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流逝,等他接连通关,忍不住欢呼时肩膀被拍了一下。
“早点睡吧。”
林淮溪愣了愣,抬头看着钟表,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竟然已经11点了,过了这么久吗?”
祁妄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睡里面外面?”
“里面。”林淮溪抿了抿唇,像只小动物蹭到祁妄身边,眼神恳求地看着他。
你先睡,能不能让我再玩一会儿?”
祁妄微微皱起了眉,“但是已经很晚了。”
林淮溪竖起一根手指,声音有些软,音调微微颤抖,“我现在一点也不困,躺下也睡不着,就让我再玩一会儿,好不好?”他们的生日只差了一个月,但祁妄从小早熟,扮演哥哥的角色,日常照顾林淮溪,林淮溪习惯
地依恋着他,也习惯被管着了。
祁妄看着林淮溪的眼睛,表情渐渐松动了:“好吧,不要睡太晚了。”
林淮溪立刻开心了,从床上跳了下去,拿起了游戏手柄。
高中生活枯燥无聊,压得人喘不过气,如今终于解放了,放松一会儿也没关系。
祁妄躺在床上,只给他留了一盏小灯,林淮溪察觉到后抽空转过头,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声音大不大?会不会吵到你?”“不会。”祁妄道。
“那你早点睡呀。”林淮溪一边操作,一边朝祁妄笑了笑。
"晚安。”
夜里安静无声,没有人打扰。林淮溪玩得更起劲儿了,电视上的游戏画面急速变化,光打在他炯炯有神,丝毫不见困意的脸上。林淮溪已经不是高考生了,他想玩儿就玩儿,没有人会管他,但这么多年的习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他总感觉自己做得不对,发会被训斥,心虚地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外婆有起夜的习惯,林淮溪打到关键时刻时,突然听到门摩擦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卫生间的灯也被拉开了。这在安静的夜里极为明显,林淮溪心中警铃大作,脆弱的神经也绷紧了,身体本能地动了起来,立刻手忙脚乱地扔掉游戏手柄,关上电视后掀开被子,跳到床上,假装正在沉睡。他心虚得厉害,下意识蜷缩成一团,想要躲起来,正好祁妄就在旁边,林淮溪往他身边蹭,趴在祁妄怀里,借他的胸膛挡住自己的脸。他动作麻利地做完这一切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刚才太慌了,竟忘了关上小灯,温暖的光照亮了窗户,在夜里分外明显。
而卫生间刚好跟他的卧室在同一侧,外婆出来时注意到了,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眯着眼走了过来。林淮溪听到不断靠近的脚步声,身体紧绷,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伸出手臂去关床头灯,但指尖总是差了一截,只能无力地在空中晃悠。
而外婆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完了,要被发现了!
林淮溪满脑子都是面对外婆尴尬的场面,说不定还要大半夜挨训,忍不住做了个快哭的表情,就在这时,他的余光中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又有力地握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床上。林淮溪的身体动不了,只有视线来回乱晃,追随着那只手。
祁妄被他的动静吵醒了,也察觉到他的意图,但并未有起床气,而是抬手去帮他。
他们两个躺在一米二的小床上,小学时还觉得宽敞,但现在他们已经是长够身量的少年人了,需要紧紧靠着,才不会掉下去。林淮溪躺在枕头上,借着床头温暖昏黄的小灯,看清了躺在他身旁的祁妄。
祁妄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布料难得被压出了褶皱,他微微支着身体,领口随着他的动作下滑,露出了线条很有骨感的锁骨,以及一小片白皙的胸膛。林淮溪的视线被布料挡住,顺着慢慢向上,滑过突出的喉结,最后落在了祁妄脸上。
祁妄带着未睡醒的散漫和慵懒,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垂下眸子,瞳孔又黑又沉,没有一丝光亮,他们靠得那般近,林准溪却看不到自己倒映在他眼底的身影。他们对视了几秒,祁妄的目光随意扫过他的脸,相比白日的冷静成熟,随意得有点轻佻,他似乎勾起唇笑了一下,但嘴角的弧度太小,林准溪只能通过鼻子发出的哼气声,勉强判断祁妄笑了。床头的小灯在林淮溪那一侧,祁妄微微侧身,身体自然地朝他压来,林淮溪能感觉到祁妄身上的沐浴露味。香味很淡,还有他的特殊气息,带着体温扑面而来,很难用语言形容,总是让林准溪联想到被太阳晒过,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温暖气息,让人熨帖到手脚发软,只想一头扎进去,轻轻用脸蹭的被子。他很熟悉祁妄的气息,但这次不同以往,热烘烘的,存在感极强,还带着一点侵略性,故意探进他的安全领域。林淮溪从小跟祁妄一起长大,曾经光着身子一起洗澡,也曾挤在更小的床上,他对祁妄的身体十分熟悉,平时有肢体接触,也不会放在心上,但如今祁妄的胸膛离他鼻尖只有一指的距离,宽松的领口轻轻蹭过他的嘴角,带着祁妄熏染上的体温,触感像是一个吻。祁妄冷白的肤色也因为黄光带上了温暖的色调,灯光朦朦胧胧,颈侧有种毛茸茸的质感,林淮溪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呼吸也加重了一些,羽毛一样轻轻擦过祁妄的喉结,祁妄似是觉得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一幕像慢动作回放在林准溪面前,他突然发现,喉结滚动时下颌会微微收紧,原本流畅的线条会变得有棱角,之后呼出的气息会变得沉.....就在他脑海中填满了胡思乱想时,温暖的黄光突然消失了,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眼睛无法适应急速变化的光亮,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但也因此听觉更敏锐了,林淮溪听到了布料摩擦的簌簌声,祁妄重新躺了下来,身下的床也微微动了一下。房间外的外婆见灯光消失了,没去打扰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淮溪一直在黑夜中睁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头脑眩晕,这才像是溺水的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刚才竟忘了眨眼和呼吸。
睫毛急速颤抖,林淮溪张大嘴巴,喉结滚动了两下,清凉的空气涌进身体里,带走了闷热,他才感觉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大脑也找回了冷静,之前的一幕幕也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面前刚刚的祁妄像是变了一个人,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特殊感觉。
但