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氛围。
偌大的测试室内，除了机械仪器运作的细密轰鸣外，再无其他声音。
距离信息采集结束还有将近二十分钟。
你坐在一旁，用手撑着脸一面看向他，先打开了话匣子，“......000号，这不是你的名字吧？你叫什么名字？”
简短的静默后，你听见了回复。
“萨菲罗斯。”
“好的，萨菲罗斯。礼尚往来，我也自我介绍一下。”见他的眼神看过来，你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我叫海蒂——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之前我们好像交流的不多......不过，现在认识了也不迟。往后看，咱还有好一阵相处的日子——我是指，相聚实验室。”
你开了个玩笑，意图制造点轻松的氛围来，但很快你又觉得不太妥当。
“啊....不过。相聚实验室确实不是个能笑得出来的事儿。”
“算了。当我没说。”你摇摇头叹口气，“老实说，我讨厌做这样的活计。”
“现在看来，我也只是拿钱办事的打工人而已。做不做实验，我说了也不算。害。”
你在说话的时候注意到，少年几次往你这边看过来，但没有贸然开口，而是静静聆听着你的发言。
得益于上周目和路法斯相处磨炼出来的经验，你倒是很容易就察觉到了这个小动作，主动给了台阶，“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揣摩话语，随后慢慢说道，“你的表情比之前要丰富的多，也问了我一些之前从没有问过的问题。我以为......”
他打住了话头，没有直说，大抵是观察了你的脸色。
“之前？”你回想了一下这个记忆中的自己，在科研部一天天的按部就班，跟熟人说话都不超过三句，活的像个机器人。这么看来，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在萨菲罗斯眼中可不就大变样。
你整理了一下思路，“大概是发现这一天天按部就班的毫无活力，感觉我的青春都要耗在这了，总得做出些改变。不过，说是这么说，你似乎也差不多啊，萨菲罗斯。”
“按部就班，跟着命令走......你没想过出去看看？”
这句话一出，萨菲罗斯便没再说话。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出去？我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正式执行任务。”
你听见他不怎么确定且充满迟疑的声音。
看起来在他的世界观里，出去看看约等于执行任务。
——很好，又是一个超脱社会之外的问题儿童。
你在内心这么想着。
如果说路法斯的问题只是因为阶层而鲜少接触普罗大众意义上社会本来的面貌，那萨菲罗斯的问题就是不仅与社会脱节，就连被保护着的资格都没有。
你突然就串联起了前几周目他那些个不干人事瞬间。
成长环境就这烂样，能指望他一个人回头走正道才是烧高香。
和路法斯倒是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所谓的“问题环境制造问题儿童。”这波不过是神罗公司孽力回馈罢了......
——指望小孩自己长成端正的人是全然不负责任的异想天开，适当的引导和影响不可或缺。
上周目与路法斯的相处经历已经很明确的给了你经验。
......说起来，这周目的路法斯现在是个什么职位，在干什么？
你神游天外，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光在这侃大山，你还得打听打听时间线。
给萨菲罗斯做完体征测试之后，你带他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里和给特种兵使用的全息训练室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在这些设备的基础上改装上了便于观测的单向玻璃。
——最后一项能力测试，通常是模拟一个战斗场景，由机器收集萨菲罗斯的战斗数据。
你看着少年走了进去，手起刀落，在一堆模拟魔兽之间穿行截杀仿若进入无人之境。
即使外表再怎么纯良，待人再怎么礼貌温和，萨菲罗斯的能力确实令人胆寒。对于他而言战斗不过是家常便饭。
毕竟没有一个十岁左右的正常男孩能在怪物堆里就着横飞的血肉挥舞着大太刀宛若翩翩起舞还面不改色的。
说实话，你看着只觉得怪异又荒诞。
“还在测试吗？”
你转过身，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正站在你身后。
说实话，第一眼看过去你差点认错人。
来者的面容有几分像是路法斯，但不是他。不论是打扮还是气质，这个人都浑然不似你认识的那个家伙。
不过，就年龄来看，也就刚刚成年。
见你有些愣神，青年扶了扶那副方形眼镜，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来。
“抱歉，打扰到你工作了。我是拉扎德，神罗特种兵部门的主管。”
“特种兵部门......呃......”你努力在脑子里回忆这个人，但似乎没什么印象。
对方倒是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最近才调到这个部门担任主管，之前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
看得出来，拉扎德的态度显得很诚恳。
不过，看着他那和路法斯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做出这样平易近人的举止时，你多少有点儿难绷。
......拉扎德这人你知道，前几周目都是道听途说，没见过真人，只知道结局都比较惨，在与老社长的关系上颇有些风言风语。现在看到了真人，你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这人和路法斯百分百有血缘关系。
神罗老社长的私生子什么的......
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是因为社长的命令。”拉扎德放缓语气向你解释着，“过一段时间我们将要把萨菲罗斯彻底投入实战当中。这件事社长比较重视，所以我就过来尽快接手，带他去我们部门录入个人信息。”
看得出来，主管亲自来，那确实是很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