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样的地步。
其实针扎进陆晴皮肤里,那一刻,她其实并不觉得疼痛,因为事实上,她早已经习惯了忍受疼痛,忍受痛苦,忍受孤独,忍受命运带给她的一切。初二那年,她一个人经历了无数,在那样一个冰冷刺骨的雪夜里,她亲眼目睹了父亲经历了,无法缓解,也无法言语的,来得极快,极剧烈的痛苦,他就那样握着她的手,逐渐变得冰凉。一条生命就此流逝在了一个寂静无声的,大多数人在温暖被窝里酣眠入梦的普通夜晚。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样,拖着父亲庞大的身躯走出房门,在深夜里去敲每一扇邻居的房门,可事实就是无论她如何嚎啕大哭,彷徨无助,将刺骨的深夜里,将手掌一下又一下,重重拍在邻居们那一扇又一扇紧缩的铁门上,疼的发肿,疼的铁青,疼的仿佛立即能长出最终,也没有任何一扇门为了她而打开,她还是要独自面对一切。
自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明白并确信着,这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痛苦感同身受。而每个人唯一能跨越痛苦的方式,就是自己去经历。脱胎换骨也好,痛彻心扉也好,这都是必经之路罢了。而现在,她不过只是去抽了个血,这份轻微的痛苦,竟然已经令陈放为了她而感同身受到了晕针症发作的程度。这简直令她无法想象。陆晴的眼眶红了一下,她缓缓向陈放开口:“陈放,其实我不痛,对我来说,这样的痛,和我曾经所经历过的痛比起来,其实什么也不算,所以,你下次不要那么傻了。”“陆晴天,你不痛只是因为你不喊痛。你要永远记得,你痛的时候,我比你更痛,所以,你一定要对自己好。只有你好了,我才能好,
已住了吗?"
陈放却驳斥了她这番话,骨节修长的手指,反而捧起她的脸,对她郑重的说道。
陆晴沉默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回答他:“记住了。”
虽然现在的她,或许还不适应,或者说并没那么理解陈放所说出来的这番话,可她愿望慢慢去理解。与此同时,她想起了心里另一个关于陈放的疑问来,她仰头看向陈放那张好看的脸,向他问出了口:“陈放,为什么高一开学的时候,你要向程颖颖推荐我,让她和我做朋友?”“因为,你的优秀,我想让更多人知道呀,而且我有信心,你们俩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最后,你们不也如我所料了?”陈放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了这件陈年旧事,随即他表情又变得坦然自若了起来,勾了勾唇,回答了她的问题。陈放到底是怎么看到自己的优秀的?而且他的语气为什么能如此笃定,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初中就已经单方面认识自己了?陆晴仍然有些搞不明白这些问题,觉得一头雾水。“好了,陆晴天,时间也不早了,该去睡觉了,再过两天,我就该回江航上班了,你婚假也差不多那时候结束吧”陈放将腿上的陆晴,一把轻松抱起,站起身来后,将她轻轻放了在地上,又伸手摸了摸她头顶,提醒她道。陈放看了眼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他担心睡的太晚,属于熬夜,对陆晴的身体并不好:“那我先去洗澡了,你也快去吧。”陆晴表情有些呆呆的,听他这么说,虽然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却好像还在她那颗小脑袋瓜里,兀自纠结着什么事情一般。陈放看着她呆萌的模样,摇了摇头,差点又讲呆仓鼠这三个字说出来,他转身,长腿一迈,高大的身影正欲往家里浴室走去。下一秒,他却停住了脚步,彻底走不动道了。
因为陆晴骤然伸出纤长的手指,拉住了他衣角,她抬起涨得通红的小脸,声音小的像蚊子,朝陈放说出了一句,令他不敢置信的话来“陈放,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