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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2 / 3)

到他的眼窝处,这让他有些不舒服,眉宇微微蹙起。贺枕书伸手将那缕发丝擦到一旁,见裴长临睫羽轻颤,似乎将要睁眼,又慌慌张张把手收回来,低下了头但裴长临没有睁眼,他只是在黑暗中摸索到贺枕书的手,握进掌心,把人往怀中带了带

”睡吧。

翌日,贺枕书起得很早。

昨晚裴长临的“哄”颇有成效,贺枕书今日起床便觉得身心都轻松了许多,仿佛放下了一桩心事。今早难得没有下雨,他早早起床扫了院子,喂了鸡,又抱着衣服去河边洗。进入农忙后,周远天天出去干活,家中的家务活自然落到他与裴兰芝身上。这些天,都是他与裴兰芝分担家务,做完后的闲暇时间,才开始编草鞋、做草帽裴兰芝手艺很好,做的草鞋结识又耐穿,附近村落的村民草鞋穿坏了都会直接来裴家买。尤其近来因为农忙,通常她头一天刚做完,第二天就能全卖光,甚至不需要背去集镇卖。正是这个原因,贺枕书才会想跟着她学做草鞋

不过,经过昨天一天的尝试,贺枕书觉得自己想靠这个吃饭,着实有些天方夜谭,果断选择了放弃。倒不如把家务活揽过来,让裴兰芝安安心心编草鞋

清晨的村子很安静,贺枕书抱着一盆脏衣服,踩着雨后泥泞湿润的石板小路出了村。他走得慢,大黑在他脚边跑来跑去,绕着圈撒欢。下河村依山而建,平日里做饭是吃山泉水,不担心在河中洗衣会污了水。但这条河流往下还有好几个村落,皆是要饮河水的。因而,沿河的几个村落特意商议过,定下了村中每日洗衣的时间。若是错过了,当日就不能再洗衣了

贺枕书今日在家干了点活,来到河边时已经不早,河岸边蹲着好几个正在洗衣的村妇夫郎。他想了想,对大口:“去边上玩,别靠过来,省得吓到别人。大黑原本还兴冲冲朝贺枕书摇尾巴,听完这话立即委屈起来,夹着尾巴嘤嘤呜呜

“好啦,就一小会儿,别撒娇。”贺枕书弯腰摸了摸大黑的脑袋

它这模样,又贺枕书想起早晨起床时裴长临的反应。

那小病秧子身体差,每日总要睡到巳时才能醒。他早晨起不来,还不肯让贺枕书起,今早抱着他哼哼唧唧地撒了好一会儿娇要不怎么说物似主人形呢

贺枕书没心软,轻轻拍了下大黑狗的屁股把它赶走,才抱起一盆衣服往河边去

河边几名妇人夫郎正在闲聊,见他过来,纷纷与他打招呼。

”小书早啊,吃过了没?‘

“你家夫君身体可好些了?

贺枕书一一应了,也反过来问候了几句。

当初知道是冬子将裴长临推下水时,他一时冲动,在家门口把对方教训了一通,被许多人看见了。他原本以为,那日他有些激进的做法会叫村中人怕他,不敢与他来往,可没想到那件事之后,主动过来与他搭话的人反倒多了起来加之最近他常来河边洗衣,与许多人都熟络起来

例如正好在他身边洗衣那双儿,近来与他关系就不错

那双儿小名唤做阿青,年纪比他稍大一些,儿子虚岁已有六岁了。虽然已经生过孩子,但阿青的模样依旧很年轻,一双杏眼又圆又大,眉心生着双儿特有的孕痣,颜色却浅淡许多“阿青,改明儿给婶子再绣两个花样,上次你做的衣服,他们都夸好看。”有人在边上喊他,

“好。”阿青模样柔柔弱弱,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我也要我也要!”另一名妇人插话道,“阿青的绣工真是没得说,听说他绣的帕子,就连庄子上的夫人小姐都喜欢。阿青似乎不太习惯这样被人夸赞,难为情地笑了笑:“没问题,改明儿我做好给你们送去。

他又回过头来,看向贺枕书:“小书想要吗,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式?

“我?”贺枕书有些惊讶,“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阿青道,“上次长临帮我修了织机,都没找我要银钱,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他呢。这事贺枕书也知道

阿青在村中靠织布制衣谋生,有时也帮庄子上的夫人小姐缝手帕和荷包

先前裴木匠忙着割麦子时,阿青家的织机坏了,托人送去了裴家修理,是裴长临帮着修的。不过听裴长临说,那织机其实就是踏板被踩坏了,他在工具房找了块大小合适的现成木板,安上去便修好了由于实在太过简单,所以没收对方的银钱。

自家夫君是个什么德行,贺枕书心里清楚得很。太简单了不收钱,太复杂了觉得别人付不起他工费,便也不收钱。那小半个月,他帮着村里修理了至少十来件物晶,真正收钱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活脱脱的大慈善家

这会儿听阿青这么说,贺枕书也不多解释,道:“那就谢谢你啦,我都可以的,不挑剧。

“那我给你缝张帕子吧,花式就我自己来想了。”阿青道

贺枕书:“好!

他说着偏过头,却见对方卷起的衣袖下方,小臂上露出一块明显的青紫。

贺枕书一愣,阿青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把衣神放下

“他又打你了?”贺枕书皱起眉

阿青夫家姓周,是这村里一个庄稼汉。姓周的原本不是本村人,是后来娶了阿青,才在下河村安定下来。那人性子混得很,从不肯好好下地干活,有点闲钱就爱在外头挥霍。“他......他那天是喝多了酒。”阿青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似乎不想继续提起,局促道,“没什么,我衣服洗好了,先回了。说完,均起洗干净的衣服站起身。

“阿一一”贺枕书下意识想喊住他,但对方没有理会,头也不回往村里去了。

边上有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小声道:“那姓周的真不是个东西,当初阿青就不该收留他。

“可不是?我看啊,姓周的一开始就是看中他爹身子不好,他家又只有他一个小双儿,想等着他爹死了吃绝户。“基他的就罢了,不能喝了点酒就打人啊,不止打阿青,还打孩子。

众人士嘴八舌议论着,贺枕书默默听着没搭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洗好衣服,贺枕书叫上大黑归家

刚推开裴家虚掩的院门,就见裴长临与裴兰芝姐弟俩,一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裴兰芝继续编着草鞋,手边的小案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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