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离京的流放队伍在郊外被山匪袭击,慌乱之下,队伍冲进了荒山。”
“事后,衙门未能找到裴源及妻儿的尸体。”
夏温良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裴闻衣和苏云心,他们本应前途无量,真是可惜。”
御书房内一时间有些过于安静。
秋画画见没人吱声,就举手道:“他们长什么样呀?”
夏温良回忆道:“说来也巧,他们长得有些相像,都是眼睛向上斜,不太好接近的长相。”
路王则从两人的性格和气质出发评价道:“一人是鹤,一人是孔雀。不过,是鹤的名满京城,是孔雀的鲜有人知。”
秋画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裴闻衣是孔雀?鲜有人知是什么意思?”
“因为苏云心太过出色,所有人都在关注苏云心,甚至很少有人知道裴闻衣同样文武双全。”路王说。
“朕倒是有所耳闻。”夏温良笑道,“杨刺史曾经在文章里回忆过师兄裴闻衣,说他既会书法,又知音律。虽然同为拳宗弟子,但师兄多才多艺,自己自愧不如。”
秋画画吃惊地睁大眼,“杨佑生会说这种话?!”
路王浅笑,声音有些轻,“为人与文章是两回事。”
“陛下。”沉默多时的风铃晚再度开口,“经我调查,八年前,杨相和红云楼舞伎楚流韶有染,隔年楚流韶诞下一子。”
秋画画:“?!”
什么?!
她一脸震惊地听着风铃晚说下去。
“调查中,我发现包括楚流韶在内的红云楼反贼其实都是现明云宫宫主燕庶的人,只是不知为何没被官府的人查出。”
“但我调查的时候,不知道举报信中的事,所以不清楚是杨相为明云宫栽赃嫁祸作伪证与和舞伎有染一事有没有关联。”
“这能有什么联系?”秋画画暂时压下震惊的心情,奇怪道。
风铃晚:“有。”
“杨相非常重视杨夫人,空闲时间必定陪伴在杨夫人身边,从未有过出轨迹象。”
“我问过杨府家仆,自从八年前杨相去了一趟秦淮后,他就再也没有和杨夫人有过同房。”
“这种表现不像是主动与舞伎有染的人会有的。”
“我推断他的这种行为,要么是心虚愧疚,要么是自我嫌弃。”
“所以杨相与舞伎有染这件事有两种可能的起因。第一,他因醉酒等原因没能控制住自己;第二,他因当初构陷苏相的事被明云宫胁迫作伪证,但明云宫为了万无一失,逼迫杨相与舞伎苟合,留下罪证,这样一来还可以借此把柄继续控制杨相。”
秋画画:“……”
从未有过的思路。
她困惑道:“那明云宫怎么能肯定这样就能控制杨相?”
风铃晚看了眼她,语气平淡地答道:“因为他爱杨夫人。”
“啊。”秋画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青龙皇,然后又看了看路王,最后问道:“杨佑生当秦淮刺史的时候,是不是也查出这件事了?”
“查出一些。但杨佑生前几年就发现了端倪,据我观察,他似乎是认定杨相主动背叛了杨夫人。”风铃晚说道,“杨佑生这几年不太待见杨相。”
秋画画沉默了一会,“那杨夫人发现什么了吗?”
风铃晚:“杨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夏温良微怔,温润的目光落在秋画画身上,“秋姑娘,你还记得万侠逐灯那日,杨相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