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无一例外都在一分钟之后失效。
不是被人摧毁了,就是进入了一个信号屏蔽区。
总之,计划全然落空。
杰森跃下路灯,匆匆赶回了百鬼丸身旁。
从未感受过的巨大疼痛一直在持续不断骚扰着百鬼丸的意识,疼痛以后背和右腿为圆心,朝着周围发散,炎热的夏季清晨,他竟出了一身冷汗。
当杰森看见百鬼丸之时,漆黑的小伯劳已经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卷在了漆黑的角落之内,长剑被他握在了死死握在了手中,隐隐能看见义肢的手指被他摁得有些趴下。
“伯劳——”见状,杰森放缓了脚步,朝着他的人偶慢慢走去。
一阵红色的风突然从他身边经过。
“嘿!伯劳!你没事吧?”热心的小蜘蛛嗖得一下试图直接凑上前去,却在此时忽然听见了罗宾的喊声。
“别靠近他!”
以及自己的疯狂作响的蜘蛛警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唰——得一声,只是握在手中的长剑瞬间出鞘,锋利的剑刃险险划过了小蜘蛛的鼻尖,将原本还算得上完好的面具割了一小道口子出来。
彼得白白的鼻子咵得一下,暴露在空中。
无辜的小蜘蛛惊恐地捂住了自己险些丧失的鼻子。
“他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蜘蛛他弱小可怜又无助。
百鬼丸躲在角落里,抱着他的剑,弱小可怜且无助。
杰森拍了拍这个无助的娃,随口敷衍安慰了句,便缓步再次朝着百鬼丸走去。
眼看杰森越走越近,小蜘蛛谨慎地握住自己的蛛网发射器,随时准备对罗宾鸟进行拯救。
谁知,眼看这罗宾鸟都已经在伯劳咫尺之间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罗宾轻声叫了句伯劳,那只凶猛的伯劳鸟才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着罗宾,手上的剑握紧。
小蜘蛛已经准备救人了。
谁知——
伯劳伸出了双手,露出的下半张脸透露着一种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而后被罗宾直接抱在了怀里,他的脑袋靠在罗宾的颈窝处,腮帮子变得鼓鼓囊囊,从凶猛的食肉伯劳鸟变成了被抢走坚果的负气松鼠。
彼得目瞪口呆,并觉得这场景好像哪里有点眼熟。
特别是这旁若无人,将他老大一只红蜘蛛当成空气的气氛。
——似乎在哪见过。
还没等彼得在他充满数理化的大脑里思考出什么,罗宾便直接截断了他的思绪。
“因为一些特殊的经历,伯劳有些特殊的应激反应以及应对方式,不是有心害人。”
彼得赶紧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有放在心上。
“你们的伤,没有事情吗?”彼得有些担心地指了指二者身上的伤疤,“梅——我认识的人哪里有很好的创伤药,我给你们带一点过来?”
伯劳被撞到了桌面,不用想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罗宾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是在搏斗过程中却不免被尖锐的利爪抓到,以及偶尔撞到什么边边角角,肩膀上的制服都被划开了一道大口,皮肉外翻,看上去十分恐怖。
彼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罗宾摁压在了天花板上,哪怕想下去,下一秒的动作都会被罗宾或者地下的伯劳切断,明明自己是战斗中的一员,从头到尾却始终没有真正参与斗争,受到伤害,只是在天花板上时不时放蜘蛛网以及最后救人罢了。
彼得抿了抿嘴唇,颇有些不甘心,知道自己是被他们给强制保护了。
“没事。”罗宾无所谓地将自己的制服往上提提,顺便从腰带中随手拿出了一截绷带给自己做简单的处理,动作娴熟,看上去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遍,对疼痛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觉得你们还是稍微处理一下会比较好。”一道男声默默从角落中蹿了出来。
被塞到角落,还被塞入了蜘蛛网做成的茧子之中的流浪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见着这三位还在看着自己,只好慢慢走了出来。
“伤口不处理,是会被感染的吧?”他手上不知从哪里又拿了酒瓶子,边喝边往这边走。
男人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声音像是被酒精浸透了,沙哑得很。
并且,越听,越觉得熟悉。
杰森默许了他的进入,将伤口的处理交给眼前这个男人。
这两人突然间好奇怪的态度。彼得眨了眨眼睛,看着突然沉默的两只小鸟想到。
“你是医生?”
“勉强算是吧?”中年男人嘟囔着说道,新开了一瓶伏特加倒在罗宾的伤口处,酒精浓度高达96度,倒也能简单用来消下毒。
他又不知从弄来了一包药粉,到也没直接往罗宾肩上撒,而是自己首先吃了口,又随意找了把散落的蝙蝠飞镖往自己指尖上一抹。
霎时间,血滴子露了出来。
男人吃痛嘶了一声,“你们这蝙蝠飞镖上没毒吧?”说着,拿着药粉就想往自己手指上撒。
但他连握着药粉的手都在发抖,就连均匀地洒在他自己细小的伤口上面都显得困难。
男人啧了一声,甩头就摇了句,“我不是医生,算了。”说着,随手拿起了一旁剩下得伏特加就往嘴里塞。
但刚抬起手,就被人攥住了。
那个一直趴着的少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强硬地将酒瓶子甩了出去,砰得一声,碎成了碎片。
“你干什么?”男人吃痛,抬头喊道,却猛地闯入了眼前这两位少年的眼中。
他们眼底复杂的情绪一下将他淹没了,他呐呐得说不出话,低声咕哝了几句除开自己没人听清的话语。
——好像。
【好像,老约翰的声音。】
“不,喝酒。”百鬼丸死死拽住了男人的手,“喝酒,不好。”
男人惊诧,不知这哥谭的义警什么时候管起了这琐碎的活。
罗宾将药粉塞到了他手上,撇过眼睛说了句:“帮我敷药吧,我会给你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