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之下,赵丞相绝不会做此事,那又是何人所为?
李安询问守城门侍卫,有无可疑人物,答案却是一无所获。
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目光锁定着他?
“妙计既生,明日便上报官府,让大理寺亲自介入。”
“至于‘受害者’,就依赵丞相之言,从南山城中挑选体型相近者充数。”
待一切筹划停当,天际已泛起曙光。
李安未曾忘却与梁青云的承诺,无论多晚,他必至。
当他重返御书房,竟发现玉蝉并未沉入梦乡,而是静静守候在梁青云身旁,眸中尽是坚定不移。
“大人!”玉蝉的声音细微,似带着几分哽咽,轻轻地划破静谧。
李安温柔地握紧玉蝉的手,心中明了这丫头仍深深陷于自责的泥沼之中。
“你快些去歇息吧,这里有我陪伴陛下即可。无需过分苛责自己,若非你的敏锐反应,她或许已身处更大的危难。”
言罢,李安轻巧地钻入梁青云的被褥中,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织。
次日,陛下因体弱三日不朝的消息如春风拂柳,在朝野间迅速传开。
李安早早退出御书房,他深知这三日的宝贵,必须借此机会揭开真相的面纱。
龙榻之上,梁青云索性将一张小巧的折叠桌置于床侧,悠然享受着美味的面点。这张小桌,正是李安特意从后世概念中为她觅得,便于卧床时使用。
“快来扶朕起身!朕需批阅奏折。”用过早餐的梁青云,跃跃欲试想要下床活动,怎奈玉蝉连连摇头,神色坚定。
“陛下,李大人吩咐过了,您需静养三日,不可下床!”
话落,玉蝉便将案头的奏折一批批挪至床边,细心分类。
身为一国之君,却被贴身侍卫“抗旨”,梁青云虽感无奈,却只能轻声咕哝。
“哼,连你也要悖逆朕的旨意,朕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憋屈。”
闻言,玉蝉连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陛下,微臣万死不辞,微臣绝无此意。”
梁青云自然知晓玉蝉的忠诚与苦心,又岂会真生她的气?
只是一向自由的帝王忽然受限,这种反差让她略感不适,免不了几句牢骚。
“玉蝉,快起来,朕不过一时不适应,发发牢骚罢了。朕自然清楚,你与那李大人都是为了朕好。”
“说说看,那登徒子可有何发现?”
正当玉蝉欲启齿汇报,殿外却传来尖细的通报声。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静妃娘娘求见!”
玉蝉闻言,身形一闪,已悄然立于房梁之上。
“宣她们进来吧。”
皇后得知消息,即刻赶来探视,令梁青云心存感激;而静妃的到来,则更添一份意外。
“来的正是时候,朕正愁找不到合适时机,将新制的高腰汉服赠予你们。”
“臣妾拜见陛下!愿大人福泽绵长,金安无恙!”
皇后引领静妃,向梁青云施礼请安。
“快快起身,我的皇后,静妃,你们靠近些。”
梁青云的话语里满是关怀,或许是同为女性,又同样身怀六甲,她对她们的辛劳尤为感同身受,不愿她们过多劳累。
皇后娘娘随即捧出精心熬制的人参汤。
“陛下,请让臣妾为您侍奉。”
皇后的贴心周到,让梁青云心情大好,但此时却不宜饮用。
梁青云指了指不远处的药碗。
“太医已为朕煎好药,那就麻烦皇后代劳了。”
这简单一句“有劳”,却使皇后心花怒放。
“能为陛下服务,乃臣妾无上荣耀。”
随后,梁青云乖顺地由皇后喂药,而静妃则静坐一旁,似乎将一切置身事外。
梁青云并未责备,反而关切询问:“静妃近况如何?”
静妃恍若初醒,忽言:“这药味有些熟悉。”
梁青云心中一凛,静妃的答非所问令她颇感惊讶。
她所饮之药乃太医开具的安胎良方,与皇后及静妃所用相仿,味道自然相近。
梁青云心下一虚,故作停顿,意味深长地望了静妃一眼。
皇后觉察气氛微妙,忙为静妃解围。
“静妃?你是不是又念起佛经,想为陛下祈福,这才心不在焉了?”
静妃恍悟自己的失态,连忙跪下请罪。
“陛下,臣妾失仪,请大人责罚!”
梁青云静默片晌,而后缓声道:“静妃请起,身怀六甲,更需顾及自身。”
“来人,撤下这药,今日朕有皇后、静妃相伴,心情畅快无比,病痛似乎都减轻许多。”
房梁之上,玉蝉望着那被撤下的半碗药,眉宇间不禁笼上了一抹忧虑。
转眸望向静妃,只见她因梁青云的惩戒,收敛了所有嬉闹,恭顺地坐在皇后之后,再也不敢轻易言语。
时机恰好,梁青云轻声吩咐小太监,从龙榻一侧取出两套高腰设计的华丽汉服,道:“皇后,这金色的高腰汉服,乃是我精心为你挑选,愿它能映衬出你的尊贵与风华。”
“至于静妃,这一袭蓝色幽雅,自是你的。”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这两套汉服分别呈递给皇后与静妃。
“多谢陛下厚爱。”
皇后与静妃双手接过这宛如珍宝的汉服,恭敬地行了大礼。尽管皇后曾收过梁青云无数馈赠,但这能穿戴在公开场合的金色高腰汉服,无疑是最为特殊的一件。作为国家之主,梁青云日夜操劳国事,仍不忘为皇后亲自选衣,这份深情,试问哪位女子不动心,更何况,这情深之人,正是尊贵无比的帝王。
皇后心中的喜悦难以抑制,轻声道:“陛下,臣妾欲立即试穿此衣,望能博君一笑。”
面对“夫君”抱恙需休养,皇后仅希望能以新装给他带来一丝宽慰。梁青云微微颔首,眼中含笑:“甚好,朕也正欲见识一番,为何这新式的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