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幻术,只是施术者的能力一般,没对他起作用罢了。
邵野越想越气,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但是发现萧渡卿正在看着自己,他又赶紧放下手,笔直站好,对着萧渡卿笑了一下。
虽然他对皇宫里的规矩知道的不多,但有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在这个地方,皇帝才是老大。
邵野告状道:“是她先对我下毒,还想用这个鬼东西杀人灭口。”
“这样啊。”萧渡卿微一抬手,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突然出现在邵野身边,把邵野给吓了一跳。
哪儿冒出来的这是!
暗卫从怀中掏出两张符纸,甩向空中,符纸迅速燃烧起来,狐六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随即便烟消云散。
邵野瞪大眼睛,好厉害啊,他想学这个。
暗卫将狐六料理了便自觉退下。
太皇太后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昏过去,她咬牙质问道:“皇帝,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渡卿不气不恼,微笑说道:“朕做什么太皇太后看不到吗?看来是该找个御医过来给太皇太后好好治一治眼睛了。”
太皇太后觉得他的嘲讽有点似曾相识,只是眼下她也顾不得这些,她怒声道:“这狐六乃是哀家心爱之物,你便是要处置,也该问过哀家才是,皇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萧渡卿脸上笑容依旧,他道:“有没有放在眼里,祖母心中难道不清楚吗?而且,祖母你可真是糊涂了,这后宫之中,何时容得下这些妖孽作祟了?”
太皇太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萧渡卿打断,他一副好心的样子劝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有些事就别太操心了,来人,扶太皇太后进去歇息。”
虽然到处都在传这位皇帝的身体不好,活不了多少日子了,但是目前这皇宫之中还真没人敢正面违逆他。
太皇太后拉长着一张脸,被宫人扶了回去。
萧渡卿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邵野,问他:“你便是南疆来的……小公主?”
虽然邵野本人很不想承认,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沉重地点头,承认道:“是的。”
“进宫做什么?”萧渡卿问。
“也许,可能,大概……”邵野也不大确定道,“是做皇后?”
萧渡卿轻轻笑了一声,道:“皇后?”
胃口倒是不小。
既然他不是太皇太后的人,那又是谁派他来的呢?他打算用什么手段来取自己的性命?
萧渡卿垂眸看向邵野,他身上那件靛蓝色的小褂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撕扯出不少的褶子,里面黑色的短衫下面露出蜜色的皮肤,他的身上挂满了亮闪闪银饰,就连小辫子上也编了好几片叶子形状的小吊坠。
忽然有点期待了。
只是不知道在那些人的眼中,他又是什么模样的。
萧渡卿笑了一下,对邵野道:“朕向来不怎么插手后宫之事,你想做皇后怕是要靠自己的本事了。”
本事?什么本事?打架的本事可以吗?
萧渡卿身体不好,让人给邵野安排了住处,就早早地回了寝宫休息去了。
邵野被分到了东面的长乐宫,距离萧渡卿的寝宫也不算太远,他一路上都在想萧渡卿说的本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等到踏进长乐宫后邵野才猛地反应过来。
不对呀,他都打算今晚跑路了,做皇后有什么用!
只是,真的要跑路吗?
邵野心里莫名还有点舍不得,等自己离开了皇宫,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自己这个身份,也没法做皇后呀,难不成要做个太监?
邵野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来到长乐宫,为他讲解宫里的各种规矩,邵野听得脑袋嗡嗡的,他再次叹气,这皇宫看来是真的没法待下去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邵野想去再看那位皇帝陛下一眼。
他偷偷的,只看一眼,看完就走。
悠长的更鼓声在寂静的宫城里回荡,夜色笼罩下来,千百灯盏次第亮起。
微凉夜风拂过树梢的叶子,沙沙作响,等到夜色更深,连宫人们也大都歇息了,邵野才悄悄溜出长乐宫,躲过巡逻的侍卫,向萧渡卿的寝宫跑去。
白天的时候他有问过长乐宫里的宫人萧渡卿住在哪座宫殿里,只是他本来就不大认路,今日又是第一次来到这皇宫深处,找得实在艰难。
前方又是个岔路口,邵野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瞅瞅,他该往哪边走?
正犹豫的时候,邵野看到两道黑影向着南边嗖的一下飞去。
这是要干什么?
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像是好人,邵野毫不犹豫地选择跟了上去。
寝宫内,萧渡卿坐在长案前,心不在焉地翻阅着眼前的奏折,不知今晚那些人又能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太皇太后白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也该把她的杀手锏拿出来了吧,希望不要再让他失望了。
他放下奏折,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他等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来。
废物。
寝宫外的侍卫们都被调走了,他们居然还成不了事么。
萧渡卿起身走出寝宫,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曳地,像是在地面上泛起的水波。
寝宫外面,邵野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两个刺客,内心感到十分满足,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当皇后的本事。
他把自己的小匕首擦拭干净,下一步要处理一下眼前的尸体,然他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推门声,邵野回头看去,有人要从里面走出来了。
白天的时候,那位老嬷嬷在长乐宫里跟他说了很多宫里的规矩,他只记得其中的一条,也是她说的第一条,她说,晚上宵禁之后,宫人便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宫殿,如果被抓到,那是要被杀头的。
还好他会幻术,邵野赶紧给自己又变了一番模样,然后蹲在地上,光明正大地看着从宫殿里面走出的人。
是萧渡卿。
月光下,萧渡卿穿的依旧是那身月白色的长袍,乌黑的发丝如瀑般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