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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风云(三)(2 / 3)

阻我:“你不必亲自去。我可以带人去找。”

如果石碑在小冰手里,一切都不会如此复杂。既然有人夺走了,就要承担后果。

今晚是个好时机。乌兰氏的族长在小镇的花厅内大宴宾客,人群都涌在街市口喝酒。上山的路很幽静,月光落在碎石夹缝里长出的野草上,几只雀儿吱吱叫几声。我命羽林卫等在外围,只带乔三虎靠近竹屋。

“陛下,你不怕他设下埋伏吗?”

“乔叔叔,我想要的东西,就用最直接的方法去争取。”

从高处望去,木栅栏围起一座小院。从大门延申一条石子甬道,左右是回廊,正中一间正屋,石子路连到后院,后院很窄,中间一方小水塘。我们从后院而入,摸了摸池塘底,里面的水很清澈,只有几条鱼来回嬉闹。再走至正屋,左右皆是深色纱幔。屋内很暗,月光被纱幔挡住了。

乔叔叔绕过一周,告诉我竹屋内没有人。左侧是卧室,几件桌椅寝具一望而尽,隔墙都用竹筒扎的,不会有暗格。我走到右侧,掀开纱幔,面前有条案几,供三柱香火,后方是块长圆形匾木,乌黑色,上面刻着淡红色的小字。

“陛下,这是你要找的东西麽?”乔三虎狐疑瞪着前方。

我没见过那块石碑,不知是不是。天色太暗,而那块木头年代久远,许多小字都含混不清。

他拿出火折子,把屋子点亮些。我将匾木拿在手里,落款的地方刻着永真十九年。心中揣度,这真是几百年前留下的东西?又把烛火移近些,费力识别那些红色小字。

“永真十九年,天谴交迭。国师离世,爱妻病重。亲弟跋扈,近臣离心。长子年十五,心智如弱童,承继无望。吾深陷彷徨。思国师生前私语,故立此告诫,固金雀血脉,至亲至爱,然无益后世传递,亦无助江河稳固。后世人鉴之慎之。”

我默读两遍。乔叔叔在一旁问:“什么意思?”

“这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金雀血脉,至亲至爱。突然烛火烧得热烈,黑洞的四壁也凸显。转过身,面前垂下一幅长画。从房梁垂直而下,隐约是个女子的身形。猛地触动记忆,在雍州南宫少全的屋子里,也挂着嘉宁皇后的画像,和这幅一样悬挂梁上。

“这不是南宫姑娘吗?”乔三虎看着我。

我抓过火烛,小冰在画上是少女的模样,扎着圆髻,神态娇俏,躺在藤椅上,并且赤身裸体。

“陛下…”

怒火直冲脑门,血气都涌到脸上。他把她画成什么样了。伸手就去扯裱带。

“陛下!”乔叔叔在喊。

一扯,画未动。我加重力气,直接想扯下来烧了。

木架咯吱咯吱作响。房梁都晃动起来。画像扯掉了。我抬起眼睛,有记炮竹碎裂的闷声,瞬间从画像后飞出一枚箭。

尚未回神,乔叔叔将我一推。箭头直接插入他的胸膛。

“小心。”他依然在喊。

身后飞出一个黑影,未看清人形,却抛出一条锁链,如蛇尾般缠住我的脖子。

我抽出小刀去斩不断锁链。那黑衣人如鬼魅,抬手一带,将我拖去外厅。我拔剑朝他的腿刺去,他又抬手一挥,我被锁链扣住脖子,整个人撞向木桩,差点没吐出来。

“单立!”乔三虎哑着声音,朝窗外扔出火星。

我没晕过去,却挪动不开,那黑影立刻提剑朝我飞来。乔叔叔趴在地上,使劲缠住他的左腿。那人转身,朝地上的男人又砍两刀。再次回头对准我,我留着最后的力气,扔出匕首,插在他挥舞绳索的手腕上。

他吃痛松手。我趴在地上直喘气。这时羽林卫已冲到门口。那黑影闻风而动,瞬间打掉屋内的烛火,一片漆黑。他如影子一般,融入黑夜消失了。

“乔叔叔…”我爬到他身旁,他的胸口后背都是血。都怪我太粗心太冲动,你可不能死。

他喘着气,在我耳旁低语。我知道,此处都是陷阱,先回北桥堡。

回头盯着那座竹屋,愤愤对羽林卫说:“围起来,谁也不准出入。”

另外把南宫世子绑来北桥堡。

阿松是乔三虎从西北带来的马夫,此刻托着主人的上身,满脸焦虑。

“主子,先治伤吧。捎个信给王将军,请他去趟郡主府,闵老爷那里有外伤药。”

乔叔叔猛吸一口气,抓住我的手。他说若他死了,他要葬在西北。

“你不会死的。”那时的我还深信,好人都长命,死的都是恶人。

他却咧开嘴,莫名笑起来。夜空吹来暖风,他的笑意却越来越弱。

“因为小花的事…我一直怨怼你。”

我沉默不语。他的目光转而严厉。

“乔叔叔,对于想要的东西,我都直接去争取。”

他一直用严厉又细致的目光注视我。冷冷的月光使他的眼底很清明。

“那年我在万家庄出手相帮,并不为沽名钓誉。只因为喜欢你,想帮一个真诚的孩子。”

撇开头,鼻头涌动着酸楚。钢硬如铁的男人,躺在血泊,还用残存的意志与你较量。我无法不动容。

“乔叔叔,我做错了。”

他猛烈咳嗽起来,咳得接不上气。阿松让他别再说话。

“陛下,乔铮和青儿在西北与世无争。请陛下不要让他们入京,永生永世。”

我理解这番用意。只要有我在,他们永远都会平安。

“西北还养着南宫家的几个孩子,请陛下一起保证他们的平安。”他更用力按住我的手,“虽然永昌有个孽障,但那边的都是好孩子。”

我俩的手臂都轻轻颤抖。我知道了,有青川姑娘养育,他们自然都是好孩子。

他又转头对阿松说:“少全死得凄惨。我算为他做点事。你把我带回去后,就去伺候老将军。”

阿松听他完全是交代后事的口吻,忍不住啜泣。

“你不会死的。”血汩汩冒出来,我依然倔强。

行车回到北桥堡,立刻有羽林卫迎上来。

“怎么了?郡主和刀伤药带来麽?”那两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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