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心中暗自嘀咕:【呵呵,陛下已是我心之所向,尚方宝剑又何足挂齿?】
然而,李安决意将尚方宝剑赐予秦神医,一是为了笼络这位盖世奇才,确保其心系大梁;
再者,太医院亟需新血,刘福留下的腌臜风气亟待涤清。
秦神医若无足够地位,恐难在太医院立足,医术亦难以精进。
一位习惯了漂泊行医的秦神医,又怎能在这诡谲多变的宫廷中专心致志研习医道?
而尚方宝剑,则将成为他的庇护神符,使他无论在太医院还是皇宫之中,皆能挺胸阔步,无所畏惧。
李安更有深远筹谋——
大梁地广人稀,稻谷遍种之余,尚余沃土无数。待到春暖花开,他欲在大梁全境广植药材。
药材丰盈,大梁便能成为医药强国,远销西域,赚取丰厚白银。
届时,大梁首席御医的地位与话语权,将举足轻重。
这等高瞻远瞩,唯有与心腹梁青云私议。
沉默良久,李安缓缓启齿:
“秦神医,您当得此尚方宝剑。今日您救驾有功,不仅挽回了陛下生命,更是稳住了大梁的社稷根基。”
“试想,若您不在,陛下一旦不测,多少奸佞蠢蠢欲动,江山飘摇,黎民又将饱受战火之苦。”
月前此言或许过于夸张,但眼下的情形,帝王退朝即遭暗算,宫门内外戒备森严,朝堂人心惶惶。
李安之语,令玉蝉陷入了深思。显然,李安欲将秦神医纳入太医院并赐剑,背后自有深意。
于是,玉蝉趋近秦神医,诚挚请求:
“秦神医,李大人言之凿凿,您救驾之功,完全配得上尚方宝剑。”
秦神医面露犹豫,盛情之下难以推辞,却仍旧追问:“这……”
“师父,弟子若承蒙尚方宝剑,成为大梁首席御医,您是否会正式纳我为徒?”
李安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这一声声‘师父’喊得分外顺耳,我岂有不收你为徒之理?”
得到李安的肯定答复,秦神医心中激动难抑,终于有望习得更高深的针灸技艺。
“多谢师父恩典,允许徒儿再度拜谢。”
“快快起身,夜已深沉,你且回去歇息为好。”
新认的师父在前,秦神医哪舍得即刻离去,连忙恳求道:“师父,明日何时能开始学习针法呢?”
此言一出,李安不禁感到几分无奈。
心中暗自思量:‘我这神医徒弟啊,何其好学,难道就不能让为师稍稍喘口气?昨夜教导罗珊掌握梁青云的谈吐风度,半夜又指导她修炼武艺,如今又添一位欲学针灸的。我穿越之前可从未修读过教育学啊。’
简而言之,李安实在抽不出空闲亲自教授秦神医针灸之术。
既然无暇亲授,让他自行研习也不失为良策。
所谓严师出高徒,李安决心要将秦神医的医术提升至更高境界,方显师徒名分。
时间有限,教材来补,他坚信秦神医具有超凡的领悟力。
“徒儿稍候。”
李安大步迈向书案,拾起那本《古汉针灸手法大全》,随手翻阅几页,确认满是古朴的汉字。
“你医术高强,被誉为大梁的神医实至名归,你也清楚我肩负重任,难以亲传每一技。”
“这十卷千年医药古籍,便作为师父收徒的见面礼赠予你。只要你能熟读深究,融会贯通,你的医术定能超越华佗重生。”
李安此举,足见其诚心纳徒之意。
单是一册,足以令秦神医医术再上一层楼。
然则,为表身为师父却无法亲授之歉意,唯有以多册书籍作为弥补。
面对这份沉甸甸的礼物,秦神医感动万分,泪光闪烁中道:
“感佩师父厚爱,徒儿必定不辱使命,将大梁医术光大发扬!”
收罢神医弟子,李安这才一一打发他们离去。
“玉蝉,替我寻一处上佳风水,好好安葬安安。”
安安踏入御书房不足两日,便遭此横祸,对众人无疑是一记重击。
玉蝉强忍悲伤,怀抱安安,身形一展,直向窗外而去。
若让梁青云得知她心爱的安安殒命于刘福之手,恐将悲痛欲绝。
“呜呜——”
心心倚窗悲鸣,泪痕早已沾湿双颊。
李安轻抚心心,柔声安慰道:“心心莫哀,英勇的安安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继续他的旅程,我们誓必为安安定下英灵之祭。”
“况且,偌大的御书房中仅你一犬,未免太过孤寂,我已将安安的胞妹接来相伴。”
铃铃铃——
清脆的铃音随之响起,欢欢颈间的铃铛欢快地摇摆,雀跃而至。
“欢欢!”
李安一声呼唤,欢欢活蹦乱跳地奔来。
“呜呜。”
心心亲切地呼唤两声,它们前世便一同长大,今朝在大梁重逢,实属难得的缘分。
不愧是安安的亲妹妹,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李安轻揉欢欢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道:
“欢欢,自今日起,我要为你更名,也唤作安安。”
“汪汪!”欢欢显然不满,四处张望,似在寻觅什么。
猛然间,它发现不远处一抹血渍,立刻飞扑上前。
“呜呜呜!”
欢欢吠声急促,显然有所发现,继而狂热地舔舐地上的血迹。
此情此景,李安心中一阵酸楚。
“心心,欢欢今后亦名为安安,你们要如往常一般,守护好陛下的安全,今后她的安危交给你们了!”
“呜呜!”心心温顺地应和,似表赞同。
此时,罗珊仍在梦乡,地下室中的梁青云也沉睡未醒。
李安不忍留罗珊一人于此。
即便门外武卫重重,亦非绝对安全。幸而玉蝉迅速返回。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