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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2 / 3)

儿寡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三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道。

“阿婶不必客气。”贺枕书随口应了一声。

清水村离下河村不远,贺枕书有意加快速度,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来到了村外。

“孩他爹,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刘三婶抓着刘老三的手,一路上都在哭哭啼啼。

可贺枕书没有进村,他调转方向,往村外一条小路进了山。

“裴家夫郎,你这是去哪儿?”刘三婶问他。

贺枕书拉住缰绳,让大黄牛放慢步伐,视线左右张望着:“孙大夫现在不在村里,我带你们去找他。”

前世的刘老三之所以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就是因为他摔伤腿的时候,那赤脚大夫恰好去了山中采药。刘家姑娘在村里扑了个空,又进山寻觅许久,这才耽搁了时间。

贺枕书前世也没有来过这里,不过,清水村只有村口这条小路能进山,往这里走总没错。

牛车缓缓行在山路上,眼见越走越深,离村子也越来越远,刘三婶终于坐不住了:“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她声音尖细,都不哭了,大声喊道:“你都没进村看过,怎么知道孙大夫不在村里?万一他就是在呢?万一丫头已经把大夫请走了呢?不行,如果这样那不就正好错过了,我们得回去啊!”

她说着,还想来拉扯贺枕书。

贺枕书无奈:“刘婶,你冷静一点……”

“你闭嘴吧!”刘老三忽然呵斥一句。

他从上牛车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上次的冲突过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枕书。

这会儿他多半是忍无可忍,用更大的声音骂道:“一路上就听你吵吵,裴家夫郎特意驾车送我们,还能是故意想让我们看不上大夫?”

“我是为了谁啊!”刘三婶脾气也爆,但在自家男人面前,还是弱势一些。她被骂了这么一句,又哭起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你哭什么,我是摔了腿又不是死了……”刘老三一句话还没说完,见刘三婶哭得更加厉害,又连忙道,“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成,别哭了!”

贺枕书摸了摸耳朵。

腿摔断了都能这么中气十足,某种程度上也是很厉害了。

“两位都冷静点吧。”贺枕书拉停的牛车,指了指前方树林深处,隐约可见那里站了个人,“孙大夫在那儿呢。”

.

“……这得重新接骨,幸好你们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些,这条腿恐怕就保不住了。”孙大夫年事已高,一头白发乱糟糟地盘在脑后,身形有些佝偻。

得知他们的来意后,他当场帮刘老三检查一番,说出了这么一席话。

刘老三听言一愣,却是先看向了坐在牛车前头的贺枕书。

他正想说什么,却被孙大夫在腿上轻轻一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孙大夫:“别愣着了,回我药庐接骨去,这儿什么东西都没有,弄不了。”

贺枕书便又用牛车送他们返回清水村。

走到村口时,正巧撞见那刘家姑娘云燕急匆匆往村外走。

她刚从孙大夫的药庐出来,正要进山去寻人。孙大夫采药走得远,就连贺枕书他们驾着牛车都走了好一段距离才找见人,她这个时辰进山,难怪前世天黑了才将大夫请去下河村。

回到药庐后,孙大夫帮刘老三接骨上药。贺枕书没跟进去,而是一直等在外头,待孙大夫给刘老三诊治完毕后,又接上他们一同回村。

到了刘家,刘三婶率先扶着刘老三往屋里走。刘老三下车时又看了贺枕书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得出口。

贺枕书大致猜得到他想说什么。

刘老三这次算是得了教训,又承了他的情,以后应当不敢再对裴家和裴长临说三道四。

这样就够了。

他拽住缰绳想走,身后却有人轻轻拉了他一把。

是刘家那小丫头云燕。

云燕没急着进屋,她从怀里翻出一串铜板,递给贺枕书。

贺枕书大致扫了一眼,应当有二十文左右。刘家是普通农户家,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来其实不太容易,何况现在还要给刘老三治腿。

他摇摇头:“邻里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不能收。”

“是我爹的意思。”云燕今年才十六岁,性子和她爹娘都不一样,说话轻声细气,面对生人时有些怯懦拘谨,“谢谢你今天帮我们,如果不是你,我爹他……”

“还有,我爹爹之前对裴家二哥……”

她低下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之,很对不起你们,爹爹已经知道错了。”

贺枕书默然片刻,懂了。

感情是那刘老三太好面子,有些话自己说不出口,便打发闺女来。

他不再推辞,接过那些铜板,又道:“今天是我夫君希望帮你们一把,你们应该要谢的人是他。至于其他的更是与我无关,想要道歉,你们也得找他才是。”

云燕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但她仍然点点头,低声道了句“我明白了”,转身往屋子里跑去。

去清水村折腾这一趟,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尽了。所幸今晚月色很好,再过几天就是月中,天边的明月一日比一日圆,清清冷冷的月光洒下来,并不影响视物。

刘家在村东,而裴家在村子的最西边,两家相隔有一段距离。

贺枕书驾着牛车走在空无一人的村中小路上,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让裴长临先回家。

……太安静了。

贺枕书其实从小就有点怕黑,长到七八岁时还不敢一个人睡觉,会半夜偷偷跑去爹娘屋里。方才车上有人,他不觉得有多可怕,但这会儿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恐惧便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这里这么暗,又这么静,什么也看不清,谁也不知道角落里会不会藏着什么。

贺枕书无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抓着缰绳的手微微出汗。

分明已经非常熟悉的一段路,在这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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