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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门(1 / 2)

次日回门。

马车从崔家出发,后面拉着三大车的礼品,看似给足了梁家脸面,实则崔家也是顾及自家脸面,崔家虽然没落,但也没到如此寒颤的地步。

早听说梁咏絮嫁了一位品行粗鄙的私生女,堂堂梁家大公子低嫁到这份上,多多少少也影响了家族其他兄弟的婚事,他们心中不平,自是要等在大门口出这口恶气。

当然,看见梁主夫铁青的脸色,大伙儿也明白,那位崔二小姐不会好过。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众人远远望见一辆青纱槐木马车驶来,渐渐在大门口停稳。

小厮下车去搬台阶,冲着车里人喊道:“二小姐,姑爷,梁府到了。”

一只纤细的手穿过车窗挂上的青纱,只撩开一个缝隙,露出了一半精致轮廓,还不等他人仔细看真切,那几根搭着青纱的手指微微一顿,猝不及防收了回去。

盯着这一幕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想起方才窥见的场景,眼底的疑惑一闪而逝。

【系统:宿主,你怎么了?】

微生惘眉头紧蹙,神情是绕不开的愁绪:“梁家…这么多人?资料不是显示梁咏絮是独子吗?”

不然她也不会答应陪对方回门。

梁咏絮先一步下了马车,转头看见身后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的马车,脸上的表情一僵,他顶着族里人暗自打量戏谑的眼神,抬手轻敲车窗,深吸一口气:“妻主,你…”

不等他询问完,微生惘一鼓作气撩开了车帘,一截雪白的脖颈探出,她微微侧目,清冷的面容一脸茫然:“怎么了?”

明明周身疏离的气息不变,可这一开口,懵懂的神情意外贴合那张不近人情的玉颜,像是雪山消融之景,而刚好被她注视的梁咏絮可近观之,落在他人眼中,好一副夫妻恩爱的画面。

两人并肩走向两幅,看见门口迎接的梁父,梁咏絮红着眼眶,越过身边并行的人跑上前去。

他执起手梁主夫保养极好的手,真切唤道:“父亲”,这一开口,便有着说不完的委屈。

父子俩舐犊情深本是天经地义,可全然不予理会门口等着拜访的儿郎妻主,真是闻所未闻。

梁主夫有意给微生惘难堪,今日家主不在府中,无人做主,大家都不敢上前招呼。

众人看着门口安静等待的素衣女子,身长玉立,一身气度不染浊尘,与传闻大相径庭,低垂着眼睫清清冷冷,她站在尘世间,宛如一副绘制的水墨丹青,本该遗世独立,却偏偏天生有种引人注目的气场。

哪里像是风流成性之人,倒是惹人生情,恨不得拉她永坠红尘,沾染上一切爱恨嗔痴。

那些已经议亲的儿郎倒是还有几分矜持,可年纪小的正是张扬肆意的时候,他看上这个人了,梁大公子不在乎,他在乎。

于是丝毫不顾及长辈的示意,梁家旁枝最小的公子,抬头望了眼门口的梁家父子,一溜烟儿就跑到了微生惘面前:“崔二小姐,要不你先进去吧!我看兄长还要说个三天三夜,难道你也要一直这样等着吗?”

他凑近一张不算多么俊美,但是单纯稚嫩的脸,说出的话满是天真无邪,令谁见了这样替自己说话的人,就算不心生爱慕,至少也得心生好感。

可惜他凑得太久,对一个社恐来说,微生惘生怕被他人注意,尤其是这种怀有目的接近她的,她一向避而远之。

微生惘后退一步,声音淡淡:“好”。

她不知这人的接近是何目的,但不妨她心生抗拒。

无关他人,她只是天生对人防备。

那边梁咏絮听到对话,转头看了过来,见有人跟微生惘搭话,怒气差点憋不住,撕裂他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的表象。

梁主夫怎的看不出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手:“吾儿稍安勿躁!”

“父亲!”梁咏絮不解。

梁主夫用轻佻的眼神瞥了那位不知礼数和红颜祸水的微生惘一眼,他承认这位崔家私生女确实有一副好皮囊,若是他年少时,或许也会被这个人迷惑。

可活了这么多年,梁主夫更明白一副好皮囊,哪里比得上大皇女血脉正统,皇家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他压低声音:“不过一个私生女而已,我儿眼界何时放这么低了,莫不是真上心了?”

这句话算是直接问进了梁咏絮心坎里,他怎么可能对一个无名无份,连崔家祠堂都不能进的女子上心,就算他这辈子已经跟微生惘绑定到了一切,他也还是梁家大公子,他们两人之间,该巴结的的人应该是微生惘。

一瞬间的醍醐灌顶,但梁咏絮的怒气不降反升。

他从来看不起微生惘私生子的身份,当初设计陷害靳安伮,也不过是想借此羞辱他。

凭什么一个靳家旁支,爷爷居然把少主之位给了靳安伮,他爹爹才是靳老爷子亲子,靳家嫡系如今只有他父亲一人,靳家本就该是他爹的,少主之位本就该是他的。

想清楚这些,梁咏絮不仅想要靳家,更想要有一天微生惘会跪在他脚边,求着与他做真正的夫妻。

“絮儿?”

“絮儿?”

梁主夫连续喊了好几声,梁咏絮才回过神来:“爹!”

自家孩子在想什么,梁主夫一看便知,他叹了口气:“你跟爹过来,爹有话跟你说,至于微生惘…”

语气透着轻视:“既然梁咏安那么想替你,你就扔给他吧!我正愁找谁帮我分忧呢!”

梁主夫带着梁咏絮前脚刚进门,后脚梁咏安就迎着微生惘入府。

他算是全府上上下下唯一一个对微生惘如此上心的了,带着人在梁府后花园闲逛,看似给人介绍府里的一草一木,实则处处不离自己的事儿。

“崔小姐,你看那棵树上的鸟巢,我每年都能看见小鸟在那个树杈上筑巢,说来好笑,那些鸟可笨了,鸟巢总是掉,我年年都得帮忙捡窝爬树。”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的微生惘,语气略带伤感:“可惜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幼时有父母照料,爬得再高也不怕摔了,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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