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群岛,更没有和八岐、黑暗教会交过手,全然不懂这棺材意味着什么。
但商河、卢三象他们,仅仅是站在冰封玄棺旁边……
就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黑暗气息,在其中疯狂涌动,仿佛一头困兽在试图挣脱牢笼。
“这里面装着的东西……”
“绝对和群岛教会有关,是邪物!”
卢三象眉头皱起,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拔出军刀劈砍。
怎料未等他有所动作,一股绵柔的气息就阻止了卢三象抬起胳膊,准确的说是控制住了他的意识。
“什么?”就见卢三象眼神迷离,状若失魂。
有人暗中下了黑手。
就在下一秒,一道远比绵柔气息更为凝练的意念蓦然出现,不仅势如破竹地撕碎了对方,并且还在卢三象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这使得卢三象忍不住深呼一口气,额头挂满细汗。
“嗯?”
一旁施展神通的冥尊目光一怔,下意识看向了身旁某人,眼里不易察觉闪过了一抹惊诧。
很快,他耳边就传来了那不近人情的语气。
“冥尊阁下,第一次见面就对我的人动用神通,这样的做法实在欠妥吧?”
“难不成你们上界御使都是如此,还是酆都山独有的规矩?”
霎时间,冥尊只感觉从头到脚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三万那六千个毛孔迅速收缩,连心脏的跳动都慢了一拍。
这怎么可能?!
自已身为幻术系的尊者,尊者之下的御灵根本无法抵抗他的操纵,更不用说是区区一名御使了。
然而,面前青年不仅轻松发现并破解了自已的手段。
甚至还在须臾之间,就用一种更为高明和狠辣的方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险些让自已也误入歧途。
冥尊后背发凉,忽然觉得九幽道人给出的那些情报……
大有问题。
他要重新看看陈幸这个人了。
“老夫想如何就如何,你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儿,领着一群败军之将,就敢到我酆都山来撒野?”
“简直放肆!”
冥尊还未开口,脾气暴躁的幽天师已然动了肝火。
他并不清楚陈幸和冥尊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卢三象试图拔刀斩断自已好不容易得来的冰封玄棺,岂能容忍?
这可是自已突破王境的希望!
只见幽天师双手一合一开,白光流转。
一把充斥缠绕着阴暗气息的桃木剑,便现身在了掌中,难以想象这把剑吸收了多少阴灵力,才能使得象征着神圣的桃木都堕落到了如此程度。
又是一件器御灵。
道果境界枯朽桃木。
在幽天师破口大骂的同时。
安褚、商河、淳于兴几人也不再客套,当即准备召唤出本命御灵,他们不介意大闹一次酆都山的宗门。
比起这群人,酆都山的土著御使们反倒没有要动手的迹象,只是直勾勾看着这边。
甚至……
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把宗门交还给山主裴清海。
“老幽。”
就在战事一触即发之际,冥尊终于清醒过来,拍了拍幽天师雄壮的肩膀,暗含着一道绵柔调和的气息。
原本怒发冲冠的幽天师,怒气竟真的迅速消减下去。
那把泛滥着邪祟气息的桃木剑……
也渐渐收敛,恢复了本来面目。
“老幽脾气向来急切,刚才口不择言,还望陈少侯宽宏大量,不要计较。”
冥尊拱了拱手,不知道是以退为进……
还是真心实意要与镇北军众人道歉。
就在冥尊以为,陈幸会借坡下驴的时候……
“你道歉。”
“我就非要接受吗?”
“这是哪来的道理,本少侯可不会惯着你。”
陈幸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
眼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幽冥二老,又或者,他连整座酆都山都没放在心上。
“你说什么?!”
原本已经火气消退大半的幽天师,再度气得青筋暴起,目眦欲裂,那把桃木剑也燃起了熊熊幽蓝火焰。
竟是一团鬼火。
冥尊同样有些惊诧,根据九幽道人的描述,这陈幸在船上可是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主儿,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势力。
现在,为何公然敢与酆都山撕破脸面?
究竟是谁给他的底气!
冥尊冥思苦想,却不得结果,他和幽天师毕竟才来始源大界一个月,连汉煌国有多少尊者都不清楚,更别提摸清楚陈幸的脾性了。
然而,冥尊这边还在分析利弊。
他的好兄弟幽天师却已经爆发了,挥舞着桃木剑,径直朝着陈幸的胸口处刺去。
幽天师本就穿着一身血红道袍,配上那钢针一样的杂乱长髯,当真就像是打鬼的钟馗,年画里的凶神恶煞那般。
而在桃木剑对准陈幸的瞬间。
幽蓝火焰翻转腾跃,化为星星点点,弥漫阎罗大殿。
众人眼前的空间竟出现了一丝丝裂纹,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个染火的镜面,而桃木剑就是打碎这面镜子的那个点。
空间系神通?
不对,像是这幽蓝火焰在作怪。
被当成目标的陈幸,却来不及思考这些。
和其他人一样,他也发觉周遭一切化为了镜面,但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
连陈幸自已也像是被下了什么禁咒,动弹不得。
见此情形,幽天师无比得意,尤其是看到那张与天枢坊陈渊一模一样的面容,更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给我死来!”
岂料就在电光石火间,未等桃木剑刺穿陈幸的胸口,幽天师整个人竟僵在了原地,表情没有变化,可从发髻到手臂再到那双十方鞋,竟一动不动了。
就好像被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