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校方深知管教不了,但绝不会鼓励。何况,他还是班长,是学生会主席,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
于清溏左顾右盼,心里乱蓬蓬,接下笔记本,“你怎么进来的?”
门卫管得很严,禁止校外的人员出入。
徐柏樟:“我说是你哥,给你送笔记本。”
“放传达室我自己拿就行,怎么还特意送过来。”
确保没人听到,徐柏樟小声说:“想看你一眼。”
“哦。”于清溏抿住嘴角,不敢表露出开心,“我该上课了,中午见。”
回到班里,前桌凑过来,“清溏,给你送本的是谁啊?”
于清溏云淡风轻,“我哥。”
“嘿,你哥真帅啊,有禁欲那味儿。”
于清溏准备下节课要用的东西,镇定自若,“还行。”
“他多大了,有对象没有?我妈昨天跟我姐大吵一架,倒霉的是我。”前桌说:“我妈非让我努努力,从咱学校里找个男老师给我姐介绍,我搜了一圈,感觉你哥比老师强,他能当我姐夫吗?”
于清溏:“……”
*
午饭期间。
于清溏端着碗,边吃边看对面。
徐柏樟把挑好刺的鱼夹给他,“研究出什么了?”
于清溏夹了鱼,“只差二岁,你却成熟很多。”
“你是中学生,我是大学生。”
“那也只差两岁。”
徐柏樟: “穿校服显小。”
于清溏:“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成熟看得是阅历不是年龄,高中和大学有质的跨越。”
于清溏:“但愿我大学能迅速成熟。”
徐柏樟:“怎么突然提这个?”
“我因为你成熟,而我不成熟这件事吃醋了。”
徐柏樟:“怎么了?”
“你走以后,我前桌想给你介绍对象,想当你小舅子。”
徐柏樟勾了下嘴角,“你怎么回他的?”
“我说你有男朋友了。”于清溏低头扒拉饭,“感情很好,毕业就结婚。”
徐柏樟:“你毕业太小了。”
于清溏囫囵,“又没说我毕业。”
徐柏樟放下筷子,“等我毕业,要结婚吗?”
于清溏心脏收紧,“我敷衍他的。”
徐柏樟:“但我很认真。”
于清溏把嘴塞满,“看你表现。”
实际上,于清溏心里还惦记着事,眼看饭要吃完了,他才又开口,“我们学校下周五举办成人礼。”
徐柏樟:“自习上不了?”
“嗯。”于清溏故作镇定,“而且,那天要邀请一位家长参加。我爸出差,我妈也刚好有事。”
徐柏樟捏着筷子,等他说。
“你周五下午好像没课。”于清溏低头塞饭,说话的声音不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事。”
徐柏樟:“想我以什么身份去?”
于清溏捏紧筷子,“当然是、哥。”
*
对毕业年级来说,成人礼是高考前最重要的一次集体活动,作为学生会主席,于清溏身兼数职。他不仅担任主持人,还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于清溏穿西装礼服,站在主席台中央,对着上千位毕业生和家长,诉说高三生的雄心壮志,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报告厅中间靠后排,徐柏樟坐在其他家长中间,年龄有点格格不入,家长气势倒是不少。他目不转睛看台上的人,听周围家长的窃窃私语。
“那孩子就是于清溏吧?”
“可不嘛,年级第一。”
“学习好,能力强。”
“这娃娃真厉害啊,成绩好就算了,长得还这么精神。”
“他爹妈都不用操心吧。”
“瞧着就招人喜欢。”
学生代表发言完毕,后续是校长讲话。
校长慷慨激昂,抒发完感情,又对着话筒说:“含辛茹苦,养育子女十八年,各位家长都不容易。”
“你们百忙之中来到这里,一定也有很多话想和孩子们说,在这之前,不如先看看他们想对你们说的话。”
“请大家转身,在座椅和靠背的缝隙里,有孩子留给你们的信。”
徐柏樟拆开信封,牛皮纸封面上写着:to哥哥。
窃窃私语声渐弱,周围是翻开纸张的动静。
徐柏樟掏出信件,先是一愣,笑着看向站在主席台旁边的于清溏。
偷懒。
校长给了大家十几分钟,亲情温暖的场面,不同孩子写着迥异的信,有欢笑也会有感动,有儿时的回忆,自然也有憧憬的未来。
等台下的声音变多,校长拿着话筒,走向台中央,像聊家常的口气,“信都看完了吧,哎呀,咱们家长们反应有很大的不同啊,不知道你们都有什么感想呢。”
“难得的机会,有没有家长想上来发言的?”
话音落下的一分钟里,前排的学生伸着脖子往后瞧,寻找着自己的家长,部分人摇头、部分人挥手,都在试图阻止家长的行动。
场面有点混乱,观众们左瞧瞧右看看,到头来,没有一个家长肯举手。
校长努力挽回场面,“看来,咱们家长同志还有点抹不开面,既然这样,咱们就找个代表,以身作则。”
校长视线往左边转,又看向台下,“有请学生会主席,于清溏的家长上来讲两句。”
看台窃窃私语,众人四处张望。
站在主席台边,捏着稿件的于清溏坐立难安,开始反思所做的一切。早知道不偷懒了。
另一位当事人却相当坦然,他折好信件,在掌声中缓缓起身。
报告厅暖气开得足,徐柏樟只穿了衬衫,他左手插在裤兜里,顺着通道往前,右手还捏着那封信。
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脸上、鼻梁上,讨论的声音愈演愈烈。
“这是那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