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三四楼后,花自闲粗略的看过楼上卖的东西,衣服、现代改良的背包一些金银首饰。
这座楼的东家是怎么想的,把楼梯建的这么陡峭,值钱的东西还都只在楼上卖能卖得好吗?
果然一上午过去了三四楼的商家没有一笔生意,有几位干脆搬了把椅子出来用扇子盖住脸呼呼大睡起来。
来这儿的客人都是图个新鲜,但来了一次的多半不会来第二次,这家楼早晚有一日要倒闭。
逛来逛去也没什么趣儿,三人干脆于街上走走,毕竟外面的商铺可比里面的多多了也好逛。
在于逛和吃方面古今中外都没什么差别,三人到街上一路走一路看,随即进了一家裁缝铺子。
“定两身衣裳吧,这家铺子裁缝的师父可是宫里出来的。”晓儿翻动着架子上的布料说。
长公主让侍女搬开了把椅子坐下:“想要衣裳我让宫里送你们府上不就好了。”
“不一样,挑衣裳也是逛街的乐趣。”花自闲翻动了几块布料,印花、蜡染刺绣没有缂丝和织锦,花纹也有些许单调。
这也正常,她见过了现代繁复华丽的布料,她当然会觉得这些很单调。
这个朝代的纺织技术落后,能够量产布料之余做出一些刺绣印花一类的服饰已经是极限,若是能提高布料产量就会引动时常出现更多华丽好看的布料。
但现在显然还不行。
花自闲在货架上选了一件纯色无花纹的绢布:“就这个吧。”
“哎呀,这太薄了,而且不是京中时兴的。”晓儿说,“先选斗篷和披风的布料,披风外层用花一些内里就用白色兔毛家狐猫做底的最暖和。”
说着她把一块大红大绿的锦缎布料挑了出来。
晓儿明明是个活泼可爱的青少女,怎么品味这么古朴,花自闲不想薄了她的好意只好收下。
她不知道的是,裁缝铺老板娘见状开心不已,这两个丫头挑料子不看价格她今日又能大赚一笔了。
这边她和晓儿在挑布料,那边长公主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去找些小玩意儿来给我解解闷。”
侍女道了声是走开了。
剩下的三位,她嫌她们站在自己身边太挡着风打发她们一个去买驴打滚,一个去挑两身成衣,一个去给她买胡饼去了。
裁缝铺门前长公主靠在圈椅上,手撑着下巴视线在来来往往的人潮游走。
这时她视线落在对街两个小孩身上,哥哥搂着妹妹的肩膀二人各拿着一只破碗向来往的宾客乞讨着银钱吃食。
两张小脸又黑又脏,身子干瘦得皮包骨头。
在她的视线里,这两个孩子仿佛戴上了她童年时的脸皮,乞丐男孩变成了皇兄小女孩变成了她。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一辆马车从街市上狂奔过来,一路上逼得路人左右躲闪不少铺子门前的货品被车轮撞得撒了出来。
众人怨声载道,可都没去拦下那辆马车。
“大爷给点吃的吧。”女孩这时脱开了哥哥的手走到了道路中央,眼看就要被疾驰的红马撞上。
“起开起开腌臜的小东西。”马车上车夫大吼一声,挥动起长鞭。
眼看长鞭和马蹄双管齐下就要打在女孩身上。
李姣猛地起身,身子在半空宛如陀螺似的转了三百六十度飞到女孩身边,一个翻身把女孩从马蹄底下抢了出来。
“妹妹!”乞丐男孩大喊了一声,仓皇地朝妹妹跑了过来。
长公主李姣抱着女孩落了地,呼出了一口气:“她没事。”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救我妹妹。”乞丐小男孩道,不停朝着她低头鞠躬。
李姣勾勾唇角抬手揉了一下男孩的小脑袋:“你要保护好妹妹啊,不要忘记牵她的手。”
“嗯。”男孩哽咽说,把受了惊吓的妹妹抱紧怀里。
忽然男孩墨色的瞳仁忽地挣大,看向她身后:“姐姐小心。”
李姣转过头,一根长鞭已经朝她挥了下来,这个角度躲不开她只能把头别到一边抬手挡在脸上,等待着手臂上被鞭子抽出火辣的疼痛。
疼痛并未如期而至。
周围的人发出一声声惊呼。
“怎么出手打人呢。”
“这谁家的马车,也太嚣张了。”
“嘘,这是武家的马车。”
“太子殿下的母家”
“嘘。”
鞭子被人从空中截住,李姣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手紧抓着鞭子手心因为奋力截住鞭子的缘故磨破了皮肤,点点鲜血从掌心落下。
李姣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转头看向左侧,就见那儿站着一个头戴斗笠斗笠上又被层层黑纱遮挡的高大身影。
看身型应该是个男人。
“小娘子你还好吗?”男人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如寒潭溪水浑厚而有力。
半人的胳膊很健壮,胸脯厚而宽,笔直站在那儿就让她忍不住想起挺起胸膛露出厚厚胸肌的大鹅。
“我”
“大胆贱民竟敢阻拦武大人车架,我看一鞭子不够合该多打几鞭子。”坐在马屁股后面的车夫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李姣最恨旁人打断自己,不论是什么身份。
“把鞭子给我。”李姣道。
黑斗笠男人愣了一愣,迟疑着的时候,李姣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鞭子。男人像是后知后觉的:“哦,好的。”
“你,你干什么。”车夫错愕。
李姣冷笑,双手扯住鞭子狠狠一拽。
“啊——”那车夫便大叫了一声从车坐上摔了下来,摔得一个狗啃泥脸埋在一坨狗屎上。
长街上看戏的人发出阵阵哄笑。
李姣拿过鞭子头冷哼:“大盛律法,上京律例中写明了东西两市往来繁杂多幼儿老弱不可急行,你不但违反律例对平头百姓动辄打骂,武家的人便不必遵守王法了吗。”
“王法?别说是在西市上疾驰,就是在长安街上跑马这京中也不敢有人敢那我武家如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