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都散开!” 而那个私藏子弹的学生最后被退学了。 靶场是有监控的,很清楚地拍到了那个学生在被发现之后慌乱地将子弹塞进裤腰,让子弹顺着腿部无声地滚落在地,利用摩擦来不着痕迹地把子弹抛弃至脚下,然后走路间踢远了。 只是影山步的表现太过自然,而摄像头又无法拍清浅棕色木地板上滚动的黄铜子弹,所以也没有发现这子弹最后是由影山步踢到空地上的,只以为是在出现突发事件之后,人群凌乱的脚步将子弹带了出来而已。 降谷零作为神枪手立刻得到了全班的敬佩,哪怕是原先对他有些潜意识排斥的同学也不由得生出了敬意。 窒息的患者在黄金急救时间之内得到救助的话一般没有什么后遗症,而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这两位哪怕是确确实实立了功,也被副教官一顿批评。 降谷零倒也罢了,虽然他违规开枪,但是也算事出有因。 松田阵平一言不合就把枪拆了又是什么事儿啊?副教官带过这么多届的班也没见过这么狂野的男孩。 而且他还十分有理:你们的枪有毛病,我帮你们修好了,不用谢。 好么,她还得谢谢人家呢。 在医院清醒过来的鬼冢八藏第一件事是打电话到办公室让正在挨训的两个人听,然后通过固定电话一顿好骂。 当然,最后还是诚恳地表达了感激,毕竟这二位怎么着也算救了他的命,只是功过相抵,这件事就这样压下去了,真要闹大了对他们两人负面影响其实更大一些,至少会留下不良记录。 降谷零事后苦哈哈地跟影山步吐槽道:“总感觉平白挨了一顿骂……这我也没办法啊!” “应该主要在批评松田吧。”影山步一阵见血地说道。 虽然没有安慰的语气,但是降谷零顿时欣慰起来,笑道:“哈哈哈!那当然!他的操作把我也吓了一跳,要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没有获得允许的情况下拆警校的手.枪也算违规,毕竟听说我们也要学手.枪保养的。” 此时是晚饭后,点名前,夜幕已经降临,各楼的窗户都亮起了灯光。 由于最近是各科测验的时候,所以平时在操场上饭后散步的人和锻炼身体的人都少了很多,基本都在宿舍里或者自习室努力复习,以免因为考试不通过而被训话或者责罚。 而两个职业组的东大生则根本没讨论过这回事,闲庭信步地从食堂出来,顺着两旁栽了高大树木的步道走向教学楼,边走边聊。 “我约了松田晚上去天台见……你也要一起吗?” “你们还要继续打吗?” 降谷零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回答道:“肯定不打了!” “因为他改口叫你零了吗。”影山步淡淡说道。 之前两人吵架的时候都直接毫不客气地叫姓氏来着,因此在射击场影山步听到松田阵平改口时也觉得很吃惊。 让降谷零愣住一秒,连脚步都迟缓了,反应过来后一拳砸在了黑发青年的后背上,恼羞成怒:“喂!” 过了一会,降谷零边思索边道:“那我也叫你步怎么样,比影山念起来短多了。” 影山步不置可否道:“随你。那我回宿舍了?” 话题突然被岔开,降谷零一把抓住影山步,把人拖向教学楼的方向:“不行,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比较好,我怕我们俩到时候又吵起来……今天我打算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讨厌警察又要进入警校。” 那听起来还真是有概率会吵起来。 影山步被拉着胳膊走了几步,无奈道:“好,我去,你别拽我了。” 教学楼的天台白天是学员们休息的好去处,当然,四周围起了围栏,以免失足坠落。 到了夜晚便可以俯瞰整个校园,只是灯火了了的警校显得有些光秃秃的,没什么看头罢了。 此时是四月底五月初,天气逐渐转暖,夜风倒也称得上宜人。 松田阵平对影山步的到来有点意外,条件反射便挑衅了一句:“怎么,你还不敢一个人来见我吗?” 降谷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余光扫到安静走到围栏边上背对他们,仿佛事不关己一样的影山步,忽然冒邪火的心绪便镇定了下来。 他摆出格外严肃的态度问道:“我有话问你,不是吵架。你到底为什么讨厌警察?” 松田阵平对这个问题似乎预料到了,也没想过藏着掖着,直接讲述了他父亲作为路过命案的拳击手被警察误抓之后错过比赛,冤枉为杀人犯,从此一蹶不振成为酒鬼的事。 “我小时候还被人叫做杀人犯的孩子,你懂吗!”松田阵平冷笑一声,“迟来的正义根本就不是正义!” 影山步转过头看向对方,忽然开口道:“你说得对。那你打算怎么做?” 松田阵平露出有点狠辣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我要爬到警察的顶点,然后揍一顿警视总监!” “你想揍的话随时都可以揍,警视总监没有你想象中难以接近,只是无论你官职如何都会被抓而已。”靠在围栏上的青年转过身来,黑色的发丝由夜风轻轻扬起,神情有些莫测。 夜色中,青年的声音轻而淡,却似乎蕴含着深沉的东西。然而此时恰有浓云蔽月,天高星稀,无法令在场的另外两人看清他的神色。 “为什么你会选择跟冤枉了你的人同流合污?警察,霸凌你的人,或许还有不够坚强的父亲,都值得让你去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