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你和他什么关系」
飞机航班是下午4点25分起飞,从伦敦的希斯罗(Heathrow)机场起飞,中间飞行时间将近8个小时,在下午7点30分到波士顿机场。下飞机的时候,我还有点犯困,因为在伦敦这个时间点就是午夜12点了。
来之前的时候,我办的手续是最麻烦的。也正是因为我要准备一大堆材料,他们直接可以提起旅行箱走的时候(英国人去美国可以免签),赫德森太太他们才意识到我还是个留学生身份。不过,在英国申请签证去其他国家,要比在华夏国容易申请得多。
填表,提交123456个材料,然后在公寓里面等一个星期左右就好了。
老实说,还是挺方便的。
我收到邀请函的时候,虽然没有决定说自己是否要去美国(嫌这么来回折腾),但是也有提前做好准备。因此,决定真的可以去的时候,我也可以拎包直接出门。只是我中间和他们谈起过我申请签证的麻烦事,等他们几个要是去华夏国,我一定要嘲笑某人在准备材料的时候,还手忙脚乱的。
到时候他们要是申请访友签什么的,还得签我的名字,要我的电话号码和住址。
签字的时候,我一定要嘲笑这个时候嘲笑我最大声的夏洛克。
我越想越觉得,他们要是能来华夏国,就好了。我可以带他们去吃各种东西,看风景名胜,他们可以用我的银行卡买东西,然后我还要嘲笑夏洛克听不懂华夏语。想想这种日子一定非常美。
不过,我暂时还要读书。
今年入秋前,我打算一个人回华夏国扫扫墓。如果现在是平行世界的话,那我还是能尽孝道的。我也刚好成年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清理一下。如果其实根本没有我可以去的地,所谓的联系其实是另一个时空,或者世界出故障了,我也不太在意了。
到订的酒店也才晚上八点半不到,赫德森太太、华生、卢西安和弗里达要去附近的酒吧逛。四人堆在门口目光殷切地看我,“要不要去?这里可是阿美莉卡的夜晚!”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我还在收拾行李,把衣服挂上去。这其实距离我们办理入住的时间很短,我都已经猜到他们就是把行李箱一扔,然后就开始集结大家往外走。
不过,讲真,我能被他们突然学的美式发音的腔调给笑死。
尤其是卢西安的。
我往外再看,夏洛克也站在他们四人之外。
在这里被他们多劝一句再出发,都显得我这人太不懂看眼色了。
不过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做任何美食攻略,就是看见一间店人多就走进去了。我进门的时候,跟着在网上搜索着店名,看看里面有没有推荐的菜品。有趣的是他们一选就是波士顿小有名气的餐厅,还是一间酒吧,不仅提供晚餐的食物,还可以喝那里的调酒。
卢西安他们就很爱这种喝酒的氛围。尤其是离酒店的位置也只有三四百米远,他们兴致更高,
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喝酒,说什么闭着眼睛也能回去,弄得这里像是他们后花园似的。他们才刚坐下来点晚餐,就兴冲冲地说要来这里续摊,在这里喝酒,不到处去找其他家了。
我之前喝酒经历都不算特别好,所以我就不算喝了,只点了可乐。
再加上要是一群人喝醉了,总要有一些人时刻保持清醒,把握情况。
晚餐的内容很简单,点了当地最有名的奶油蛤蜊汤和龙虾包。据说不同餐厅有自己独特的风味,大家说明天去吃别家看看。除此之外,我们还点了炸鱿鱼、炸洋葱圈、炸薯条,还有田园蔬菜沙拉和双层牛肉汉堡。我对龙虾包印象还不错,里面的酱汁很香浓,跟龙虾肉很配。
事实上,我光吃一个龙虾包,自己就饱了。
也有可能是他们在边聊天边吃东西,所以他们吃得很慢,也能吃很多东西,但是我就是单纯一个干饭人,全程只知道埋头苦吃。
话说,我到餐馆的想法就是吃,从来不多想。
我以前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主要是有一次我去其他参加比赛的时候,订的航班给我留了大半天的时间,让我可以有余裕在该城市走一走。那家城市人多店小,人潮如织,每家店门口都有习惯排队的市民。我去的一家网红面馆就说,它家得提前一个小时去等。于是我就在开业前店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从上面到吃饭不超过十分钟,就结束了。我当时站起身,看到排在我后面的人还没有吃多少,外面的人也排成长龙,一看到我出来,就惊住了似的。
我脑袋里面有一个想法——「我是不是吃得太快了」,但面上毫无表情地就离开了。
吃饱后,我自己就在听着他们聊天的话在放空自己。
有时候,我会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太不合群了。这时候,我会思考,是不是应该加入大家的对话,融入集体氛围。然而,我却想不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也怕冷场,于是我通常也只能默默地闭上嘴巴。焦虑不久之后,我又想到,或许大家早就对我的这种状态习以为常了。我又开始放松下来。
我觉得在人群里面,大部分时候,我都像是一条随波逐流的小船,随着思绪的流动,船头随水流游向何方。有时,船头“哒”地一下碰到了岸,仿佛被水草卡住,但不一会儿又会被水流冲开,重新摇摆摆摆地游向其他地方。整个过程无需过多思考,仿佛一种惬意又自在的状态。
我正在思绪里面安安静静地冒泡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注意到对面的华生一直在看我。我们的视线一对上,他就在笑。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低头一口气把可乐喝到底。接下来,华生就站起来,我以为他要去洗手间,结果他点了点我的肩膀,叫我去吧台的位置坐。
我疑惑地看向其他人,心里想着直接离席没关系吗?
华生很快摇了一下头,暗示我没有关系。我就跟着他的脚步走。
餐桌上的大家也没有因为我们两个人单独离开
而问什么,好像这是再寻常普通不过的事情。
华生轻车熟路地跟调酒师要了一杯威士忌,给我要了一杯霜冻戴克利(D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