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一位身着墨色西服的青年急匆匆到场,手里还拿着一捧蓝玫瑰。
像,真的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欧之丛那张路透图上也有这么一捧蓝玫瑰!
“呦,咱沙少爷可真是让人好等啊,怎么,还有什么事大得过铭安的生日?”
“天天忙得的跟猴似的,也没听升迁的喜讯啊。”
沙逢年忽略了革嵘的冷嘲热讽,直接将那束已经有些发蔫儿的蓝玫瑰递给了韩铭安,并捎带了句“生日快乐,韩铭安”。
看到这蔫了吧唧的花,心中挤压已久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就给我个这东西”
“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你给小情人儿的东西别拿来朝我晃悠”。
韩铭安将那束蓝玫瑰狠狠砸到沙逢年脸上。
蓝色的花束散落一地,沙逢年那俊脸红一阵,白一阵。
今天韩铭安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以往自己就算是来晚,韩铭安也只是耍耍小性子,稍微哄一哄就好了,不会像今天这样让自己下不来台,更何况上个月他刚过完生日,这次不过是找借口和他见面罢了。
今天这样子,一定是革嵘那小子使坏。
也对,自己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宴会来晚了,手里拿的还是今天的迎宾花束。
今晚领导刚视察完便匆匆赶来宴会,此时外面的花店早已关门,他才不得以“借花献佛” ,并且还是挑了韩铭安最喜欢的蓝玫瑰。
况且今天一早就给韩铭安发短信了。
沙逢年压下心中的怒火正想朝韩铭安解释,怎料韩铭安腾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拎起桌子上剩的那半瓶“醉仙翁”由头到脚给沙逢年浇了上去。
墨色的酒液由发梢流下,将沙逢年那张俊脸划成了五线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沙逢年有些发蒙,手臂本能去挡,却不了用力过猛将那“罪魁祸首”推倒在地。
尾椎骨传来的痛感让韩少爷酒醒了一大半,被推倒地的屈辱感笼上大脑,韩铭安奋力反击。
一个转手将手里的酒瓶朝那人扔去,快速起身给那人面门来了一拳。
电光石火之间,沙逢年只觉得脑袋被砸得嗡嗡的,额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视野变的模糊起来,
沙逢年啐了口带血的吐沫,一条黑色的条纹从他的侧脸蔓延到脖颈。
a级精神力在狭小的场地中蔓延开来。
此刻大家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纷纷前来拉架。
场面一度混乱。
扯腿的扯腿,搂腰的搂腰,终于将二人隔开。
韩铭安眼见着踹不到沙逢年,便呈起了嘴快。
“沙逢年,你**养的东西,和那**欧之丛合起伙来骗我,亏我对你这么好,什么好东西都上赶着给你,你就这么对我。”
“你们都别拦我,让我打他!”
“沙逢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韩家,你们家也,咯~~”
韩铭安骂着骂着一个生上不来气直接昏死过去。
这场闹剧便以韩铭安的黯然离场画上了句号。
于是,“生日门”事件便登上了明早的热搜。
第二天,韩铭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革嵘趴在床侧休息,看来是陪了一夜。
手上扎着输液针头,吊瓶里还有半瓶没有输完的液体。
想起昨晚的闹剧,韩铭安静觉得有些后悔。
悔的是没有好好发挥自己的“特长”,骂他个祖宗十八代,以此祭奠梦境中被蒙骗的自己。
韩铭安动了动已经睡麻的胳膊,不料将革嵘弄醒了。
革嵘眨着惺忪的睡眼,将韩铭安扶起,并在他身后塞了个枕头,让韩铭安以最舒服的姿势倚靠在床头。
还是革二好,对他掏心掏肺。
韩铭安觉得自己之前真是个s*,像他姐看的狗血剧里那瞎眼男主一样,看不清谁是谁非,因为别人三两句话就错怪女主,还要搞二三十集才能弄明白。
既然上天给他这浪子回头的机会,他肯定不能浪费。
看着当下这么好的革嵘,最后为了救欧之丛而开枪打自己,越想越觉得难受,眼圈不觉泛起了微红。
“你看你,昨天闹这么大,让全蓝海的人看笑话,虽说沙逢年这小子确实该打,但也不能守着这么多人面让他这么下不来台。”
“以后你们韩家还要和沙家有所往来,你这么一闹,哎哎,你别哭啊”。
革嵘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韩铭安,觉得有些好笑。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等你好点嵘哥带你去东海那边玩,听说那里新开了家地下竞技场,等”
革嵘这等字还没有说出口,韩铭安哽咽道:
“革二,你会不会也为了欧之丛而背叛我”
望着那双噙满泪水的双眼,革嵘愣了愣神,随即笑道:
“欧之丛,你说的是那个流量小生,我连他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就背叛你了”。
欧之丛,又是欧之丛。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从韩铭安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他印象里韩铭安也没有和这姓欧的小子有什么接触,怎么就突然这么记恨上他了。
结合韩铭安刚刚在宴会上的表现,他大致推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沙逢年那狗东、西在外面有了人!
放着韩铭这么好的人儿不知道珍惜,却去找那种不知道陪过多少人的货色,他打心底里瞧不起姓沙的。
革嵘他虽然爱玩,周围莺莺燕燕不少,可他还是有“底线”的。
像欧之丛这种短时间爆火的人,不知道是陪了多少人才陪出来的,他又不是没见过头天靠在王少怀里撒娇,隔天就拦着刘总胳膊出席宴席的。
他嫌脏。
更何况眼前有这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