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都暗巷。
诺伽坐在叠起来的人堆上,“别着急,慢慢说。”
周围,精神力团们兢兢业业的替他料理着刚才打斗间撞翻的垃圾桶。
它们配合默契,有影子哥还从别人家里“借”了个吸尘器来用,背景噪音哗啦啦的响着。
放假的诺伽不会联系任何人,所以和他打电话的一定是那位祖宗。
绿眼睛的影子军团小心翼翼的调低了吸尘器的功率,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小妻子在通讯那边叽叽喳喳的告状,诺伽听了几句嗯了一声。
“好,知道了,你找个地方喝口水歇会,水喝完我就到了。”
说着他挂了电话,墨绿的眼睛被压在扬起的眉峰下,眸光里有冰冷颜色闪过。
他站起身,从堆叠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堆上跳下来。
“报警了吗?”
一个影子道:“报了。”
诺伽:“收拾干净了就回来,联盟有专人处理这些帝国间谍。”
黑色的精神力团们快速聚集,午后的光照进暗巷,几个呼吸间,它们就全都消失在了诺伽的身后。
他走出巷子上车,抽了张时元的草莓湿巾擦了擦指骨的血迹。
不到十分钟,时元就远远看见了丈夫的车子。
他和治安队的人僵持着,那个看店机器人一直在叫着“warning、warning”。
费里德:“请不要干扰我们执行公务。”
时元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朝费里德的身后抬了抬下巴。
费里德回头,就见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从悬浮车上下来。
他穿着军队指挥官的漆黑制服,头发是银灰色,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偶尔动一下的墨绿眼瞳让人知道他是个生命体,而并非什么高仿完美机器人。
丈夫这张脸太能唬人了,时元观察了一下费里德的表情。
果不其然,对方微微谨慎道:“请问您是?”
时元心内噗嗤一声,费里德一定把诺伽认成了超级贵族。
“我是时元的丈夫。”这个头衔非常平平无奇,但硬是被诺伽说出了一种逼格很高的感觉。
仿佛成为时元的丈夫是什么很厉害的事情。
本以为对方会自我介绍的费里德被噎了一下:“……议会要收缴黑鸢尾标志,作为公民必须无条件配合,我也只是在执行任务。”
诺伽点点头:“知道了。”
费里德刚要继续警告,就见这个比他还要高一点的男人绕过他,从口袋里摸了一个什么递给坐在台阶上的青年。
两人自成一片和谐气场,其他人都被迫变成了背景板。
“你——”
诺伽侧头:“稍等一下,我哄哄他。”
费里德:“……”他好像那个路边的狗被踹了一脚。
时元瘪嘴:“看到了吧,他们也太霸道了。”
诺伽压低声音:“只是几朵花而已,新的圆桌贵族刚刚上位,暂时不要和他起冲突。”
时元:“哼。”
诺伽蹲下来看他:“再等等我,好吗?”
时元:“啊?”
诺伽很快速的说了一句话,“我会让这些人都听话的。”
时元挠挠头,啊,什么?什么登西?
丈夫顺了顺他的头毛,从口袋里给他摸了一个菠萝汉堡:“吃去吧,我帮你处理,一会我们一起回家。”
正好这会吃不下肉食,这个小点心来的刚刚好,时元立刻大脑归零,开开心心的抱着汉堡去一边啃了。
诺伽起身走向费里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有一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常年和非正常案件打交道的费里德下意识摸上了腰间的武器,但面前的这个人没有丝毫的精神力波动,看起来只是长了一张优越皮囊的普通人。
“哄好了,叫你的人去拿东西吧。”
费里德警惕道:“你是军队的人?”
诺伽抬眼。
费里德:“军队是凯德大人在管,他常年驻扎外星球,一般不干涉其他两位对联盟国的管理。”
费里德很明显将诺伽认成了凯德的心腹,毕竟就算没有精神力波动,这张脸给人的压迫感也太过强烈了。
治安队队长道:“你不会去找凯德大人告状吧?”
诺伽看他一眼:“我对圆桌贵族之间的博弈不感兴趣。”
费里德皱眉。
正当他以为诺伽还要继续这个话题时,男人却忽然转口道;“不去收花吗?一会他就要吃完汉堡了,可能你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这家花店的主人脾气古怪,主人的配偶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费里德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俩人,就像那天在爆炸案餐厅,他抓不住任何微笑医生和神秘精神力者的影子一样,可明明他才是执法者。
一种愤怒的无力感侵袭上来,费里德挥手,队员们立刻上前抱走了所有装着黑鸢尾的花筒,费里德后退两步,手指自始至终没有从腰间放下。
治安队的人终于走了,时元也吃完了汉堡的碎屑,不知道诺伽从哪里买到的,总之连里面的酱汁都酸酸甜甜好吃极了。
他转头,就见门口的黑金已经不见,时元后知后觉,拉长嗓音啊了一声。
“好讨厌。”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还帮他们治病,收的费用也不是天价,总之能觉醒精神力的人一定能付得起。
他不搞事不犯法,都这样善良了,为什么还要被针对?甚至派人把他前后门都堵了。
“别难过,总比人被抓走好。”丈夫拉起他。
时元撇嘴:“你可真会安慰人。”
诺伽:“还要继续上班吗?”
还上个der。
“不上了,”时元叉腰:“关门关门,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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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都对黑鸢尾的收缴行动迅速又强硬,没过一星期,基本上长眼睛都不会再明目张胆的追求神秘华丽的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