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保护太子殿下。”人群中有人大喊。
彼时,唐玉境与谢怀安二人交换了一下颜色。谢怀安立刻朝着太子的方向飞扑过去:“太子小心。”
眼看那块碎块就要朝着太子的脸上砸过去了,转瞬之间,太子眉头猥琐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轻蔑一笑。当下他一瞬想,这帮人还真是会演戏。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左侧伸出,碎块被她从空中拦下。
太子眸色微变,诧异地看向身前的女子,身躯瘦弱个子也不高腰肢盈盈一握纤细的手臂就这么挡在了他面前。
嘶,她是何时来的。太子疑惑时就听眼前女子无奈叹息一声:“不就是一块木头,哎,你们做太子的那么脆皮吗?”
太子双眸圆睁,盯着女子那精致的面容,良久他忽然勾了勾唇角:“脆皮是什么。”
“殿下,棍棒无眼险些伤了殿下,是老臣该死。”户部侍郎躬身说道。
唐玉境眸色中闪过一丝笑意,当即说:“棍棒无眼可手持棍棒的人可不是无眼,方才那一节棍子飞出的时候谢公子当即反应保护殿下,而霍拾昀你又在干什么。”说罢他起身朝霍拾昀指过去,大袖回来目光如炬。
霍拾昀姜棍子拿在手中端详,心中很是无奈,棍子是一根青棍本就容易折断,棍子顶端又被人用刀口划开了一个口子。
方才他便觉得奇怪,谢怀安为何不断攻击棍子顶端,原来是为了把那根断口打出去。
“怎么用棍子的人出了意外就是居心叵测?那把这节木棒打向太子的人就不是居心叵测了?”花自闲把那截断掉的木棍在手里上下抛着。
哦?太子紧盯着花自闲,心中对她的兴趣更盛了,旁的小女子可不敢迎面接住一根高速飞来的棍子。
“霍拾昀殿前失仪,殿下受了惊吓,必须严惩霍拾昀。”户部侍郎帮腔道。
唐玉境闻言勾唇,心下想霍拾昀是死定了。
“比试是太子允许,一场意外便要处置一个举人,有损太子在坊间的威信。”花自闲淡淡看向主位上那所谓太子道。
她面色不卑不亢,眼中也没有丝毫的敬意,太子李念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旁的女子若是有机会见他一面怕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引他注意。
而眼前这位,像是要把眼底对他的不敬都传递给他。
户部侍郎眉头紧锁瞪向花自闲:“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诸位大人说话你有何身份在此多言。”
“回大人,此女子不过一个小小村妇。”唐雪寻抢话。
唐玉境赶忙把小妹拉住,用眼神警告她不得无礼,随后才朝户部侍郎致歉。
户部侍郎顾着指责花自闲并,未在意唐雪寻以平民之躯随意搭话的无礼,他抬手指着花自闲:“你小小一个村妇是如何到我府中,莫不是偷闯入的,还在此口出狂言来人呐!给我把这个无礼村妇拉下去。”
霍拾昀闻言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花自闲面前,挡在她身前对太子道:“内人无意冒犯太子,只是护我心切,还望太子恕罪。”
方才他从未为自己辩解一句,却在听到波及了花自闲后不能再忍了。
“此物切口平整,想来她所说也不无道理,恐怕居心叵测另有其人。”霍拾昀把棍子双手递了上去,道。
太子挑了下眉:“举人的意思是?”
“太子乃是偶然到场,那人必定不是为了谋害殿下,而是想让草民因冲撞席间的达官贵人受到折辱。”说罢他忽然单膝跪下不卑不亢,“此事因草民而起,草民之罪。”
这话就是在把这件事从谋害之罪上降到了无罪,既然此事与太子无关那便是大罪化成了小罪,太子嘴角轻勾心道这个秋闱榜首果然名不虚传。
他素来爱才,现在又是积蓄力量的时期,李念的手轻轻抬了抬他的手臂:“既然此事与本宫无关,那便由你自己解决吧,我给你当个见证。”
如此也能给众人建立一个自己与民同担的好名声,太子颇为满意。
花自闲把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视线扫过户部侍郎的眼睛:“既然棍子是侍郎府中之物,比武又是唐公子的提议,二位莫不是早就认识?”
“即便你夫有官身你也不过是个平民,一个平民有何身份质问本官。”户部侍郎指着她说。
这时前厅的屏风后面传来了一声:“花自闲乃本宫府中门客,她没资格质问你,本宫可有这个资格?”
晓儿快步走到她身边:“花姐姐是我带来的,乃是父王的救命恩人,在王府里那也是以女娘之礼待之的贵客,侍郎大人休要太无礼了。”
户部侍郎的脸色变了又变,不过区区一个农妇怎么认识这么多大人物,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冷着脸让人去把准备棍子的下人带了上来。
那下人一上来便匍匐跪地大哭起来:“奴婢该死,误拿了本要用来做柴火用的棍子,这棍子被砍了一刀才会有条刀痕。”
“那看来是无意的,是个意外。”
“真是太巧了,今日也太惊险了。”
席间宾客纷纷说道。
“居然是姑姑的门客。”太子眸色闪过一丝诡异,尽力维持住了唇角,“李念见过姑姑。”
“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处理政务跑这来看热闹?”长公主语气淡淡说道。
太子轻笑说:“姑姑说的是,我也的确该走了。”他又直起身对众人道,“既然此事为意外,二位化干戈为玉帛好好享受这次宴会吧。”
这话虽然轻飘飘的,在席间众人听来就是命令。
众人跪倒了一大片,齐声道:“恭送太子。”
太子走后,长公主冷哼一声:“每次阵仗都搞得那么大。”她是皇帝的妹妹,太子的亲姑姑她说太子不好没人敢多说什么。
不多时长公主看向户部侍郎:“你的家丁自己处置吧。”说罢又看向对面的唐家人,眉头一皱,“都给我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