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世祖觉得失望?觉得被背叛了?"
姬溯叹息了一声,一手按在了折子上,姬未湫顺着他的动作,停止了翻找,专心听他说话。姬溯平静地说:“十年伴读,情谊不亚于兄弟,世祖既用李云修,却不能补其缺,李云修狂妄,数度逾制越规,祸乱国法,世祖却再三容忍,情谊耗尽,致使李云修返京后两人反目。”姬未湫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角度,他听得认真,不知不觉中就坐在了御座的脚踏上,正等着他哥继续分析,忽地就见他哥手中御笔微动,向他而来。姬未湫下意识闭目,只觉眉间落下了一点凉意。
“无人不愿少时情谊圆满。”
御笔在姬未湫眉间落下一点朱砂,宛若一颗血痣,又似是孩童才会点上的祈
。姬溯凝视着那一点,平
炎地说:“然,天
下从之者治
不从者乱,从之者安,不从者危,从之者存,不从者亡。①"
“李狂是友,亦是臣。世祖以友待臣,致臣不以君礼侍君,你可明白?”
会再发生。
他哥的意思是正因为世祖视李云修为友,故而对李云修逾越之举视而不见,也使李云修将世祖视为好友而非君上,行事越发狂悖。如果世祖能在一开始就公私分明,将李云修看做是臣子,而非好友,叫李云修知道深浅,将君臣分明横于心中,自然就不会那般狂妄,日后君臣就不会离心,这般的惨案也就不[无人不愿少时情谊圆满。]他哥这般说,是希望他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留下同样的遗憾?又或......是在教导他驭人之道?
亦或者两者都有?
姬未湫只觉振聋发聩,他怔怔地看着姬溯,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那双眼睛居高临下看着
,似乎一切情绪都在其中无所遁形,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狼狈地低下了头,讪讪道:“皇兄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以他的身份,这些东西他辈子最好碰都不要碰一下。
忽地,白皙修长的手指抓住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姬未湫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姬溯的眼中。
姬溯拿着一张帕子,举止从容地轻轻地替他拭去眉间朱砂:“你如今年岁渐长,不可再如往日浑噩。“祥之重之,帝器用之。”姬溯放开了他,沾了朱砂的帕子从他指间飘然而下,落在姬未湫的膝上。姬未湫抓紧了那张帕子,扬首仰视于他。这两句话,是封他为瑞王时圣旨所书。
‘哔啵’一声,烛光攒动,也将两人映得明明灭灭,影子在这一瞬间在地面纷乱如舞。宫人们急忙进了来侍弄灯烛,衣裙摇曳,于这明灭之间,姬溯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行远自迩,掉厉奋发,莫辜负了....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