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 正午时分,外面蝉滋滋作鸣,不远处池塘的青蛙也在哇哇叫个不停, 韦恩大宅内空调嗡嗡作响, 不断地给室内输送着冷气。
毒辣的太阳放射出强烈的太阳光,刺眼的光线透过尚未拉好的窗帘直直地照射了进来,径直照射在大床之上。
床上的被子歪七扭八皱成一团, 分散在了各地, 一双健壮的人体暴露在空气之中,从头到脚只有肚子勉强盖住了一点,杰森呻吟了一声, 察觉到有阳光照在眼皮子上,不耐烦地转过身,一把拿被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随着杰森的动作, 一点黑色的长发从被窝里露了出来,随着杰森的呼吸动静而一颤一颤。
睡梦中的杰森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床上摩挲了一圈,确认除开自己的腿外没有东西露在外面, 又满意地翻了个身,睡着了。
大宅大厅的时钟发出几声悠远厚重的铃声, 大门的铃铛按时响动。
正在厨房做饭的阿尔弗雷德面上带了点笑意,上前打开了大门。
一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冒了出来,身穿红色的卫衣,手上还抱着一台电脑,看上去少年气息十足。
“杰森百鬼丸他们呢?”
“提姆少爷, 他们还在睡觉。”阿尔弗雷尔问道了一股淡淡的咖啡味, 这位慈祥的老人挑起了眉毛:“提姆少爷昨晚是几点入睡的?”
提姆下意识摸了摸他眼底的黑眼圈, 确认粉底没掉,理直气壮地喊了声:“我睡了八个小时!”这三天一共。
见状不妙的提姆讨好地朝着老管家笑了笑,一溜烟跑上了楼,脚步声轻快,“阿福!我去帮你叫他们起床!”
啪嗒啪嗒脚步声清脆,杰森已经听到声音了,伸手朝着头顶摸了摸,拽下一块枕头,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杰森!我有新发现!”哐得一声,门猛地被打开,还未进入变声期的提姆声音极具穿透力。
“阿福,再给五分钟——”杰森转了个身,把脑袋埋进被窝里。
“不是阿福,是提摩西。阿福让我叫你们吃午饭了!”提姆想上前掀被子了,一上前却眼尖的发现被子的体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总不可能一觉起来,杰森变成了400磅。
“杰森,你床上不会是......”
杰森,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气,十分自然地说道:“百鬼丸啊。”
一颗长头发,毛茸茸还有点乱糟糟的脑袋从被窝里冒了出来,灰褐色的眼睛半睁着,在心眼中认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白色是谁。
“提姆。”百鬼丸慢吞吞地打招呼道。
“为什么——”提姆话到中途又叹了口气,“算了。”
杰森:“?”
“我们从小就一起睡,你又不是没见过。”
“所以我只是叹了口气。”提姆眼神复杂,什么也没说,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杰森帮百鬼丸梳头。
“大中午的,你怎么来了?”杰森打了个哈欠,昨晚夜巡突发状况,五点多才睡,“也不嫌热。”
“我来找布鲁斯商量点事情,他昨天不是受伤了吗?也省的麻烦了。”
“视频聊天?”杰森一点一点慢慢把百鬼丸乱糟糟的头发松开,经过一整个晚上的折腾,原本顺滑流畅的黑直发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打结打了一堆。
杰森拿梳子顺了半天也不见起效果,干脆挤了点护法精油慢慢在上面顺,这才恢复了原本的光滑,还有着淡淡的香味。
杰森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诚意。”提姆上前在一堆皮筋里选了个蝴蝶结递过去,“再说了,过几天就是你们的生日,提前来也是好事。”
八月十六,本只是杰森的生日,但是百鬼丸出生年月不详,再加之杰森的强烈要求,干脆把两人的生日过在了一起。
杰森利落地一扎,将黑色的长发梳成了高马尾,杰森看了看百鬼丸,感觉还不错。
但是百鬼丸忽然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转身看着杰森,不言也不语。
提姆:“?”
反倒是杰森笑了一声,动手再重新扎了一遍。
“百鬼丸觉得太紧了,勒头皮。”杰森试探了下,这才问道,“怎么样?”
百鬼丸点了点头。
提姆:我不懂,但是我大为震惊。
全部洗漱完,三人才缓步下了楼梯,长桌上布鲁斯已经坐在了主位,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蔬菜汁,仿佛在看什么吓人的毒药。
“布鲁斯。”提姆打招呼。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的右手被石膏捆了起来,动弹不得,只得用左手乘着老管家不注意,将蔬菜汁与杰森的果汁一换。
杰森翻了个白眼。
但看在大蝙蝠受伤了的份上,干脆利落地喝了个干净。
布鲁斯还来不及对着果汁毁尸灭迹,阿尔弗雷德就无声地出现在了身后,又在布鲁斯的身旁放了瓶蔬菜汁,“老爷,受伤了要多补充维生素和膳食纤维,不要让小孩子替你承受。”
人高马大,如今已高出百鬼丸半个头肌肉流畅,身高175的小孩杰森在座位上笑个不停,丝毫不掩饰对老父亲的幸灾乐祸。
布鲁斯无奈叹气。
看着自家老爷将蔬菜汁和盘中的蔬菜吃完,阿尔弗雷德才对着杰森说道:“菲利克斯先生的坟墓已经正式走完手续,从警局公用的坟墓堆里牵出来了。”
“祭拜用的物品我已经放在房间里了,下午出门请小心。”
老约翰或者说菲利克斯毕竟是凶杀案的主人公,还牵扯到了复仇,逃逸,杀人之类夺人眼球的字词,尸体一直存放在停尸房又或者警察局合作的公共墓地那里,直到前不久才终于走完了程序。
毕竟他们是外人,名不正言不顺,也算是借了韦恩家的势力才能让他们把遗体迁出来,与他秘密埋葬的家人葬在了一起。
杰森与百鬼丸总算能去正式祭拜了。
杰森点头,“我知道了,阿福。”
或许是为了让家人的身体得到安息,又或者是因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