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慢慢把手握紧成拳头。那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她曾如此渴望过这个男人的怀抱,可最后,她都只能流着泪,将他从脑中驱赶而出。
男人的双眸,混入夜色,顿时变得暗淡无光,却依旧坚定无比。
“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穆简程手握方向盘,指尖微微颤抖。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找其他人送你回去。”
沉默…
良久,苏清旬把头扭到一边,面无表情道:“我无家可归。”
夜风,“呼呼”地从远处吹来,街边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关于六年前苏学霖突然去世的消息,穆简程还是有所耳闻的,他是两天后才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当即赶往她家,却发现苏清旬已经不知所踪。
“我方便抽个烟?”穆简程问,他把车窗摇下了一点儿。
风夹杂着雨,从车窗外灌了进来。
“给我也来一根。”苏清旬伸出了手。
“女人不要抽烟。”穆简程点燃烟,轻轻吸了一口。
烟味,四散开来,窜入鼻中。
突然,苏清旬伸出手想要从穆简程的手中抢过烟,却被男人阻止。
“你他妈刚刚躲成那样,现在却不嫌弃我嘴中的烟?”他的手劲很大,眼神冷冽。
“爱给不给,谁稀罕!”苏清旬也动了气,手腕处,被抓的生疼。
两人僵持间,穆简程松开她的手,败下阵来。
他缓和了语气:“苏清旬,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眼下,他始终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无可奉告。”苏清旬冷声回。
穆简程索性靠在座椅背上,抽着烟,语气轻松:“我时间很多,可以陪你慢慢耗。”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因为这句话,苏清旬被彻底激怒,她骂道:“穆简程,你他妈能不能别对我死咬着不放啊?”
穆简程却缓缓笑了,他掐灭了烟,凝视着她,声音低沉:
“苏清旬,是你要招惹我…”
“……”
“你说,为什么最后死缠烂打的人居然是我。”
当他把装着药的袋子和那束花,一起扔进苏清旬怀中的那一刻,她仍旧没回过神。
车门被男人一把拉开,他随即跨着大步,下了车。
穆简程撑起一把伞,身影消失在苏清旬的视线中。
临走前,男人留下了外套。
车窗外,雨依旧滂沱,今晚这场雨,似乎要下个没完没了了。
车内,有风从车窗外刮了进来,冷风吹得苏清旬睁不开眼。
她捂着嘴,扬起下颚,不让眼泪掉落。
“滴”的一声,手机中,传来了一条新的短信:
“清旬,我刚刚接到通知,你被‘破格录取’,快回来准备‘agagnes’接下来其它的走秀!”
苏清旬、许凌、时浅一起举起了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清旬,你要和agagnes签约吗?”时浅托着腮帮子问。
“当然要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许凌羡慕道:“这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三年过去了。想当初,认识清旬的时候,我还是乐家超市的老板娘。因为清旬经常去买酒就熟悉了,后来离婚,清旬说她要当模特,我就来当了这个经纪人,眼看都要26岁了,还是一事无成。”
“唉,我这毕业都快两年了,还是个小编辑。”时浅感叹了一声:“这大一的时候,谈了个男朋友,说劈腿就劈腿,这转眼都25岁了,还单着呢。”
“你们要相信,爱情会有的…”苏清旬拿起酒杯:“面包,自然也会有的!”
最好的朋友,就应该是互相鼓励,相互温暖。
“对,我等着杨洋来娶我!”时浅举起杯子。
“我等着中奖一个亿!”许凌也举起了杯子。
几人越喝越多,烧烤吃了不少。天南地北的扯着,开怀畅饮。
这是19岁之后,苏清旬为数不多的几次,再次接触到酒。
今天是为了庆祝她的新工作,才破列被时浅允许喝酒。
今晚,苏清旬不知是因为工作顺利太开心,还是责怪自己面对穆简程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求,竟然毫无招架之力,两种复杂的情感混在一起,她今晚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
在座的三个女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心事。几轮下来,最后都有些醉了。
此时,许凌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刘姨,这里烤鸡翅再来五串,烤茄子、烤鱼都再来一份,还有排骨粥,再来一份!”时浅挥起手,喊道。
“浅浅,你再吃下去又要闹着减肥了。”苏清旬挥手拒绝:“我今晚的两个鸡翅,已经是极限。”
“我吃不胖,没关系。”时浅撑着下巴,吐露心声:“清旬啊,其实我不想让你签约ag的。”
“嗯?”苏清旬抬起脸,盯着她:“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人得到的关注越多,要承受的就更多,我不想你太拼命。”时浅感觉头有些晕:“苏伯父留下的钱,已经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只是你不肯用。你在花夏市中心的房子,你也不愿意回去住,你就是脾气太倔,你说你何苦呢?”
苏清旬沉默着,望着趴在桌子上的时浅,一时竟然不知说些什么,只听女人接着道:
“你其实还是喜欢穆简程的,我看的出来。可是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那么讨厌他呢?许凌都告诉我了,穆简程这几天来找你了,你每次都拒绝,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最后,时浅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没了声音。
果然,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最了解她。
“浅浅,你喝醉了。”苏清旬站起身,推了推对面的两个女人:“许凌,浅浅,我们回家了。”
她们显然喝的太多,都没什么反应,苏清旬用手拍了拍自己昏沉的额头,她觉得自己也快醉了。
“刘阿姨,买单。”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