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川目光凶狠地看着邵野, 就是他把这个少年带回来的,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伙的。
眼看着陈凌川还想冲上去与邵野打一架,陈红药赶紧出声制止道:“凌川,住手!”
“姐——”陈凌川转过头, 一脸不满地看着陈红药, 埋怨道, “连你也向着他们?”
陈红药真不想说, 陈凌川他也不看看他自己那个身板,他打得过人家吗?
她叹道:“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睡醒了再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凌川想说自己现在就很清醒,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自己?
少年小心从邵野身后探出脑袋,陈凌川见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少年连忙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邵野不满地瞪回去:“想打架直说。”
陈凌川撸起袖子是真想干,陈红药连忙把人给拉住, 对邵野道:“没有没有, 他昨晚在林子受了惊吓,人有点迷糊,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在林子里受到惊吓?
是去盗墓受到惊吓才对吧!
年纪轻轻, 怎么想不开要去盗墓啊?邵野哼了一声,好心地没有拆穿他们。
陈红药他们把陈凌川连拉带拽地拖回帐篷里面, 远远的邵野还能听到陈凌川嘴里嚷着“他真的是鬼”这种胡话。
这一听就是盗墓的时候看到什么东西,心虚了,自己吓自己。
邵野带着少年在湖边锻炼, 他还把自己心爱的哑铃分给了少年一个, 希望少年的身体能快点强壮起来。
他练了没一会儿就蹲到地上, 叹起气来, 他来岛上本来是为了拿一杯祭神日的酒水,现在却是连小镇都没法去了,那两个学分自己真的拿不到了吗?
要不趁着晚上人都睡了,他再想办法潜入小镇,打听一下消息?
邵野低头看着眼前清澈的湖水,有些入神,少年从后面无声的走上前来,他那张可怕的脸倒映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愈加的扭曲。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弯下腰靠近蹲在地上的邵野,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只是那双冰冷的手刚要触碰到邵野脖颈的时候,原本蹲在地上的邵野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跳进湖里,少年没来得及收力,向前一倒,于是也跟着跳了进去。
五分钟后,两只落水鸡从湖里爬出来,邵野站在湖边,严肃批评少年道:“不会游泳还跟着跳,怎么想的!”
少年:“……”
邵野继续批评:“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下次不许这么胡来了啊!”
少年:“……”
邵野道:“我是看到湖中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过去看看。”
那东西漂浮在湖面上,像是个人,邵野也不确定,不过现在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邵野抓住少年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对他道:“走吧,回去换身衣服。”
其实现在的阳光很好,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就能干了,只是里面的内裤一时半会儿肯定干不了,湿漉漉的,穿着不舒服。
回到帐篷里,邵野背对着少年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少年坐在垫子上,嫌弃地翻弄着邵野找给他的衣服,邵野的衣服对他来说从里到外都有些大了,很不合身。
抬起头来,邵野在弯下腰穿着裤子,他的目光正对着他那两条健壮有力的大腿,视线再往上,便是他挺翘的臀部。
少年的目光停在那里。
远方小镇教堂里的大祭司心不在焉地听着信徒们发自内心的祷告,有些惊讶地想,居然是粉红色的。
他并不在意,他只想尽快完成今年的血祭仪式。
给他们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邵野直起身,少年的目光继续向上,停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他曾趴在那上面,感受过阵阵凉风从自己的耳畔吹过。
为什么要救下他呢?
又能救下他多久呢?
少年低下头,喉咙里发出一串嗬嗬的奇怪声音,邵野听到声音,赶紧转身在他前方蹲下,问他:“弟弟,你是想说话了吗?”
少年摇了摇头,他早已没有话需要说的。
“怎么还没把衣服穿上?”邵野又问。
少年拿起身边的衣服,慢吞吞地穿了起来,上衣和裤子都多出好大一块布料,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身上,衣服下面看起来空荡荡的。
邵野挠了挠头,客观说道:“衣服是有点大了。”
他拍拍少年的肩膀,鼓励他说:“多多吃饭,会长大的。”
少年侧头,看着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半晌后,他点了点头。
林间传出聒噪的蝉鸣,陈红药好不容易把陈凌川安抚好,打算回自己的帐篷休息一会儿,她这一晚上真的是太累了,不仅是身体上的,她的精神多少也有点支持不住了。
她没有说出来,昨天晚上她去找陈凌川的时候其实也看到那个诡异的少年了,就在那湖边,他被邵野按在地上,邵野扒了他的衣服,对着他的脸打了一拳又一拳。
那画面看起来是如此的真实,陈红药隔得很远,却好像听到那拳头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声,如果不是安锋及时过来抓住她的手,陈红药都要上前去阻止邵野的这场暴行。
只是再一转头,少年和邵野就都消失不见了。直到天亮,她从雨林里出来,再想起昨晚的时候,她才察觉到一丝古怪。
而在晚上的时候,她竟没有一丝怀疑,甚至还想过要把少年从邵野的手上拯救出来。
怎么会这样?
陈红药再次考虑离开望月岛的事,但是没有导游,他们找不到过往的船只,根本没法离开。
她从陈凌川的帐篷离开,然后一抬头就看见葛杨提着一桶水冲进她的帐篷。
陈红药愣了一下,忙跑过去,当她看清帐篷里的场景时,立即发出一声爆鸣般的尖叫:“葛杨!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你灭火啊。”葛杨提着水桶,真诚说道。
“这里哪有火啊!”陈红药问,葛杨把那一桶水全部泼到了她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