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后来姬未湫出府,听闻也是秦楼楚馆常客,他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哪想到这小孩儿有断袖之癖,许是早早就看上了什么人,又是个痴情种子,这才弄些什么为情守身,为爱禁欲之类的玩意儿,不许叫人近身。
姬未湫歪了歪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姬溯,又泛起了一些疑惑:“没有、没有喜欢的人!”
“当真没有?”姬溯又问了一遍,他放软了语气:“当真喜欢,朕令他与你相伴。”
赐婚是不可能的,皇室亲王,又已入阁,且算不做天下表率,也不能与一介男子成婚,上行下效之下,民风如何能止?
“真没有!”姬未湫伸出一手,紧紧抓着姬溯的衣袖:“皇兄不要给我乱赐婚!很荒唐的!我又不喜欢!”
姬溯忽地凝眉:“松手!”
“我不!”姬未湫还当是在梦中,怎么想就怎么说呗——这要真是姬溯,能这么好脾气跟他说话?!想什么呢!
他顽固地揪着他的衣袖:“我就不要!我还不懂你吗!嘴上说着给我撮合,实际上巴不得先把人远远地扔出去吧!再给我赐两个通房,再给我整个王妃,叫她管着我!也不用管我是不是喜欢她 ,就叫她给我守活寡!吃我的脸色!她能打理我吃住就行!那我要醒波做什么?”
“是醒波?”姬溯想到醒波风姿气度,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什么醒波?!”姬未湫‘噫’了一声,低声道:“哥,皇兄……不是我说你,也不是看不起太监的意思,但哥你喜欢太监?”
姬溯面色不虞:“……胡说什么?”
姬未湫笑了两声:“哥哥,你现在都没有后妃,你是不是也有断袖之癖?”
他见姬溯不说话,又笑道:“咱们大哥不说二哥,我都没有管哥你为什么不娶后妃,你还要延续宗庙呢!咱老母亲都快着急死了,你都还冷这个脸不吭声,你管我干什么!”
姬未湫抱着被子,眼睛要闭不睁的,显然是困极了,他一边往下躺一边嘟哝道:“别管我了……以后都是要软禁的。你是我哥,我认了……少牵连些无辜的吧……”
姬溯听到此处,骤然一惊。再看姬未湫,见他挨着枕头沉沉睡去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是这么想的?
什么叫做‘迟早是要软禁的’?
什么叫做‘你是我哥,我认了’?
他心中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一直都是这么想他的?他以为,他早晚有一日会把他软禁起来?所以哪怕有喜欢的人,也怕牵连了对方而不敢说?
姬溯凝视着姬未湫,伸手在他脸上碰了碰……怎么胆子小成这样?被他吓了一下,就怕成了这样子?
还是他逼得太紧了些……?
姬未湫衣襟松散,露出里面莹润的玉色,姬溯看着露出的那一角,就知道那是什么。姬未湫自江南归来,便听他的意思,将金令换成了玉制,还是姬未湫自己挑的玉,制好又重新赐了他,也好随身携带。
他气得笑了出来,屈指在姬未湫额上敲了敲,见他吃痛一头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这才罢手。
……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小畜生。
金令都给他了,还要如何?
早晚软禁他,又何必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