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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1 / 3)

炽热的、灼目的、漫山遍野的大火, 在龙崖山上连成了一片火海,仿佛要将整座山都吞噬,火舌侵蚀了沈翊的衣摆, “腾”的一下,火苗陡然像上攀岩, 似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将沈翊吞吃入腹,火焰很快笼罩了男人俊逸的面庞。

“四哥——”闻姝猛地睁开眼,在昏沉的黑夜里, 眼前却是满目猩红的火场, 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身侧传来平稳而熟悉的呼吸声,腰腹上横亘着温热的臂膀,闻姝才渐渐地缓过神来, 做噩梦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捂着胸口, 胸腔内扑通扑通的跳动,哪怕梦醒了,也没有缓和下来。

沈翊还没离开呢,她就做这样的噩梦, 往后他离开定都, 她夜里还能安枕吗?

闻姝闭了闭眼, 脑海中还是那片连绵不绝的火海。

水火无情, 大火吞噬了四哥的母亲,也险些害死了她的娘亲, 毁了兰嬷嬷的脸, 他们这辈子是和火过不去了。

闻姝深吸了口气, 不想吵醒了沈翊, 打算接着睡,但随着呼吸,鼻端忽然传来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像极了火烧着什么东西的气息。

她立马撑着胳膊在床上坐了起来,屋内几盏烛火倒是好好的,屋外也安静,不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样子,况且那气息非常微弱,她怀疑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怎么了?”沈翊睡眼惺忪,黑眸半睁,被闻姝坐起来的动静惊醒了。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闻姝垂眸看他。

沈翊顺势坐了起来,嗅了嗅,“你身上的香气?你闻到什么了?”

习惯了闻姝身上的体香,对于沈翊来说也不是很特殊,不怎么明显。

闻姝:“一种火烧味,像是上次魏家走水的气味。”

沈翊又深吸了口气,“有吗?没闻到。”

但他还是掀开帐子下了床榻,打开了门往外瞅了眼。

院子里守夜的婆子连忙上前来询问有什么吩咐。

沈翊摆了摆手,把门关上,对着闻姝说:“王府里日夜都有人巡守,不大可能走水,是不是闻着蜡烛的味道了?”

闻姝摇摇头,叹了口气,“许是我闻错了吧。”

两人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了走动的声音,沈翊还没走到床前,门就被敲响了,是罗管家的声音,“王爷。”

闻姝从床榻间探出脑袋,好奇地看向沈翊。

沈翊和她对视一眼,转身开了门,“这么晚了,何事?”

罗管家看着也是来的匆忙,发髻有些凌乱,“王爷,瑞郡王府走水了,火势极其严重,已经惊动了皇上,宫里派人来请王爷入宫。”

“又走水了?”闻姝披上外衣走了出来,“京兆尹得愁白了头发,瑞郡王如何?”

罗管家低着头:“目前还在灭火,因着瑞郡王府被皇上圈禁,周围并没什么人靠近,又是深夜,火势照亮了半边天才叫人发觉,报到京兆尹,再出动潜火军,已经烧的十分严重,无法靠近。”

沈翊蹙眉,“王府里的护卫呢?虽然被圈禁,也不至于连火情都发觉不了。”

门第越是高,府里伺候的人就越多,日夜都有人守着,走水容易,但想烧的这样严重还是难的。

罗管家摇头,“老奴也不知,尚在灭火,不得内情,但听说煤油的气味特别大。”

沈翊和闻姝对视一眼,要是有煤油,那就是有人故意纵火了。

“行,备车,本王收拾一下就来。”沈翊把门关上,去找衣裳。

“我陪你去。”闻姝也睡不着,沈翊前脚成为太子,后脚瑞王就被烧死,只怕有心人会觉得这是沈翊做下的手脚。

沈翊这回没拦着,两人一同换了衣裳,简单洗漱一下就上了马车,大半夜的,两人都有些困倦。

入宫之前,特意叫马车走了瑞郡王府那条街,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那种烟熏气。

“你的鼻子还真是灵,这么远都能嗅到。”沈翊掀开马车帘子。

能劳烦宫里的人来请,说明发觉这件事有一点时间了,可是火势丝毫没有弱下去的趋势,坐在马车里,好似都能看见跃动的火舌,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闻姝:“这么大的火,看着比上次魏家的火还要大,府里的护卫都去干什么了?竟没有一个人发觉。”

锣鼓喧天,进进出出的潜火军,还有一些附近的百姓端着盆提着桶来帮忙,可却像是泥牛入海,那点水,根本没办法给这场火造成一点阻拦,瞧着倒是有点像闻姝方才梦里的景象。

马车停顿了片刻,掠过火场,径直入了宫。

泰平殿灯火通明,沈翊和闻姝到时,顺安帝的神情看着都要火烧眉毛了。

他从前不喜欢瑞王,因为瑞王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权力,当瑞王没有了背后的靠山魏家,他又想起了瑞王是他的亲儿子,他拢共就三个儿子,自然舍不得少一个,所以哪怕瑞王犯了谋逆的罪,也只是贬为郡王,说是圈禁,一样衣食无忧。

可见血脉相连,犯了一样罪名的魏家已经抄家落狱流放,一个都没放过。

“拜见父皇。”沈翊和闻姝昨日接了旨,本来今日一早得入宫谢恩,却没想到大半夜来了。

“平身,”顺安帝皱着眉头看向沈翊,“太子,瑞王府好端端怎么会走水?”

闻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语气,听着怎么这么像质问呢?

沈翊不紧不慢地回:“儿臣不知,也是突闻噩耗。”

顺安帝打量了他好半晌,总觉得沈翊格外可疑,就像魏家是他的眼中钉一样,瑞王也是沈翊的眼中钉,要是沈翊想拔除这颗眼中钉,也在情理之中,但顺安帝却不容许手足相残。

这在顺安帝看来理所当然,有些事他可以做,但沈翊却不能做。

沈翊随他打量,面不改色,从容不迫,这件事确实不是他做的,顺安帝即便查也查不出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闻姝半垂眉眼,一句话没说,也没为沈翊辩解,有时候说的越多,越是错。

但到底顺安帝没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不是沈翊那是谁?难道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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