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足够残忍血腥的手段来,别给他惹麻烦就很好了。
他说:“哥哥陪我一起看他们下地狱就好了。”
邵野:“?”
刚才不是说要他帮忙的吗?为什么突然不用了?
邵野用充满困惑地眼神看着观月燃,观月燃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邵野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不努力就会被弟弟抛弃的危机感。
可除了他外,弟弟也没有其他帮手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要咕咕叫起来的肚子,举起手弱弱道:“那个弟弟,我还有一个问题。”
弟弟长得太快,导致他现在对着他很难拿出一个作为兄长该有的气势。
“嗯?”
邵野问:“我是不是拿不到祭神日的酒水了?”
观月燃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弯下腰,对邵野说:“这个哥哥你可能要问大祭司了。”
自己今天再次把大祭司口中的恶魔给救走,算是彻底得罪了大祭司吧,邵野苦着一张脸,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张毕业证吗?大不了他不要了,毕业了他就去工地搬砖,搬砖好像也挺赚钱的。
无数只白色的画眉鸟盘旋在小广场的上空,发出清脆婉转的鸣叫。
广场上的岛民们在这片鸟鸣声中恢复自由,他们纷纷跪倒在地上,希望大祭司能够再次帮助他们除掉这个恶魔。
高台上的大祭司俯视着广场上匍匐的人群,沉声说道:“恶魔身上的封印已经完全被解开,用不了多久,厄运就会再次降临到望月岛上。”
岛主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地问道:“祭司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大祭司道:“望月岛上有祂遗落的四块神骨,找到它们,献祭给祂,就可以把恶魔的力量重新封印。”
“神骨?”岛主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他看了看周围的其他岛民,他们的脸上是和他一样的迷惑,他便开口问,“可是这神骨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它们?”
大祭司的声音悲悯,然面具下的那张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他说:“只要把纯洁的、新鲜的血肉献祭给祂,祂会给你们指引。”
岛民们当然知道大祭司口中纯洁的、新鲜的血肉指的是什么,被净化过的恶魔是纯洁的,而被净化过人类同样也是纯洁的。
傲慢要用负重净化、嫉妒要用缝眼净化、色欲要用火焰净化,还有懒惰、暴食、贪婪和暴怒……
每献祭七具纯洁的血肉,就能得到一块神骨的下落,小岛上的外乡人只有陈红药他们几个,这就意味着,岛民们必须从他们的亲朋好友中选出牺牲者,让他们承受酷刑,痛苦死去。
等到邵野再回到营地的时候,营地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帐篷,帐篷里有陈红药留给他的字条,说他们跟董辉去了镇上,他们要帮助岛民找到神骨,董辉答应他们,等找到神骨封印了恶魔,他就会带他们离开这座小岛。
邵野的目光在“神骨”“封印”“恶魔”几个字上多停留了会儿,然后把字条给了观月燃。
观月燃看了一眼,随手烧掉。
邵野有些担忧地问他:“弟弟,那个神骨是什么?真的会把你封印吗?”
“不重要的东西罢了。”观月燃回答说。
邵野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他总觉得这个弟弟对他自己的性命不是很在意,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那副样子好像是要得到解脱。
只能靠他这个做哥哥的多操心了。
邵野心里暗暗做出决定,等明天他就想办法去小镇上打听一下那个神骨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红药他们不在,营地一下子安静了好多,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自己不用跟他们解释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能一下子长得这么大,不必被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吃菌子了。
夜幕降临,如水的月光再一次洒遍小岛,邵野洗漱完就准备回去睡觉,他的睡袋挤不下两个成年的男人,所以今晚他要睡在外面的垫子上。
好在现在是夏天,岛上的夜晚也不是很冷,邵野掀开帐篷的帘子就要进去,却发现观月燃不在里面。
他到哪里去了?
不会是又被人钉到十字架上了吧,耶稣都没你钉得勤啊弟弟!
邵野从帐篷里出来,一回头,发现观月燃正站在湖边,向小镇的方向眺望着,邵野小跑过来,问观月燃:“你在这里干什么?”
观月燃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好戏要开始了,哥哥。”
他抬起手,迷人的月色下,湖面上游荡的亡灵在邵野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死去的人从潮湿的泥土里爬出,拖着他们腐烂的身体,步履缓慢地向着小镇而去,敲响他们旧日的家门。
这是恶魔新的游戏。
被亡灵折磨的岛民们会更急切地寻找神骨,他们必须要自相残杀才能完成这场血腥的献祭,他们以为集齐神骨就能得到解脱,可最后他们会绝望地发现自己将坠入更黑暗的地狱当中,因为无论恶魔,还是祭司,都是祂。
是被他们净化过一次又一次的祂;
是被他们剜去全身血肉的祂;
也是被他们供奉了数十年的祂。
观月燃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身边发出惊叹声,转头一看,只见邵野两眼一翻,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观月燃:“……”
原来还是怕的呀。
他蹲下身,伸出手在邵野的脸颊上掐了一把,他的这位哥哥的确是什么忙也帮不上他。
邵野的身体素质实在有点太好了,晕了短短两分钟,人就清醒过来,但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觉得还不如让他继续晕着。
四面八方都有亡灵在向这边涌来,邵野在心里默默给陈红药他们道了个歉,自己好像冤枉他们了呢,吃菌子应该吃不出这个场面吧。
他不知道这些亡灵要做什么,只能在心里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还有耶稣基督全都求了一遍,他的弟弟还在这里,自己不能再晕了。
无论发生什么,他必须要保护好他。
这个念头牢固地存在于邵野的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