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哲三人开会的时候,闵一岚意外地接到了《再见,同林鸟》导演的电话。她以为导演来电话,是为了告诉自己电影制作完成,让自己准备配合路演宣传。对方第一句话,就让闵一岚一头雾水。“一岚,对不起,剧组的事是我无能。投资方那边我劝不动,现在也解决不了,还好你有个好老板。”
“导演,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不知道吗?你老板颜哲没告诉你?”导演惊讶道。
闵一岚听到颜哲的名字,心中更加疑惑。她连忙追问道:“导演,您能详细说说什么事吗?”
导演发现闵一岚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道:“老头子没脸给你说,你去问问颜哲吧!只是咱们这部电影,可能暂时无法上映了。”出了环境污染的事后,电影制作方和投资方的关注点只在电影能不能上,完全没想过解决问题。他们只想着避开现在风头,等颜哲把这件事解决后,隐患解决,找个机会上映电影,纯粹就想捡便宜。导演叹息,也怪自己管理不当,没注意到底下人做的事。
怎么又牵扯到电影上映的问题?不过此时闵一岚已经不关心电影能不能上,她只想弄清楚颜哲怎么又牵扯进这部电影的事里。挂上电话后,她就出门直奔浩瀚。
开完会后,颜哲就给闵一岚打电话,请她下午来一下办公室。没想到闵一岚接起来就说自己马上到公司门口了。闵一岚刚拍完《夜焚》,这几天在休息,怎么突然来公司了。“难道纪如初约她谈工作?”颜哲心里想着。在办公室里看邮件的纪如初,突然打来个喷嚏。旁边同事关心地问他是不是感冒了?并给他送了一盒感冒药,纪如初道谢笑着婉拒了。
不一会儿,闵一岚就到了颜哲办公室。她脚步急促,没理迎上来的郝邱平,直接推门进了颜哲的办公室。顺手关上门,把乐晨和郝邱平挡在外面。
“你老板这是怎么了?”郝邱平小声地问乐晨。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地往公司赶,可能找颜总有急事吧!”乐晨回道。
“我怎么感觉有火气?”郝邱平分析道。
“不会吧,一岚脾气很好,不会发火的。”
“哇,这种人,发起火来,很吓人,我们走远一点。”郝邱平作为全能助理,他对揣摩老板,有一定心得。乐晨老老实实跟着对方,躲进了茶水间。
闵一岚和颜哲一见面,开门见山地问道:“颜哲,《再见,同林鸟》剧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又为什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你知道了?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说这件事的。”颜哲就详细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闵一岚听得眉头深锁:“没想到上部戏还有这样的事。我太粗心了,竟然一点都没觉察觉察都没有。”
“这是导演和剧组的管理问题。我听李游说你每天拍摄任务很重,每天很晚才回去休息,没注意到这些事很正常。”颜哲不算给闵一岚找借口,她是一个一拍戏就很专注的人,很多时候不会关注周遭的事情。之前她网上风评不好的时候,都是家里人告知她才知道。
“这件事我的责任也很大,那部戏的片酬,我就捐出来,帮助村里解决污染问题吧!”那部戏闵一岚只是配角,因为喜欢那个角色才接的,因为戏份只排第三,片酬不是特别高。但之前因为临时提前入组,剧组又追加了一些补偿,最后片酬拿了300w。她现在有一部大爆电影在手,除了小时候的作品,没有更多作品了,也没拿过奖,只能算二线靠后。现在圈内一线电影演员片酬4000w到8000w不等,这是最近几年国家片酬整顿后的结果,以前更夸张,有的片酬能过亿。闵一岚现在对外电影报价是1000w,《夜焚》的投资是请不起她的,不过她喜欢剧本,再加上浩瀚自己投资,片酬她就没要,只是签了抽取利润8%的分账协议。这有点冒险,如果电影大卖,她能拿不少钱,如果扑了,她就0片酬拍了一部电影。不过闵一岚不太在乎,钱如流水来来去去,荧幕上的角色和作品才是永恒。
颜哲很欣赏闵一岚的果断和大气,如果今天她不主动提出捐款,他也会提议对方捐一点。“好,这300w你交给虹姐,和公司捐款一起入一个单独账户,再和村子乡政府那边对接,你觉得怎么样?”
“那帮大忙了,让我自己不会弄,还得靠专业人士。”闵一岚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
颜哲见她表情舒展,心中也放心不少。“这件事我会派郝邱平一直盯着,一定要彻底解决。”可怜的郝邱平,还不知道自己要被老板扔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灰头土脸待上大半年。总裁助理是快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闵一岚突然想起,颜哲之前出差一个多月,去了一个交通不便、信号不畅的地方,是不是去了那部电影拍摄地?想到这,闵一岚直接问道:“你之前出差,是不是去调查这件事了?”
颜哲点头。
得到了肯定答复,闵一岚的心又酸又软,但酸软中又夹杂着怒气。酸软是因为颜哲的温柔是润物无声的,像波浪一样,层层递进,拍打到人的心中。怒气是这么大的事,颜哲瞒到现在才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是我惹来的,你没有必要一个人扛。就算公司不出面解决,也没人能指责什么。”
“公司有义务保护好自己的艺人。”
又是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闵一岚觉得自己连火也发不出来,又不由得心中失落。她忍不住盯着男人的眼睛,追问:“只有这个原因?”
颜哲被闵一岚的眼神,刺得心颤了颤。但他没有读懂这个眼神,只是顿了顿开口道:“我不希望在找到解决之道前,徒增你的烦恼。”
闵一岚凝视男人良久,眼中情绪涌动,最后又归于沉寂。“颜哲,你总是这样周到。但我是一个成年人了,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希望你一直将我庇护在羽翼之下。你这样,我会越来越依赖你。而这份依赖,可能让我……”后面的话,闵一岚没说出来,只是换成了,“你明白吗?”
“抱歉!”颜哲诚恳道歉。“我太自作主张了。过分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你的承受力。”
闵一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不明白。有时候我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要讨厌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