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姜绾感到左肩上又热又痒，忍不住用双手环住眼前人的脖颈，口上虽在质问，声音却又绵又软。
陆还凛的呼吸在她的肩膀上不断缠绵，他浅吻她的肩膀，嘴唇又逐渐游移到了她红润的唇上。
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何意，于是稍稍离开她的唇，冷色质感的声音在黑夜里又低又轻：“我想你好。”
“你就是这样哄人的？”她想了想，还是不太愉快，又补充道：“我是说，我就不能是善良可爱的女神吗？在你心里，我就非得是坏事做尽的女妖才好。”
陆还凛觉得她不高兴，只能有些无措的去咬她。
姜绾被他咬的发疼，嘴里哼哼唧唧的道：“若那真是我的前世，那今生我也已经赎了不少罪。况且，我不认为如果真的做了很多大错事，死于岩浆之中算是什么不好的结局。”
“但是这辈子，我就是我自己，我会多做好事，让自己更快乐些。”
她确实是有所感应，但也并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她的前世。
若真是如此，那她做过的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要一个魔女去找大爱？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前世今生不是魔女就是妖女，她也真是有够倒霉的。
她心中纷乱，但很快就认为自己是在庸人自扰，想这么多，还不如多做点好事，多珍惜眼前人来的有用。
这辈子，除了骗过他，她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以后也绝不会去做。
现在，她也再不想骗他了，只想对他好。
“好，你不是女妖。”
陆还凛的唇一直在她身上游移，她轻捏一下他的手臂，怒道：“你还提？”
“抱歉。”
她几乎整个人都黏在了他身上，就在她觉得有些炎热，想要起身时，他突然将她一把按入怀里，揉着她的魔骨，有些崩溃的问：“姜绾，你究竟喜欢谁？”
姜绾抬头看他，他眼眸黑润，即使是在这样浓黑的夜里，也依然能借着月光看出一些委屈来。
“当然是喜欢你啊。”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好似在责怪他怎么这么久了还看不清她的心。
姜绾看着他羽扇一样扑动的睫毛，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眼睛，对他笑道：“我只喜欢你。”
陆还凛抚摸着魔骨的手骤然用力，他有些呼吸深重的低下了头，再抬头时，他清冷的声音从未如此发紧：“好，不要再骗我。”
姜绾几乎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些祈求的意味，她想，是需要哄哄他了。
“怎么会是骗你？我再说一遍，我只喜欢你。”
她正轻啄着他的下巴，却遽然感到身上一阵冰凉，是他将她送的剑贴在她身上摩挲。
……又来？
也许是感觉到她并不喜欢他这样，于是他扔开了剑，手开始到处乱动。
“喂，陆还凛，你在干什么？”她惊呼，却一瞬间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她真的会有些害怕他那些无师自通的本事，但好像不知不觉间，他确实已经不像三十年前那样冷淡了。
他甚至有些过于热情，让她完全……招架不住。
逃回琼花宫里躺下的时候，姜绾不得不暗暗庆幸，幸好她跑的够快，和他最多也就是距离太过危险罢了，若是没跑，明天白日里非得叫所有人都看出些端倪来不可。
那可真的不兴看。
*
琼贵妃近日里养了一只红色皮毛的小兽，它牙齿尖利，看着颇像只豹子，几乎每个人见着它都会退避三舍，生怕它给自己来上一嘴。
吞心狰有些无语的躺在榻上被姜绾抚摸着，想它一代千年妖兽，现在居然被人藏起头上的角，在凡间当起了宠物。
这口恶气真是想想都咽不下去！
吞心狰心中郁闷，却还是逐渐感到有些昏昏欲睡，它翻了个身子正准备干脆睡一觉，却突然感到面前突然有阴影笼罩下来，于是不怎么愉快的睁开了眼。
是有人来了。
“爱妃，今秋有人奉上了整个玄州最珍贵的石榴果，朕已亲手为你剥好，快尝尝吧。”
姜绾看着递出一盘红艳石榴的赵明良，心中忍不住感慨，这老皇帝要是能把一颗颗剥石榴的时间花在政事上，襄国哪还会如此岌岌可危。
“谢陛下，臣妾恰好想解解渴呢。”她接过石榴，第一口却先是往吞心狰嘴里塞了一小把，然后又悄悄瞄了一眼赵明良身后的赵昱，朝着他暗笑了一下。
赵昱年近四十，国字脸，身量同老皇帝差不多高，看上去精气神不错，朝着姜绾暗暗点了点头。
吞心狰嘴里嚼着石榴，心里美滋滋的冒泡。
有时候它觉得这个主人认的还真是不赖，至少有什么好事，她都会想着它，连陆还凛吓它的时候，她都会护着它。成日里喊打喊杀，哪会有如今这种日子来的香？
“嗯……这石榴确实很甜。是从玄州哪里采来的呢？”
“回娘娘，是在下从西海之境摘下，一路送来的襄国。”
一道轻快的声音从赵昱身后传来，姜绾才察觉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西海之境距离襄都路途遥远，这人是怎么做到将石榴送来还保持如此新鲜的？
那人往旁边挪了一步，姜绾这才看清了他，一个胡须花白的高瘦男子。
他优哉游哉走至姜绾面前，浅浅作了一揖，语调洒脱道：“在下西海之境修士田知行，拜见娘娘。”
咦，居然是修士？怎么突然又来一个不怕折损修为的？
姜绾若有所思的笑笑：“哦，田先生，西海之境离襄国如此遥远，可真是麻烦你费心又费力了。”
“先生不敢当，娘娘叫我知行便可。在下此番来到襄国，是受了太子殿下所托，为平息妖乱而来，至于这石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
襄国的妖乱确实已经平息了不少，但也不是全然没有了，如今莱登的灵魂也不知所踪，有修士再来除妖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若只是除妖，那也不会折损什么修为。
赵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