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了咯咯的笑声,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与我相近的浓紫色眼睛中闪过了些许的嘲弄,“你不懂女人。”
“要是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在他下葬的那一刻,在他的棺材板上和人疯狂做//爱。”
“那你现在已经改姓了?”
“他死了的当天我就改了。”
说完,她就挥了挥手离开了。
外国人喜欢搞各种派对,但最后都会发展成滥//交。
而她搞得这个派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没有什么继续留在这里的想法,只是回头看了看二楼的父亲的房间。
他从不让人过去,包括我,包括母亲。
那个原本被红木木板掩着的房间,现在已经完全开放了。
那里面什么都有。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背着装着各种证明的包,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外面突然开始下雨。
医学生的大学生活很是枯燥,基本上就是读书和做各种实践作业。
雨水闻上去有股福尔马林味,也或许是因为刚刚的浓重香水味弄坏了我的鼻子。
车停在我名下的一间公寓楼下,司机好心撑伞把我送了过去。
尘封已久的房间闻上去让人直咳嗽。
但也是在这里,让我可以自由的去思考一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比如,如何将医院的运营扭亏为盈。
比如,如何还清那一堆负债。
比如,如何找一位属于我的妻子。
但莫名的,在想到这一条的时候,我的脑中又一次的浮现出了母亲所说的那句话:“你不懂女人。”
我确实不懂。
但我知道人性是通用的,而这一点我可以利用,这就已经够了。
如此,在我将医院重新发展到盈利,乃至要开设分院,却遭到了上头的驳回书时,我知道:
现在,我需要一名妻子了。
她要有高贵的出身,显赫的家世,但又贫穷,和我的年纪相仿,好操控。
她是一枚钥匙,是我叩开通往上流社会门的钥匙。
她是我的妻子。
而这样的目标,并不算很难找。
第二天,我便与妻子见面了。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和服,头发也乖顺的梳成了发髻,站在她兄长的身边,低着头看地。
她叫藤原紫,是过去的十三华族之一的藤原家的二女儿。
她在吃饭的时候也全程低着头,只露出白皙的后颈,就是不看我。
我知道这样的人该怎么去相处,也知道该如何最快的获得她的信任与好感。
于是,我用手轻轻敲了敲她面前的小碟子,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这个小地方的时候,对她说道:
“恭喜你,藤原小姐,你自由了。”
她有双很好看的金色眼睛,在看向我的时候带上些许的愕然,像是一只警惕的鹿。
她抿了抿唇,并没有说什么,又一次地低下了头,只是低声说道:
“也恭喜你,森先生。”
……】
“叮铃铃~”
藤原雅从闹钟的扰人响声中睁开了眼睛。
“咻!”
罗生门像是箭一样的从她的衣服上弹了出去,又在触摸到闹钟时,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起来。
并没有和它那位力大砖飞的头铁前主人一样,直接摧毁闹钟,而是轻柔地啪的一下子关掉了它。
藤原雅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拿起了手机。
上面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
来自她亲爱的编辑,赤苇京治。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把电话打了回去。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沉稳,虽然背景音听上去好像是在某个闹哄哄的地方。
好像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叹气,还有某种巨大的碰撞音不停的传来。
“藤原老师。”
赤苇京治道:
“今天晚上九点,有本届芥川奖的颁奖仪式。”
而听到他的话,藤原雅下意识看向墙上挂着的日历,上面是她用红笔画出来标红的日子。
原来,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快要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