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则直接打出租离开。
公交车上,温屿坐在最后一排。
凉爽的晚风拂过,将温屿的刘海吹乱,她眯着眼,悠闲自在。
回家后,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温屿带着沐浴露的柠檬清香钻进被窝。
她捏捏纤细的胳膊和腿,从抽屉中拿出笔记本,开始制定计划。
首先,增肌增重。
她都快瘦脱相了,脸蛋也不是那么饱满,身材也缺乏线条感,连舞蹈动作没有力量感。
练习唱跳也同样重要,毕竟现在看来自己以后大概率还得靠这个吃饭。
尤其是舞蹈,说起来腰椎受伤后休息了好几年,许多基本功都给忘干净了。
温屿决定把Aria的歌曲再练习一遍,毕竟很熟悉,再拾起来相对会轻松一点。
她挑出几个自己从前比较满意的舞台,将视频保存好,又建了个练习歌单。
第二天天还没亮,温屿就沿着河岸晨跑,一直到太阳升起。
为了防晒,她穿着长袖带着帽子,大汗淋漓后感觉脚步都轻快起来,皮肤也显得更通透了。
到了公司练习室,此时又只来了她一个,空旷的房间连脚步声都有回音。
充分拉伸后,温屿将手机放在地上,按下播放键,音乐从中流淌而出,回荡在练习室。
是表演曲《将夜》。
她用身体去感受音乐中的每一个节拍,抓住每一个或明显或隐藏的鼓点,把握音乐的层次。
每一个wave都尽力贴合音乐,做到流畅而富有感染力,将指尖的细节都做到极致,兼顾唱跳的同时也不忘了表情管理。
比起前几天的苍白如纸,温屿的气色好了很多,脸颊透出粉嫩的光泽,像是春日里的桃瓣。
她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身体恢复起来就是快。
直到跳得满头大汗,温屿才停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永远跳下去,永不停歇,就像她从前所希望的那样。
时隔七年,这种再次轻盈起舞的感觉令她着迷,只有跟着音乐舞动时,温屿感觉自己单薄的灵魂无比充盈。
但是她没有像之前那样不知轻重地消耗健康。七年前那场意外不是一夕酿成的,温屿做事总是百分百的投入,一旦专注起来就会忘掉一切,甚至连身体上的疼痛也能忽略,时常过度耗损的腰部最后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罢工。
舞者过劳就是在透支健康,每一支动人心弦的舞蹈背后都是无尽的伤痛。
温屿深谙此理,尽量在保护自己身体健康的前提下展开练习,毕竟她还不想太早离开舞台。
她正喝着水,其余四人陆续到场。
除了顾芝芝,其他人的状态都不错,排练得很卖力,只有她走神好几次,忘了怎么走位。
“你怎么回事?还练不练啊?”
习岚脾气冲,当下就发作了,扯下鸭舌帽往地上一扔,冲顾芝芝大吼。
“不好意思。”
出乎意料的是顾芝芝当即道歉了,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就此偃旗息鼓。
温屿看向顾芝芝,她没有化妆,脸色很苍白,黑眼圈很重,一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的样子,腿上好像受了伤,舞步迈得很小,见温屿在观察自己,顾芝芝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你以为自己跳得有多好吗?”语气凶狠却有些虚弱。
一旁的林叙七转头看了温屿一眼,笑道:“哦?我就觉得小屿跳得很好,拍子卡得很准,舞蹈框架和力度都很到位,连细节都处理得很好。”
温屿没想到林叙七还挺关注自己的,只是一下子又将战火引到了她身上。
“看来私下没少练啊。”顾芝芝冷哼一声,嘲讽道:“MUSIE的主舞还是让给你温屿吧?我比不了。”
说实话,这个顾芝芝阴阳怪气还挺恶心人,不过,温屿见过的恶心东西多了去了,自然沉得住气。
林叙七见温屿没什么反应,又说道:“我可没开玩笑,我真觉得小屿跳得很好,比那个孙雅妃跳得都强。”
林叙七有心鼓励温屿,可是这火没烧起来,又添一把柴。
顾芝芝果然气愤:“少登月碰瓷,人家孙雅妃的粉知道了,还不把你撕烂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
明明说这话的是林叙七,顾芝芝话中的矛头却精准指向温屿。
温屿叹气,还是别夸我了。
在这种氛围下真心难受,温屿保持沉默,她闭麦埋头练习,任是谁将话头引向她也懒得辩解。
午餐还是在员工食堂吃的,清炒卷心菜有点咸,青椒猪肉又淡得出奇。
温屿刚按下四层的按钮,突然被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叫住。
“你去四楼吗?”
男人体型高大,眉心由于时常紧皱显出“川”字形,看起来雷厉风行,温屿猜测他在新雅职位应该不低。
“是。”她回答。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四楼已经到了。
“你到专用练习室找元览,告诉他到六楼开会,快一点。”
他语速很快,肥厚的手掌将温屿推出电梯,性子很急躁。
温屿秀眉一蹙,往走廊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