我说这位将军,实在不行算了吧。”花自闲说。
将军:“花娘子别客气,我这些弟兄们平日练兵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今日就当犒劳他们了。”
说完又转头招呼新兵排队去了。
花自闲:你这是谢我还是要我的命?千人的军队,这泼天的富贵要了对她的身体实在不友好。
直到傍晚,黄昏将天色染成橙红。送走了一众兵士她难得躺下,摊在临时买来的老人椅上一跟手指头都动不了。
小弟们趴在桌子上累得说不出话。
唯有那位将军依旧朝气磅礴,他咧开嘴笑露出八颗白牙齿,把一个锦缎做的钱袋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给娘子的饭钱,这下您总不会拒绝了吧。”他说,男人不穿铠甲时身材也依旧魁梧,明明魁梧却长着一张娃娃脸,不同于初见时那一份吃人的表情。
现在的将军更像是吉娃娃。
“多谢顾将军。”花自闲哑作声说。
顾池:“那明日我再带弟兄们来。”
这次是众人一起开口:“别来了。”
顾池所带的这只军队特殊,丰州既不是京城也不是边境,他们却驻守在此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花自闲沉思着,说起来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不知大盛过究竟处在一个什么地理位置上。
小说中主要展现的是普通人女主在农村的生活,有过一次战乱逃亡的经历但也很快化险为夷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国情。
“顾将军为何会驻军在此?为了你家那位小公子吗?”她把蒲扇从脸上挪开。
青年将军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们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卖菜的卖糖葫芦的卖红薯的。人来人走,或说或笑。
她瞧见男人上扬起的嘴角,他看着日暮下来往的人们说:“丰州属盛国东部,距边境只余三千里,虽不是边境但若是边关失守这便是盛国最后的防线。”
顿了一会儿。
“京大人被迫离京,宦官当政,陛下体弱。盛国就是在悬崖上的鸟窝,任何风吹雨打都有倒塌的风险。娘子可要记得及时行乐。”
彼时的她并不明白他这话后的隐喻,她想着怎么研究新菜,很想吃螺蛳粉。
正好那日泡的笋也好了,她便回了趟家把笋坛子挖出来,叫人把柳家人也请到了风清楼。
回来到风清楼时她才想起顾池给的钱袋,打开一看金光闪闪。
“哈——啊”她猛地把口扎上,好家伙真金足足十斤重的真金。
“阿娘,你怎么了。”霍祁打量着他,手里拿着从风清月那儿借来的搜神记。
博书鸢不知何时来的,小打人似的背着小手说:“怎么样,我的诚意很够吧。”
“你来干什么。”霍祁微微皱了下眉,听闻她的那位阿兄曾拿到威吓过花自闲,他心有不悦。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是风清楼又不是你家。”博书鸢说着坐在了大堂正中的桌子上,“听说风清楼的烤鸭名扬春就镇,给我上来吧。”
风清月:“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市侩。”她这话刚一出口便感觉背后发凉,一个黑衣护卫正凶神恶煞看着她。
她不敢说话,借口去拿上菜溜了。
次日,她请柳叔找来了泥瓦匠。
老妇人和一众徒弟看过了花自闲给的图纸都不由一惊。这泥瓦行主事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身子,一身的腱子肉脸上也不见疲态平日里就属她最出力气手艺也最好。
认识的人都喊她一声屠娘子。
“怎么样,这循环一周的下水道和马桶,能做吗?”她紧张询问。
屠娘子沉思着:“倒也不难,可是陶瓷嵌在三合土上,做什么用的。”
该怎么解释,花自闲思索了片刻道:“这是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