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诋毁(2 / 3)

抱胸抵挡,抬臂反击。

总归是在大庭广众下,且在乐府内,事情闹大了肯定要遭来非议,于是二人虽明争暗斗交缠在一起,却又心知肚明地不用太大的动作。

陆战后退时不巧撞了叶千秋一下,柔弱似水的娇气女郎颠簸了两三步,眼看着要摔在地上,还好陆战及时翻身揽住了她。

“够了够了。”她稳住脚跟,有些不耐烦地低头拂了拂裙角沾的灰尘,嗔怪道:“你这个小师傅,真是没规矩,莫非是好地方呆腻了么?”

话罢,还不够解气似的,甩手就将笛子朝他脸上丢过去。

竹笛轻巧柔韧,却也坚硬如棍,加之尾部上方一寸处镶嵌了一段玉石,顷刻在他眉骨砸出一处红来。

晏云鹿下意识瑟缩闭眼,吃痛却未闷声。

叶千秋见状得意得像天边的云雀,头也不回地仰着小脸出去了,临走还斜视着瞪了晏云鹿一眼。

陆战跟在叶千秋身后,活像贵女的贴身保镖,总之在晏云鹿看来,这主仆二人怕是没一个好东西。虽陆战尚有为人谦和的心胸,替叶千秋向晏云鹿致了歉,但他还是难以接受这日莫名的挑衅。

这时乐府管事循声战战兢兢地来到晏云鹿跟前,又慌乱又愤怒地拿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斥责道:“你发了什么疯?敢忤逆太尉府的女公子?你知不知道她背后那个人是谁!”

晏云鹿扭头朝门口望去,那人的背影在逆光之下,轮廓清晰,挺拔高大得像一棵新生的青松。一身玄色衣袍和银冠红带,背过身的右手松松握了个空拳,食指搭在拇指上来回摩挲。

晏云鹿眯起眼睛,目光落定在他粗糙的手指间,清楚地看见上面大大小小的老茧。

“太尉府的养子,女公子大名鼎鼎的兄长,镇北王陆战!”

管事话到一半,陆战鬼使神差侧了侧脸。

他见晏云鹿正直勾勾盯着他,眼里也透出一丝不快。他回过身,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比对着刚刚与之交手的感觉,深知这个所谓新来的匠师,身份不那么简单。

他很有力气,且不是普通工人那般的蛮力。他小臂精瘦,却肉质紧实。他手指纤长,肤色白净,但关节间全是茧子,尤其虎口处的皮肤,干燥、厚重。

陆战不由得低头翻了翻自己的手掌。

这明明是常年握兵器的人手里才会有的痕迹。

“乐府做的是生意,缘何有不卖的道理?”管事的问晏云鹿。

他低声回答:“这是我自己多余做的笛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要留给阿姊的。”

陆战停步听完。

适逢叶千秋感觉到背后凉风嗖嗖空荡荡的,一回头才见陆战还逗留在门口,于是疑惑地朝他大喊:“阿战,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

***

他对阿姊的愧疚,不擅于言语表达,或说难以弥补。于是路过万籁乐府时,他便动了点心思。

昏暗落灰的华阁内搁置了一众古朴陈旧却价值不菲的乐器,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有些款式和料子是来自魏国,或者遥远的边陲异域。万籁乐府在三四月前连个开料的匠师都招不到,只因为战事吃紧,这些稀奇的玩意没人愿意要了。

可尽管如此,他相中的那支玉笛,仍旧昂贵到他根本负担不起。

于是他自愿留下,向掌柜展示自己一身力量本领,工钱好说,只为有机会亲手为晏含山磨一支笛。

掌柜没见过他这么天真的傻子,便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晏云鹿好好收拾了一番,竟是个姿容出色,又英俊潇洒的青年匠师。他经常坐在门外的空棚内打磨木料,名声渐噪,吸引了许多抚宁的小女郎来看。

这日乐府正要找人去送藏珠园订的一批瑶琴,专门送货的师傅临时去给马匹买草料,于是便让晏云鹿暂为顶替。

他拉着车慢慢从藏珠园侧面的小路预备拐进后院,却看见两个浪荡的公子正端着酒壶倚在墙边窃窃私语,时而讥笑时而鬼祟接耳。

其中一人正满是不屑地努了努鼻子:“要我说,藏珠的规矩就是个屁,只要银钱给的足够,还不是同外面那些烟柳妓院一样,装什么清高。”

“说的是,”另一人附和道:“都是贱骨头而已。”

晏云鹿本不该听,但巷子太窄,容得下一辆马车,几人之间便要擦肩而过。

见他缓慢靠近,灰色锦衣的那个公子抬眸瞭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些别的暗语。晏云鹿与他对视了一瞬,分明是萍水相逢之人,却又好像在哪见过、有话要说似的刻意。

他莫名感到心焦,却按捺着不当回事,直到他的肩膀越过二位公子。

“我听闻最近藏珠有位娘子叫含山,技惊四座,眼含秋波,想必在榻上交颈时,滋味也会分外美妙呢。”灰袍公子两颊潮红,接着抬起酒壶大饮一口。

“好想试试……”他对面那人笑得比他还要渗人。

“想试试?”晏云鹿不知何时来到他二人身侧,他恶狠狠揪着那人的衣领,将他拽至身前,一字一句问道:“想试试本将军的拳头么?”

他脑中发热,浑身发烫,杀人的欲望一瞬从脚底燃到胸口。

被晏云鹿揪住的那个却不知是真的醉的太糊涂了,还是故意不要命了,对着怒火中烧的晏云鹿竟还继续大言不惭。

“你的拳头,哪有含山小娘子的芳香诱人……”

晏云鹿用尽全力,几乎已将那人提了起来,可是那人有些重,牵扯到他刚刚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并不妨碍完全被激怒了的他,一拳朝人脸上挥了过去。

灰袍公子见状连忙上前来想将两人分开,待另一人被晏云鹿打趴在地上,灰袍公子为了防止他再度冲动,顺其自然便环抱住他强劲的腰身,口中还含糊地惊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三人僵持了一会,晏云鹿喘息间便感觉到腰上被人紧.窒的痛感,正想低头,倒在地上的那人又朝他报复般扑了过来。

可在他眼中,分明不是醉意熏人,而是冷冽直白的杀意。

晏云鹿下意识低头,只见抱在他身上那个灰袍公子,不知何时袖中滑出一柄刀刃,他一手禁锢着他的腰肢,另一手扬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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